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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1944年7月20日,我们营山炮部队弹药即将耗尽,已经无法在帮助前线进行火力压制。方军长随即下令将大部分火炮买入地下,以期日后再用。同时将我们这个合编的山炮营改组为步兵补充进前线。
我实在没有想过战斗胡残酷到自己有一天会以一个步兵补充道前线的地步,可事实就是这样。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王国栋心情很差,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蒋委员并没有派来援军,有上面的人说,蒋委员又换花样了,让第十军再坚持两个星期,援军一定到。
王国栋的沉闷不光光是因为援军没到的关系,而是因为他要离开他的山炮了。从昆明才换到手的新炮虽说时间不长,可这几十天来的战斗充分的发挥了它的作用。他还是能打的,为何要将他们埋入地下呢?
“埋入地下是为了不让鬼子发现,以后搬出来再用。”
“炮还能用,它们只是没有炮弹”王国栋简单的回答
“是能用,可没炮弹还是没有用处啊,只能埋起来,待到机会来临再次轰炸鬼子。”我鼓励他道
“炮当然能埋到土里,可人呢”王国栋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
炮当然能埋到土里,可人呢
联想到现如今紧缺的弹药和给养,炮弹已经不济,如果说弹药也结束了,那仗该怎么打?也要把人埋起来吗?
想到这我看了王国栋一眼,我的这个排长平时不爱说话,眼光还是异常毒辣的。他的话让我顿时想起自己的处境了,现在前线表面看稳若泰山,只是伤亡还是摆在那了,弹药的消耗更是实打实的敲打这每一个人。
离开自己的山炮是痛苦的,对于炮兵来说。重新拿上步枪,那股陌生的感觉,我看着王国栋时不时将步枪瞄向天空,显然他对步枪的操控也好不到哪去。
山炮部队已经全面被整合,其他野战炮部队也到了灯枯有尽的地步。并且听说各师 团迫击炮兵早已被编入前线作战序列,因为缺少炮击跑炮弹,这些炮击跑早就被埋入了衡阳地下或者就地损毁。
这里面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那时全军仅仅保留了一个迫击炮连,因为在军部又发现了180发83毫米的迫击炮炮弹,遗憾的是仅有的迫击炮是82毫米,不能用,勉强使用的话可是会炸炮的。于是军部紧急组织文员与迫击炮连的士兵一起打磨单带,使其能够用在82毫米的炮击炮上,很多人的手最后都磨出了水泡甚至出血。开始我还纳闷我们的迫击炮何时有83毫米的?后来一打听才明白是小鬼子的迫击炮弹,因为风向问题落在了我们阵地上。我心想这有啥啊,拿他的炮弹炸他就是,再不济也少挨他180发炸弹,有啥不好说的非要绕个弯子。
20日左右日军攻势再次停顿显然又要开始补给,我们炮兵营被补充进第三师调往衡阳南部。当时情况下自西向东的虎形巢、范家庄、张飞山、张家山以及身后的萧家山(一部分)、打线坪枫树山、五桂拎南部(北部还在守军控制中)等皆已失守。
现在还在守军控制中得,只有二线阵地的西禅寺、天马山、苏仙井、萧家山,岳屏山、接龙山、五桂拎北部等。即便如此也是十分危机的,因为这些阵地的身后就是衡阳市区。二线阵地一旦被突破,衡阳无险可依巷战之下必将危亦。
在前往南部阵地的路上我们偶遇190师南调的部队,他们有和你说过吧。关于仁济医院错以为是援军的事情,还能怎样呢,大家不都渴望援军进来么。至于那个只知道嘴巴上动功夫的,那个190师的土老鳖,我们头顶的钢盔就得馋死这些家伙。敢骂我们没“弹”实在诟病至极,当时真想上去给他两下。
魏兴龙说到此处时,嘴角难得有些笑意,这也让我想起李四光的排长骆广崎所说“没弹”的炮兵。
魏兴龙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继续道。
炮兵改编成步兵后我一直关注的林满群彻底断了联系,关于林满群自从进城后鲜有焦急不在一个连,但还是能自战友间谈到其在炮兵序列中作战英勇,至于后来改编成步兵也仅仅是听说其冲锋在前。我本想告诉你们他是什么,但还是觉得说出来不太好。再者说在整个衡阳会战中,他并没有胆怯是个好兵。唯一要说的是他确实想逃跑,相当逃兵,但在国家民族大意下在衡阳坚持到了最后。
我营和军工营以及新编29团2营,说实在的预十师的新编29团就是原29团和30团合计两个团的残部拼凑出来的部队。两个团除去直属部队等一般有6个营,现在只能凑出一个营还是残营,可即便是加上他们,当时退守苏仙井时一共才剩下350人。这样还要出去分摊道五显庙的部队约100人左右,也就是说苏仙井当时的守军仅有两百多人。
合编队伍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那个让人十分讨厌的190师土老鳖,听说那人叫骆广琦原是个排长,后来其连长李四光负伤后率领该连南下作战,其实哪有一个连,你别看李四光吹嘘他,我就是不太喜欢这样天天吵吵闹闹的。
后来,骆广琦的问题还没结束又来了一位叽叽咋咋的,这两个活宝在一起,我当时是真的烦,只是光这骆广琦我还敢嚷嚷两句,这位我可不敢,因为他是葛师长的卫士韩在友。
我那时明白预十师的状况,乃至师长都将自己的卫士添补到最前线。
还有啥好说的,这两人当真是绝配,在我营刚到阵地时他们还在萧家山最后一处高地驻守,我营奉命增援萧家山,萧家山地处苏仙井南部,是整个一线阵地的最后一处。那时我营还没有与军工营整编,全然是炮兵改的步兵,当然说是营也是夸张的有两个连就不错了,事先还被留下一连增强苏仙井。
我们到达萧家山时敌人正在争夺阵地,我残营直接加入战斗,还没进入阵地就听到两股十分让人意外的声音。
“衡阳万岁!第十军万岁!”
“衡阳万岁!第十军万岁!”
......
我一眼就看到那个190师土老鳖,一边打一边喊口号,他那帮士兵齐齐跟着起哄,别说是增援的我们就是小日本看着也十分奇怪,一般来说战斗中这样的声音基本是听不到的。因为各种枪弹 爆炸声不绝于耳,而一旦这股声音整齐洪亮,谁不奇怪呢,就像是战场上从没有发生过的情况,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那就像是第三次长沙会战,作为弱势守方,或者抗战长久以来一直奉行守守守的国军,预十师的一个团在当时葛团长(还未晋升)的带领下全团在敌人的冲锋中突然改守为攻,全团反冲锋,敌人的气势一下给吓没了一样。
乃至最后这支突入萧家山阵地的日军很是尴尬,不过当时的战斗就是这样,日本人那边不吱声,唯有开枪和投掷手榴弹。这边呢,鬼喊狼叫的好不热烈。
这边一喊我就打算去右翼,不想那边更不安分简直要了老命。还没到右翼,污秽粗俗的言语充斥进我的耳朵,我们顿时被这顿粗俗不堪 污秽不已的词汇听的目瞪口呆。
远处一将士健步燕飞在战场穿梭,一边跑一边骂“妈了逼 小鬼子 闻你爷的屁吧,来吧
狗崽子!”
“来呀!来呀!我们官长这有木头栓子送给你吃!”
“来啊!还有一寸的小铁嘎子,小鬼子你他妈是怂了还是尿了!”
这话骂的我都感到脸红,还有更粗俗的今天简直说不出口。这哪是打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骂战,小日本听不懂傻不拉几的在哪也不走。这边呢士气高昂,那嘴巴喊得一个比一个勤快。至于那个官长确实是韩在友,据说枪法了得就是嘴巴欠,当然是对敌人。 衡阳,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