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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许钦大骂一声在电话那头对人道：“打那孙子！”
电话那头乱哄哄的，接着电话挂断，季沉脑中一声轰鸣，成百上千的小蜜蜂占据了他脑子，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他放下一切同你在一起，从前站得多高，现在就跌得有多惨，现在看他是在菜市场选菜。下次碰见他从前的对头呢？他们权势依旧，顾舟呢？他有什么？”
“他有什么呢？”
他有拳头。
季沉被自己冒出来的回答弄懵了，在这极度担心紧张的情况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他妈……
他捂住脸，在出租车上险些哭出来。
季沉赶到的时候整个七楼已经被封起来了，能在庆安市开这么大一个饭店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哪里会不认识顾舟呢？可跟顾舟起冲突的也不是什么善茬，老板如同在铁板上跳舞。
顾舟在包间儿里，领口松开领带也不知是被他还是谁扯得歪歪斜斜得，西服上有血，手还滴着血，除了双眼有些发红外看起来状态尚可。
“谁他妈欺人太甚？你他妈把话说清楚！”
许钦的声音合着拍桌摔杯的声音从某间包间里传出。
许钦的人守在顾舟包间门口，其中一个端着绷带和消毒水等东西求助似的看向季沉。
季沉接过东西上前帮顾舟消毒上药缠绷带，弄好之后顾舟才看他，半晌笑了笑到：“副队，抱歉啊，让你失望了。”
他不愿意跟人打架的。
“嗯。”
季沉声音软软的，跟哄孩子似的道：“都是他们的错，不关我们顾舟的事儿。”
“副队，”顾舟哭笑不得道：“你这么说，我简直想在你身上打滚儿撒娇了！”
“许钦呢？”
顾舟看向守在门口的人到：“我副队来了，不用他了，让他回来。”
正巧着许钦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出，三两步就到门口看见季沉道：“你可来了，快把你男人带回去休息。”
顾舟抬头朝他看去，眼神带着询问。
“他是周家的旁系子弟，刚才周家来人了，给了他们几分面子把人带走。”许钦说着大声道：“但是这事儿可没结束！”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找着机会好好收拾那孙子，保管他在庆安市消失。”
“副队，我们回家。”
顾舟整个儿挂在季沉的身上，懒洋洋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季沉瞪了他一眼，旁边的许钦看得直跺脚“哟哟哟”的怪叫几声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时候了还要秀个恩爱！欺负单身狗不是保护动物是吧？”
出酒店许钦安排的车已等着，季沉扶着顾舟上车，等他坐定了顾舟又赖上他，跟牛皮糖似的粘在他身上。
“是徐朗所为？”
顾舟呼吸绵长，闭着眼假寐，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谁知道呢。”
“或许还是顾兴武呢。”
他自嘲道：“我以前可招摇了，见不惯我的人很多，可他们又不干对我动手，还得屁颠屁颠儿的来讨好我。现在一有人授意就上赶着……”他舔舔唇，眼睁开精光一闪，“来踩我……可我是那种甘于被欺负的人吗？”
“我的拳头可不是家里给的，副队，你是没看到那孙子被我揍一顿又被许钦带人揍一顿之后的熊样，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可是谁理他啊！”
“嗯，可以想象你刚才的威风模样。”
“顾舟。”
“嗯？”
“我给你做了晚饭，你刚才没吃吧？回去 陪我吃饭吧。”
“好。”
接下来一路无话，知道进了家门顾舟直奔餐桌，两人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谁也没有再提前这天晚上的事，仿佛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一般女，两人每天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
顾舟在折腾水产生意，靠着以前可用的些人脉倒是倒是有些生意找上门。
顾舟也渐渐能抽出些空来陪季沉，偶尔还能开车送他上班，接接他下班，俩人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当然还要除了那没头没脑的电话……
那人有打电话来了，只不过这次运气他们运气不好打来的时候季沉正在上班，当即让同事查了号码，竟然是H市打来的。季沉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来临了。
林子仪来的那天顾舟买了菜回家做晚饭，想着季沉最近爱吃可乐鸡翅打算多做几个，到楼下就看到风里立着的母亲。
“妈……”
“顾舟，”林子仪过了好一会儿才唤了他一声，像是终于认出自己的儿子一般，噔噔的高跟鞋声音朝顾舟逼近，顾舟手中的菜提紧了几分。
“妈妈不是来逼你们分开的……舟舟，”她唤了他小名，“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顾舟眼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妈妈同意你和季沉的事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跟家里闹翻？把他养在外面，不行吗？”
“不一样。”
“和爱人，就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妈妈，我依然是您的儿子，哪怕现在顾家不认我，我也永远是顾家人。”
这注定是无功而返的一次劝说，林子仪是哭着走的，但哪怕是哭着走，她也没多狼狈，她永远都是得体的顾家主母。
自打这日来过之后林子仪便再没有来过连个电话都没有，日子就这么平静的滑到了夏季，顾舟的生意渐渐走上了正轨，但更多的烦恼也随之而来了。他为生意而烦恼的时候季沉问几句，他便跟怨妇找着闺蜜一般大倒苦水到，“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有了钱还想要权，现在终于明白了，再有钱都得给有权的人当孙子！这世道谁愿意当孙子！”
季沉白他一眼，顾舟越发委屈就差撇嘴了。
季沉：“……”
季沉试探着，“那？要不然你在家，我养你啊。”
“好啊，”顾舟作势倚入他怀中道：“那你可不许在外面养别的野男人！”
末了还带了一个哼，眼角一挑，颇有女子恃宠而骄的模样。
季沉：“……你戏好多。”
顾舟哈哈大笑，将他似包饺子馅儿一般裹入被中…… 顾少总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