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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她的歹毒她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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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着五脏六腑剧痛的这个过程里,听见娴妃娘娘的笑声。

  几度怀疑自己听错。

  不是快意的魔性之笑。

  而是一种,怎么说呢。

  我睁开眼,恰看到珠帘被撩起,皇帝和水昭等人走进来。

  “爱妃试探的结果如何?”

  “不如何,一个个嘴硬的很。合该他们受苦。”皇帝携娴妃娘娘坐下,水昭走过来扶起我。

  我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水昭脸色,也不像是担心,反而是,有些好笑的味道?

  很好笑吗?

  “好了,这下你可报了仇了,看把她吓得,这会儿脸还白着呢。”皇帝瞥着我时,有些微淡漠之意。哄着娴妃娘娘时,温柔小意。

  “娘娘给你喝的是兑了果汁的酒。”水昭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过这一句的提醒,我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合着娴妃娘娘就是同我开了一个玩笑?

  这玩笑,未免有点冷人!

  “还不谢谢娘娘的教诲?”

  水昭的眼神我懂,这哪里是谢谢她的教诲,分明是谢她不杀之恩。

  可我又怎么谢得出来?

  “别勉强了。”娴妃娘娘凉凉的看着我,又欲言又止的摆手,“你们退下吧。”

  “谢谢娘娘。”水昭揽着我走出去好远我还没有怎么回过神来。

  “你还发呆,生死面前也这样?”

  也难怪水昭有情绪了,他应该是现在最为关心我的人吧。

  俗话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不生气才怪。

  “所以,娴妃娘娘也是任性。”

  我提着裙摆想去找水灵,袖子被人扯住,一回头,对上水昭哭笑不得的脸色,“你这——”

  “你们在这里啊。”

  水灵的出现真的是恰到好处,我趁机抽出手,指着她手上托盘,“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看你这么久没有回去,这不打算找个由头去看看娘娘有没有为难你么?”

  她也算有心,看我没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果品摆的时候我也花了一会儿心思,这会子,不如就给娘娘送去?”

  “好啊那你去吧。”我顺口说。

  “你去吧,”水昭的声音响起,我手上立即多出一个东西,我蹙眉,他又说:“我看你在娘娘面前都是装出来的怕,或者这会儿你可以再去看看,娴妃娘娘到底是任性呢还是任性。”

  我就有些无语了,“我才劫后重生,你要不要这么快就推我入火坑?”

  “怎么会是火坑呢,说不定是将功折罪喜上加喜。”

  我撤销之前心中所想的他最关心我这个话。

  这人此刻的表情明明很期待着我接下来会有的下场一样。

  而在不久之后,他也的确看到了。

  “好了,同你开玩笑的。听公公说,皇上过来时只用了半碗红豆羹,所以,这些瓜果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你便借花献佛去,也好让皇上和颜悦色一下,这样一来,娴妃娘娘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了吧。”

  我笑了,“说的如此这般有道理,我竟无言反驳。”

  端着托盘,之后的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我敲门进去时,皇帝正在和娴妃娘娘说着什么,正在撸猫毛的娘娘抬头瞥我一眼,好像在问,我好容易不跟你计较了你又来碍什么眼?

  我立即垂眸说:“这些都是时令瓜果,很新鲜特奉来皇上和娘娘品尝。”

  大约是因为有她喜欢吃的草莓,所以她命宫娥接了去,“这要是阿忎在这里——”

  我矮身要退下的动作又一顿。

  我知道,这里面有唐忎喜欢吃的。

  所以娴妃娘娘会想到唐忎,也在情理之中。

  “孩子大了总有飞出去的一天,爱妃切莫再多加忧思。”

  “是。”

  我听的出来,皇帝这一句明显带着些微不悦,娴妃娘娘越发听得出来吧。她挑了颗草莓递给皇帝,我看两边站着的宫娥都低着头,我便也退了出去。隐约听见是白猫嘤咛的声音,大约那东西也是个馋嘴的。

  出去时水昭同水灵在说话,恰巧被我听见了这句,我哼声道:“从来都说爱在后背议论人的人,品行一定有问题,我看,水二,这说的就是你。岂不知,妄议人者人皆议之?”

  “看你这样子,这一趟很是顺利,所以才有心来抬杠。”他把我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也算得上是客气的语气。

  我耸耸肩,“看在今天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上,我不跟你犟嘴。”

  “好了,前头还有的忙呢,我们去帮帮忙吧。”水灵搭着我的肩膀,我冲水昭眨眨眼,和她一起走了。

  “呀。”

  “怎么了?”

  我抚着后颈,严重怀疑这个季节应该是没有蜜蜂的,但是刚刚那一下,的确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没事,我们走吧。”

  水靖也是真的高兴,毕竟是他的女儿,嫁的也好,毕竟又是这许多年来头一次为儿女办喜事,他既尽心又开心。

  离水岚上花轿的时辰越来越近了,按照规矩,是我和水岩两个一边一个扶着她走出房门,但是裴氏不允。

  水晫百忙当中插嘴道:“都要赶着吉时,又是大日子,就别计较个人恩怨了吧?”

  “我有计较什么吗?既然这里都是自家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她之前没了孩子,所以身上是不吉利的,自然不能由着她搀扶岚儿出闺房。”

  我拦住还要说话的水晫,让他去照应宾客。其实裴氏说的这个,我算是默认的。

  也因为无所谓。

  “那我来吧。”

  “你也不行。”

  这次连水昭也看向裴氏,裴氏却只看着水靖,“今儿我在这里,不是我要挑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刚刚才分清楚她们两个谁是谁,像她的话是和雍王成过亲的,又和离了。也是不吉利的,更何况从来都只有未出阁的姐妹才可以扶新娘子出闺房。所以她们两个都不合适。”

  “所以你这意思,没有成过亲的我不吉利,成过亲的水灵也不吉利,所以,在你看来,应该有谁搀着水岚出闺房呢?”

  我笑得很温和。

  “由我再合适不过了。往前家里姐妹少的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都是由生母搀着的。”

  “你这是怕我们在暗地里使坏,让水岚没法上花轿吧?”水灵冷冷的嗤笑,又看向空气,“早说啊,要是早知道嫌弃我们是不吉利的,我们今天也就不出现了。”

  “好了,就这样定了吧。”和稀泥的水靖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我和水灵倒都无所谓。

  眼看着一众人簇拥着带着盖头的水岚出了闺房门口,我和水灵走在最后,相比她唇边带着讽刺的笑容,我倒还好。

  “她会这样防备我们也是因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想起了以前有多么为难我们吧,所以也就无可厚非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所以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肯定是有别扭的感觉的,但是,”我捏了捏她手背,“就看在这后来,她没有赶我们走的份上,不同她计较了。”

  “我是说,比如我之前抢了你的男人这些,你都不在乎的吗?毕竟你们到现在已经形同陌路,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们应该是和现在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我手心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看了看她,笑着说:“这些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都是我和他的感情,根本就不够牢固,如果牢固的话,别说是你了,哪怕对方是绝世美女的仙女,他的心,也不会移,他的魂,也一样定。”

  气氛一度像在冬日雪天,冷冽中有一种尴尬的因素。

  “你是天生就如此的不计较还是——”

  她的目光带水,在阳光折射下好像有一种不忍心的意思。

  我摇头,“其实我恰好是天生爱计较,只不过,有时候我也认死理。”我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前头喧天震地,我们便也赶了去。

  远远的我便看见皇帝携娴妃娘娘站在九曲游廊之下看着盛世之下的这些热闹。

  一时之间我心中巨震。

  我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怎么了。

  我像是有非常急的事情要同皇帝禀告,但是我的步子却放得很缓。

  有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

  我不受控制的,在距离皇帝两丈之远的地方突然提足飞跃而去。

  我手中赫然握着我今日戴着的一根银簪子。

  娴妃娘娘惊慌失措的眼眸在我面前无限的扩大,下一瞬间,她挡在皇帝的身前。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皇帝瞪大眸子看着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行刺皇帝。

  那样喜庆的锣鼓声下,我看见簪子刺下去以及渗出来喷在我脸上的血,我冷漠的看着,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驱使着我,叫我杀了皇帝。

  我无比冷血的抽出簪子,又向皇帝扑去。

  后来我再回想这些事情,我才得知,原来我身体里的蛊并没有被凌天云拔除干净。不是他有意为之,应该说,是他背后那人从来就没有真正教过他所有的东西,也就是说,教给他的东西,从来都会留下最后一招。

  与水灵秘密相会的男子,才是后面我要面对的大boss。

  而为什么我体内的蛊虫再次被唤醒,这也同水灵脱不开干系。

  此时,我用后来水昭给我的说法是,我当时像疯了一般,眸色清冷无比,神情无比狠辣,一刺不成,又乘胜追击妄图刺第二下。

  第一下,被水昭以身体挡住了,也就是说,我刺中的是水昭。

  第二下,我的后领被人拉住,水昭将我掼在地上,把我的肺都要摔出来了。

  据说我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勇者无惧的进行第三次刺杀。

  负伤的水昭只得不再念情,将魔怔中的我一脚踢翻在地,饶是如此我还想从地上爬起来,被赶来的水晫以及侍卫拿下。

  我最后是被水晫一记手刀给劈晕的。

  幸好水岚的花轿已经出了水府,也幸好皇帝和娴妃娘娘不想夺了新人的热度所以所在之处有点偏僻这也避免了所有人知道我刺杀的事情。

  但是,终归是在水府出的事情,又是我动的手,少说也有近十双眼睛看着的。

  我在昏迷中,双手被人覆上铁链,我醒过来时其实已经恢复神智,只不过,我一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我抬眼看到水晫时,忍不住吐槽,“水大,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不带这么整人的。”

  水晫的脸色委实说不上太好看。

  我的视线一转,落在满脸铁青的水靖脸上,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在房间呢。

  “皇上,微臣相信,逆女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刺杀皇上,此事必定有什么隐情,现在逆女已经醒来,请容许微臣问话。”

  哦,原来皇帝也在。只不过他说我刺杀皇帝,这未免就有点冲击我的心灵了。

  我怎么可能想要刺杀天下第一人的皇帝?我也不可能这样不自量力啊。

  所以当皇帝淡漠的一声“嗯”之后,我仍然是用困惑至极的目光回视着满面寒霜的水靖。

  “你是受的谁的指使,还不肯说吗?”

  我的骨头硌得很痛,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四肢压根动弹不了。

  原来不仅手上绑着铁链,脚上也绑着。

  我像一条鱼一样卷曲在地。

  “什么指使,我压根就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行刺皇上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水靖。

  他气得胡须都在抖动。

  “你知道不知道你二哥流了多少血,我还冤枉你不成?”

  我一个头十个大,“我真是天冤地冤无比深渊。可是你说的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啊。”后面三个字的声音是那样的弱。

  捏着簪子往前飞去的人,不是我又是谁?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

  难道,真的是我刺杀皇帝?

  “想起来了?”

  我的表情骗不了人,水靖却没有觉得安慰,大抵,越发气得要死吧。

  “还不如实都招了!”他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啊。

  “水二哥的伤,要不要紧啊?”

  水靖一愣,没好气的道:“死不了!你别转移话题。”

  我苦笑,“能不能......帮我换一边。”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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