第三十七章掐下屁股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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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他笑,“只要你一句话,就算背你一辈子也绝对不在中途放下你。”不知他怎么动作的,她只觉身子被他一转,他已经稳稳拖住她两只腿弯,将他背在背上。只稍微一个颠簸,是他调整姿势,然后回头冲她一笑,就健步拾阶而上。
稳似磐石,灵魂深处一抹安心。
山风微微,吹动他一缕头发拂在她面上,突然的痒意惹得她咯咯笑出声,他却使坏,将她斜斜丢出去,吓得她一把搂紧他的脖子,这次换他开怀大笑。
“把力气留着,好好上你的山。”捶他背,叫他仔细脚下。
他也的确没有得意太久,大约上了半个时辰,他就开始喘粗气,她微微觉得不好意思,“你放我下来吧,休息一会儿。”
“不用。”微微颠了一下背上人,唐忎继续往上爬。
“你的腿不酸吗?”要是她,十几分钟都坚持不下来,他却一声不哼背着她闷头上山。“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大不了我们爬慢点。”
“这就腿软了,你还当不当我是男人?”他竟然调笑,她撇撇嘴不理他了。
不一会儿突然下起了大雨,山路泥泞不好走,好几次他滑倒,膝盖跪倒石阶之上,背上的她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他终于肯靠在树上歇两口气,却仍坚持背着她,不肯放下。
“你说你这样吃力背我上去是为的什么呢?”她才看到他膝盖处流了血,上好的绸缎面儿也蹭破几个大洞,再也没有平日风度翩翩公子哥的齐整模样。
“不为什么,就是简单的一起看场风景。”他微微转眸一笑,这种笑,水灵立即知道他绝对不会有好话出口,下一刻果然听他说:“当然,如果你体恤我受累,可以考虑亲我一下作为补偿,我绝对欣然接受。”
“掐你一下要不要?”他屁股还没翘她就知道他……呸呸呸。
“可以,回头让你掐屁股。”
这人……她还想损他几句,他已经重拾鼙鼓背着她往上上,看他坚毅的侧脸,她打消与他继续理论的心思。两个人的衣裳都打湿了不少,好在六月的天,并不冷,阵阵风起只觉凉爽不已。
时间过的快,夕阳如血照亮半边天,好像探手去就能触摸到紫霞天光一样,那样的震撼无法表达出来,水灵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指着如在眼前的景色叫他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夕阳!”
唐忎心口一荡回头,猛然对上一双载满喜悦的大眼,好像满天霞光尽皆融在她那双潋滟的水眸之中,顷刻间,搅乱他本就因受累而急跳的心房。韶华女子兴起时,伏在他背上的身子以为还在地上一样突然兴奋至极一般,上上下下抖了几抖,那象征女孩子的稚嫩部位轻轻点在他汗湿的背面,就像有人拿一根羽毛,在他喉结轻轻刷过,使得他浑身一紧,立时一阵口干舌燥。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色。”
“哎,我突然也好奇山顶的景色了!”水灵看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忘了脚下动作,伸手去搓他的耳朵,“听见了吗?赶快上上上——”
“哈哈哈。”他无比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山间,突然间似是生出无限精力,背着她健步如飞,两个人的长发飘扬在风中丝丝缠绕。
越往上上就越靠近山顶,空气亦越来越阴冷,石阶上已经结冰,路也很滑,他又摔了好几次,她依然一点事也没有。水灵动了动嘴唇,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
十之八九都挺过来了,这最后关头,任谁都会咬牙坚持下去的吧。
终于上到山巅,他累极虚脱,带着她一起滚在地面,大朵大朵的雪花扑面撒下,背后亦是冰冷的积雪,她却一动不想动,直到身子越来越冷,才转脸去看一样沉默的人。
“这时候要是来一只烧鸡,那可真是圆满了。”
面对她的有感而发,他却轻轻嗤了一声,“这就满足了?他日要是我再给你更大的惊喜,那你岂不是马上就会答应嫁给我?”
水灵失笑,“你正经点。”
女子侧颜迷人,洁白的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间,给她增添了一抹清冷的神韵——更加诱人。
唐忎微微一笑,又转眼去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幕。
他扶她一起起身去回望皑白石阶,“山巅常年积雪,俗称‘天梯积雪’,从上往下看,那条路,是我们刚刚一起走过的。”
她立在他身旁,看着像是相依相偎亲密无间的一对恋人,其实她知道,他是怕她脚滑摔下去。
“我们以后还会一起走更长的路。”
她没有出声反驳。
自从她穿越来到古代,她得出一个结论。不要轻易给以后下任何定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又有谁晓得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被潜藏在世间的神灵给遣送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累不累?”他轻柔的问。
“还好。”就是冷的过分。
他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搓揉她的手,“我们顺着侧面那条路下去,去拜见石窟中的大佛如何?我问过人了,说大佛依山而建,山下是水,立在大佛下,有如立在千顷碧波之上,波水荡漾时,更有薄云缠绕,浑然天成般的奇景,颇负盛名。”
“不想去。”不是她不信佛,这种事,无谓信不信,只是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想着去拜见,总觉得那种地方太庄严肃穆,应该退避三舍。而且在巫山佛寺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如今对这些多少有些排斥吧。
唐忎也不勉强,“看你脸都冻得发白了,我们往下走,先找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一下。”
水灵却不动脚,犹豫的看着人,“天渐渐已经黑了,那些石阶、陡坡都有雪有冰,万一掉进去可不是玩的,我到晚上,眼睛看不清事物。”
“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你要是走快了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可怎么办?”说着拽住他的袖子,而且夜黑风高,男人才是最危险的动物,他这片刻眼神中的温柔恨不得化掉这满天的飞雪,她有些哆嗦,又缓缓松开手。
“你怎么有这诸多担忧?大不了我再背你,你死搂着我,我就跑不了了。”
好想一拳头砸在他的笑脸上,就知道答应跟他一起出来玩准没有好事。真想吼他一句——女生会没有安全感还不是你们男生无能!不过仅仅限于这么想,无法落实。
“我允许你牵着我一路走下去,但是你要保证,不准再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话还是挑明的说才好。
看她递来的手,唐忎假装低头三思,颇为沉痛的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却在心里做了个决定,绝对不会走下去太远,还是飞雪冻人的好,冻着冻着就会不由自主的搂着彼此取暖,便不算是他食言了。
他也的确如愿以偿了。
刚下得二十来步,一声声喷嚏打的无比响亮,浑身一时冷一时热,牵着水灵的那只手滚烫如火,她狐疑的瞧着人,“你这是冰火两重天吗?”
唐忎想撑着,只是面色越发潮红,头也有些昏,又一个脚下打滑,两个人双双跌在地面。她的素手正好搭在他脸上,炙热得像把火,水灵浑身一个激灵。
“这么烫啊,唐三,你在发烧!”这么俗套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也很纳闷,你个小女子没事,我个铮铮汉子竟然抗不住冻。”唐忎无比懊恼。两个人从地上起来,他的气息灼热,喷在她颈边,她真的怕他会晕过去。
“我走不了夜路的,现在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唐三,你说怎么办。”夜的黑暗神秘,无端让人心里没底,上山时还能看到上下的人,这时候只能听到山风似饿兽嘶鸣,无比的恐怖。
“这样,我们继续往下走,看看半山腰有没有栖身之地。”她一贯口头不让人,从来感觉都很强势,倒是难得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可惜他会心疼。
“那我扶着你吧。”她心里多少是愧疚的,说不定就是背着她上山耗损了元气才叫风邪入体,不然他一个皇子,从小锦衣玉食,参汤灵药都当水喝,体质自比常人要好,但不会轻易生病。
下山的路更难行,又是夜里,说是扶着他,其实是她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臂弯,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过冬过秋至夏,终于见到一丝光亮,于半山腰斜刺里横悬一座草屋,内有灯烛一盏,熹微的弱光,幽幽似一只七月流萤。
“好像没有人。”草屋四壁皆是茅草并着竹竿子编制而成,空间极小,内有半旧桌椅数张,皆是竹篾制成,再没有其他物件,倒是当中一棵大树上面挂着一些玉米等物,而大树似能撑天,茅草屋顶便是以它为界为顶,分两边下垂的茅草以雁翅形状而盖。
“刚刚上山时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一处所在。”水灵扶唐忎坐下,那竹椅吱呀一声,不堪重力,直接断了,差点没将唐忎也摔了。
“唐三,回去后应该考虑减肥了。”空空只有两张椅子,还被坐坏一张,她总不能坐地上吧?明天出去衣裳脏兮兮的怎么见人?叫唐忎坐另外一张,自蹲身摆弄那些竹篾。
要不是短了精神,凭他一贯机灵,绝对不会坐垮别人的椅子。真没面子,唐忎撇撇嘴却说:“太小的身躯装不下我巨大的灵魂,你懂什么?”
透过仅有的一盏烛火微光瞥见他脸色不对,水灵罕见的没有与他斗个输赢,叮叮咚咚敲一遍竹片,再一把丢了手中的这根,很无奈的说:“我只能任由你自生自灭。”
一语甫落,一抹浓郁的香味随风卷入鼻端,本就腹中空空的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眼,一脸苦笑。脚步声愈发近,便见一位猎户打扮的青年男子以竹枝挑一只烧熟的野鸡钻进草屋来,那烧鸡身上油亮亮的一层热油,惹人垂涎。
“我每半年回来一次,倒还能碰见鸠占鹊巢之事,也是稀奇。”看见他二人,那男子倒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大概在远处就听见他们的谈话声。目光微微一扫,自地上坏掉的椅子落在水灵身上,“第一次来这里?”
“是。”一心惦记着他手中肉,水灵如实回道。
“我坐几年,椅子都没坏,你一坐,就坏了?”男子淡淡的看着她,“赔。”
……赔你个头。
“这是拔萝卜,刚好到你手上就出土了,难道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她指着方寸之地,亦淡淡的回看过去,“没有任何地方贴着这草屋属于阁下你的字帖凭证,你说是你的,我们就得信?”说着往唐忎那边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然在病中,但是真要开打的话,估计还是他经受得住对方一拳。
想着,目光又落在对方身上,从上到大……虎背熊腰,猪头猪脑,这个人不会太好对付。
男子大概没有想到她还会有这样一番说辞,本来已经靠在竹桌上的身子微微一顿,抬目又扫她一眼,蓦然一笑,“这样伶牙俐齿,倒是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多么老套的搭讪方式,水灵想。
唐忎将人拉在他身侧,微微蹙眉看向来人,“我们唐突打扰,原也只是想借地休息一晚,既然阁下回来了,我们也不便再留于此地,就此告辞。”说着起身欲走,却横出一杆,目光寸寸移动,对上那人的眼睛。
“我看你面色炙红,吐气滚烫,我敢保证,你若强行下山再经颠簸,必然倒下。”目光转在水灵身上又是带笑,“到时候可就要苦了这小姑娘咯。”
“胡说。”唐忎不悦斥道:“我身子骨一向强健,区区风寒,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从来不生病的人,偶尔生一次,那可不就是病来如山倒?再加上你内伤未愈的话。”男子也不勉强,只勾腿将唐忎不坐的那张竹椅够过来一屁股坐下,扯下一只鸡腿就开始吃。
“你什么时候受过内伤?”武侠电视剧不都说伤势分两种么,一种外伤,人们都喜欢说只是受了皮外之伤不要紧。一种内伤,一般都是被内力深厚的人击在身上,轻则伤了骨头,重则损了内脏,需要慢慢调理才行。一想到这层,水灵就不淡定了,“你受了内伤还千里迢迢的从襄阳来到凉州?你母,你家大人都不管你?”
“我没事,你别听他危言耸听,没有的事。”不妨被人一眼看出内伤一事,原以为身上不再疼痛已是无碍,没有想到,区区风雪就将旧伤引了出来。不过看她担心他伤势,他心里很受用。
“嘴硬。”水灵想了想,打起张谦卑的笑脸,走到那男子面前,“原来阁下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既然您能看出他身上有伤,还麻烦请您施以援手,连带把他身上的风寒伤热也祛掉吧。”将桌上一盏烛火移到他的右边,光亮大了一些,方便他慢慢吃鸡肉。
男子轻轻嗯了一声,“你们从襄阳过来的?”也不等她说,又顾自说道:“真巧,我也是。”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水灵身上,大概是因为有求于人,她倒不觉得什么,却叫唐忎不悦,两步跨过来挡在她的身前,“阁下既然是高人,还请不要乱瞟乱看。”
“嘿,这小子,”男子一把将骨头丢在地上,瞪着唐忎,“我不过就是看着她有几分眼熟,你瞎紧张个屁。再这么个态度,休想我给你疗伤!”
“本来也没有指望你救。”
“唐三,你看流星!”
不妨她突然叫出一声,恰盖住他那句不以为然的话,又被她暗暗瞪过来的一眼像在警告他小心说话,唐忎只好不再与人争锋相对,却听到那男子呀了一声。
“在哪在哪?”兴匆匆跑出草屋去看,漆黑的天幕,半点光影也没有,男子回头不悦的瞪人,“你眼花的厉害!”
水灵嬉笑吐吐舌头,不知怎么就想起黄蓉耍赖的时候的一些妙法,比如说她忽悠洪七公教傻郭靖武功时的古灵精怪……
“前辈大哥,我从来奉信‘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个至理名言,您今日若肯以半只烧鸡相赠,来日我定还您十只,而且还是十种做法!”
那男子眼中陡然一亮,却不动声色,颇不以为然的道:“你这时候饥肠辘辘自然什么话都轻易了,出了这个草屋你还认识我是谁啊。看你这样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信你才有鬼!”
水灵摆弄着自己的纤纤十指,煞有其事的道:“我爹爹富甲一方,自然不必我下厨,也的确多时不练就会手生,回去后是该先做几道小菜练练手了。”颇为泄气的走到唐忎面前,“我们没吃的,便只好回忆一下好饭好菜,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