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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见程老师快要到教室门口了，一个个的加快了脚步，有的赶在她前面钻进去坐好了；好些还滞留在了门口，每一个都自觉地喊了声“报告”。她听在耳里，目光却在教室里流转着，心里在默数着空位的数量。过了会儿，再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学生，正好对上了空位数量，她才放他们进了教室。

　　离上课还有好几分钟，程雎仍旧是让他们先读书，自己则绕着教室一圈圈溜达着，其实她也在暗地里观察他们。十一二岁的孩子，要懂事却还没懂事，朦胧的悸动已经在心里萌芽了，不然，她也不会看到上次那惊心的一幕。

　　蔚蓝的天空到了傍晚时，已经变得灰暗了。整个学校里，就只剩下了程稚那个班，那还是第一届六年级的学生。程稚说：“‘六年级’真好听，还好我不是五年制的学生。”晚饭后的空闲时间，男生去操场上打篮球了，女生则聚在一起说起了“小秘密”。

　　故事是程稚讲给她听的。那会儿的程稚，也是单纯懵懂的，喜欢和女班长、另两个女生一起玩儿，一起去看男生打篮球。另外三人总是怂恿着程稚去“告白”------那时候的他们其实并不懂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最后程稚也没有去，她也不会去，她只是觉得那个男生打球很厉害。

　　刚转入这个班时，班上正在上语文课，程稚很“不幸”地被老师点起来提问了，还得在黑板上写下答案，老师自然就注意到了她的字，当即就对着全班说：“你们看看黑板，程稚的字写得很棒，以后你们要向她学习。”坐在第一排的她，脸上红晕越圈越浓，心砰砰地不停在跳，羞涩地忙低下了头。

　　于是，晚饭后，数学老师常常让程稚为大家抄写数学竞赛题，她踩在凳子上，竟和黑板的最顶端平视了。其他的同学就在底下，跟着她的速度，边抄写题目边解题，有时候还会相互讨论着。她完成了任务，回到了最后一排，才开始写作业，手写的速度也就在不自觉中提高了。

　　没多久，程稚就和班上的同学混熟了，尤其和班长、另两个女生最要好了。十二岁的她们，有着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藏着幼稚的小秘密，按部就班地上课、回答问题，下课胡闹，一起写作业，上晚自习------这样的日子，很简单、很快活。

　　临毕业前，程稚也买了本同学录，也让那个男生写了一张，初中之后，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再也没有见过了。现在，这本同学录，在程雎这里保存着，偶尔她会翻看着上面的话语，想象着姐姐和他们的相处时光。

　　不自觉间，在朗朗读书声中，一阵响亮的铃声混了进去，程雎收起了记忆的线，走回了讲台。翻开了课本，她对着全班说：“没讲完的试卷，我们找时间再继续讲。今天开始继续学习新课，大家注意力要集中，从单词表开始，认真跟我读。我念一遍，你们念三遍，听清了吗？” 忆稚伤怀，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