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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泽湖待了一整天,晚饭过后两人并排睡着看星星,第二天季沉决定跟顾舟继续走下去,不去考虑其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两人便自天泽湖出发,去了广汉雪山,路过了达鲁湖,短短十来天的时间一起历过了飞雪,手牵着手走过了雪山,掬过澄澈如蓝波的湖水,有一夜甚至看到了流星。
广袤星光下,两人一猫看着流星划过天际,日子美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结束这如梦一般旅程的是小阮的电话,小姑娘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欢喜,“副队,你能回来了!我把您的办公室都打扫过了!”
“副队,我们都好想你!”
季沉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白,他看想一旁给三爷喂小鱼干儿的季沉,喉咙像是被哽住了,说不出一字句,最后只道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
“看最后一夜星空吧,”顾舟显然是猜到了来电的意思,侧头对季沉温柔一笑,“这里的星空真是美。”
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地方再美再喜欢,一生又能去几次呢?
季沉握紧了手机,顺着顾舟的视线看去,暮色渐起,黑夜正在来临。
他们还需生活,还有太多事需要处理,这半个月已是上天的怜惜,要懂得知足。
回到庆安市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两人洗了澡便入睡,季沉却悄悄定了个闹钟想着好歹给顾舟做顿早餐吧,这一路开车也够累了,无论出门还是在家都是他宠着他,他也得对他好点儿。
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季沉的闹钟没能叫他起床,叫他起床的是煎蛋的香气。
季沉睁眼是系着围裙端着煎蛋的顾舟,他眨眨眼,顾舟咧嘴便笑,“早上好,副队。”
季沉:“……”
顾舟是什么时候把他的闹钟给关了的季沉已经不想问了。
离开这段日子局里没什么变化,中午的时候季沉接到刘局的电话,跟他聊了会儿大意是让他别掉以轻心,顾舟跟他的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完,小心顾家人还有后续,不过也不要怕,现在社会不跟以前一样了,咱们为人民服务的警察……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季沉揉揉眉心道:“知道了,刘局,您好好养病,过几天我和顾舟一起去看您,给您炖汤带去。”
刘局哼了声挂了电话,当着夫人的面拉着脸骂到,“臭小子!不听老人言!”
“哟,”夫人道:“你终于知道自己老啦?”
刘局:“……”
接下来日子跟以前没什么差别,季沉每日上下去,处理案件出出警,晚上回家有时候是跟顾舟一起做饭,有时候顾舟回家得早饭菜已经做好就等着他吃。吃完一起刷碗,接着要么是出去散步要么就在家里看电影打游戏。
后来顾舟渐渐忙起来,两人吃晚饭的机会渐渐少起来,顾舟有时候半夜才回家,十有六回还带着一身酒气,他轻手轻脚的洗漱之后上床轻轻从身后环住季沉的腰身长吁一口气,仿佛疲惫极了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家。
于是答应刘局的一起去看他就成了季沉一人去,刘局见状也不问什么,而是旁敲侧击对他说,小年轻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的,他和老伴儿也是吵吵闹闹过一辈子的,再怎么闹腾都别折腾在一起的这段缘分……
跟家里的长辈儿同小辈儿传授婚姻相处经验一般,给他削苹果的季沉哭笑不得道:“我俩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他只是创业太忙了,等他忙过这段儿我再带他来看您。”
从医院出去的时候季沉碰见了一熟人。
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站于公交站牌前,他正对着他的方向。
是许久不见的徐朗。
“阿沉。”
他快步走向季沉一如往常儒雅笑容,“好巧。”
“不巧。”
季沉冷冷道:“你在跟踪我?”
“我……”
徐朗道:“我来看朋友,走的时候看到你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想着在这里等等你,当然,如果你是和顾舟一起来的,那我也不会等你了。”
他挑眉,“怎么?顾舟没陪你来?也是,他啊,向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看望病人这种事,他不会愿意来的。”
“你等我就是来说这些的?那么我告诉你徐朗,我和顾舟的关系不是你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挑拨的。”
“当然,如果你继续在我面前说我爱人的坏话,我不介意请你吃几拳。”
“爱人?”
徐朗声音变得阴冷尖锐,目光滑到季沉戴着婚戒的手上,他抿紧了唇,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如雾梦一般难窥。
“他不配。”
迎面而来的是一记铁拳,徐朗扶着公交站牌擦了擦嘴角鲜血,眼神挑衅一字一顿道:“他、不、配!”
季沉又是一拳,围观人渐渐多起来,医院的保安也注意到,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徐朗看了一眼咧嘴一笑道:“我不会给你招惹麻烦,阿沉,我还会找你的。”
一辆设驾车载着徐朗离开,正这时候公交车来了,季沉跟着人上了公交,大概是见识了他刚才的打人举动都没人跟他坐一处,也亏得公交车上没几个人。
季沉坐在了最后一排,手机摸出指腹在顾舟那一行联系人上来回摩挲最后还是没拨出去。
他没受刘局和徐朗的影响,他只是……很想见见顾舟。他们上一次一起吃晚饭还是上上个周的事,每天他会来他已经装睡着了,他起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桌上早餐永远都是为他准备好的。
季沉心底一声长叹,在临近菜市场的地方下了车,买了食材回家做了四菜一汤,分量都不多,就一顿的量。然后他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部片子看着打发时间等着顾舟。
七点、八点、十点……还是没人回来。他手机屏幕熄灭又按亮,因顾舟两个字屏幕都快被他摸热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季沉吓了一跳,来电的却是许钦。
“你快点来景阳酒店,这他妈顾舟跟人动手了!” 顾少总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