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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这你们也能感觉到了吧,命令下达后身为副集团军总司令的李玉堂居然只有第十军和暂54师可指挥。不得不说国民党这个让人愤慨的指挥体系,第十军升上去的李玉堂没有丝毫实权。第十军与暂54师要守备衡阳,他手中还能调动屁的部队?简直就是个光杆司令。甚至近在咫尺的62军,军委会都要在命令中重申是本会直辖。”
魏兴龙说这话时,王思衡的脸上阴云密布。
“我现在对国民党早已失去信心,在那时作为士兵我还是要守备衡阳。不说内部的混乱关系,衡阳依旧是中国国土,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派系纷争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军人就应该上阵杀敌,想太多只会使得军队变得污浊。”
当我们进驻衡阳市区后随即前往当时的预留阵地,在雁峰寺和县政府一带(今中山北路清泉宾馆)。战防炮配属于前线各部我也不晓得具体位置,至于74野战炮连被调往枫树山。枫树山抵触衡阳南部一线阵地,东接衡阳东南角的五桂拎,南临湘桂铁路,北接接龙山和打线坪的二线阵地,由于枫树山事先构筑的炮兵阵地以及优良的视野十分适合野炮部队。
我们与19师的火炮是曲线炮远离当时衡阳南部与西部,进而在战斗前期没有遭受损失。而在之前留守的炮兵执勤人员已将衡阳周边各个阵地、丘陵等射击诸元测算完成,虽然看不见阵地,只要根据前线发回的目标与其当时留下的坐标点即可完成作战任务。这一点还是要感谢炮兵督战官蔡汝霖,他与当时留守衡阳的美军指挥官一同测算了衡阳南部各高地的数据。最后听蔡官人说当时还邀请这位美国指挥官留守衡阳来着,不想被其一句话堵得百口莫辩。
原来之前的长沙会战,这位美军指挥官的另一朋友就在长沙担任陆空联络官。由于薛岳得知日军来势汹汹长沙势然不保,于是独自带队离开长沙,与此同时各部队后勤部队文书部队不断撤离。这位美军对空联络官最后醒觉时,整个办公地点只剩下自己和副手。为此还找到当时同样不受待见负责长沙的参谋长赵子立,后者曾为将第四军主力驻守岳麓山不止一次与军长张德能激辩。
这位美国联络官告诉赵子立:你们中国人太狡猾了留下第四军等死,我才不要为等死。
于是这位美国联络官和当时的赵子立打了声招呼离开了长沙。[《梦断衡阳城》p61]
那位美国指挥官说完他朋友的故事后,蔡汝霖官长实在不知如何回复,那位美军指挥官也于测算结束后并赶在战前离开衡阳。这些都是一些小故事了但也看得出外国友人对于国军作战的不放心,不说这个偏题太多。
看看我们炮兵在衡阳的作用吧。
到达阵地的我们已经听说昨日回雁峰上炮兵74军野炮营6连旗开得胜,率先将了日军一棋。当时6连连长接到士兵报告,日军山炮四门,在城北望城坳以东高地,伪装隐蔽架设山炮。6连连长冯宗恺随指示士兵全连4门野战炮同时开火,顿时接连不断的炮弹将还未铺设好的日军山炮炸毁。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我那时十分的羡慕。74军那个野炮连听说是法制的野战炮,共计四门,是法国一战时期的主力火炮后来退役了经苏联转赠中国。虽然是退下来的二手货,对于当时的中国来依旧是个大家伙,其火力巨大,光光炮身长两米多,炮重两吨,在当时的运输条件下要用六匹马才能拉得动,是个不得了的好炮。
战争打响后我们炮兵阵地就没消停过,除了要躲避日军的飞机外,平时只要南部或者西部开战,我们就知道很快就会有火力覆盖的命令。一直到最后,炮兵们只要伸出耳朵听一听是那边传来的枪声就可以大体猜出是那个方位进而提前准备火炮数据的纠正。
在前期我们炮兵的任务就是掩护、支持前方阵地的友军。这其中张家山虎形巢一带的战斗让我尤为深刻,火炮位置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调向那边。乃至有一天转向五桂拎阵地方向时,我们还有些不习惯。
我们营的火炮虽然不多,可时时刻刻都在战斗。这期间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好不容有了空隙还要时刻防范日军的飞机。还有就是那些烦人的昆虫,如同我们一样。白天我们值班,绿头苍蝇就会来叮人,这些小东西挥之不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士兵换班了,他们也会换班,变成蚊子。
王国栋唯一一次和我开玩笑就是指这个。
那些该死的蚊子,劳累的一天的我们实在拿这些东西没辙。
1944年7月4日这天,蒋介石通过空军降了命令的同时表彰了第一次总攻中的英勇士兵,这其中就有王国栋的忠勇勋章。记得那天他像个突然长回去的孩子,一反常态欢欣鼓舞的大笑着。
王国栋迫不及待的将勋章扣在胸前,不停的问我好不好看。
我说还不错。
王国栋笑着,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欢快。
阵地上,连日来的萎靡因为这次的嘉奖而变得充满活力。这种荣誉感让军人忘记了现有的危机,忘记了恐惧,忘记了饥饿。甚至,自豪与荣耀并存。
只是战争的进程并没有因此改变,特别是后方的炮兵阵地,我们的日子一直这样,每天重复着根据前线的命令向各个阵地发射支持的火力。在王国栋的测算下,不断根据前线目标改变方位,虽然不知道炸到了什么,我相信一定作用巨大。
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我们炮兵营在营长张作祥的直接指挥下向张家山一天就发射了1700杖炮弹,整个炮管都热了。为此督战官兼炮兵指挥官的蔡汝霖还专门跑来质问“你的跑怎么打的!炮弹打完了,怎么行?”
张营长回复说“不打不行,葛师长逼着放炮”
蔡汝霖这才回军部上报,据说为了这事,军长方先觉还和葛先才师长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参谋长孙鸣玉出面调停,那天后军部下令,凡炮兵射击,每连只准10发进行压制性射击,否则必须预先报告指挥官。
自那后如张家山那天的火炮支援再也没有过,再说也没那么多炮弹了。每次听说前线要求火炮支持,炮兵唯有准备12发炮弹,先是4门齐射,随后是一炮一炮的打,很是没劲。
“你说我们能不能守住?”我问王国栋,一般来说他这个人是很闷的,平时也不爱说话,你想交流只有你问他。
“会的,当然能守住。两个星期,很快的”
“今天七月十七了”我提醒他时间让他明白,现在已经早过了坚守的时间了。
“哦,蒋委员不是让再守两个星期?”
“我知道,所以问你,就是在加两个星期也就是到20号这天,现在就剩三天。”
“那就守,不然能怎办?”王国栋没有丝毫怀疑的问。
听完这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衡阳,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