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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舟看余辜笑得那么假,总觉得有猫腻:“你们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余辜正想着怎么推脱,脚下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楚小舟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只小巧的机关蘑菇,一看见余辜便喊:“菇朵,菇朵!”
楚小舟见状,连忙俯下身去抱住小家伙:“好可爱的蘑菇啊!”
余辜见到它,却忽然蹙起了眉头:“这难道就是师父从昆仑之巅带下来的那个小菇朵?”
楚小舟闻言,转头看他:“这是你师父的?”
还没等余辜解释,机关蘑菇从楚小舟的怀里跳了出来,朝着黑暗的地方跑去。
魔盗团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旋即跟了上去。他们穿过一片黑暗的地带,看着机关蘑菇跳下台阶,上去一看,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座倒悬的宫殿。
余辜带着大家走进宫殿,里面空荡荡的,唯独中间放了张软垫,上面坐着个白发老者。
机关蘑菇绕着老者转圈,似乎是找到了主人,激动地喊着:“菇朵,菇朵!”
老者闻声,抬眼看了看魔盗团众人,缓缓合上眼皮,似乎是又睡着了。余辜悄悄走到他身边,仔细打量着老者。
他身上披着一件泛黄的袍子,衣服的中间,却依稀可见用上好的金丝绣了两条龙。
老者手里还抱着个没做好的机关匣子,上面布满了蛛网,似乎很久没动了。
余辜看了看疑惑的众人,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猜测。旋即,他试着伸手去拿老者抱着的机关匣。
然后他刚要动手,便似乎惊动了什么东西。
无数的刀锋在黑暗中被擦亮,余辜猛一回头,只感到几十个身影朝着宫殿方向聚拢过来。他们透过窗户往外看去,竟是在迷宫中现身的傀儡叶寒蝉们。
“又来?”楚小舟神色一紧,握紧凄切刀。
就在众人准备好对敌的时候,身披紫色长袍的莫移花突然出现,一步一步缓缓从台阶走下来,平静地凝视着余辜。他始终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余辜指着老者,死死盯着莫移花。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莫移花面无表情地道,“叶寒蝉的职责就是守护他。出来说话吧,只要你不碰他,那些傀儡不会对你出手。”
说罢,莫移花转身离开,余辜不禁握紧了拳头,带着魔盗团跟他走了出去。
双方再次回到广场上。
风再次从黑暗中吹来,莫移花站在余辜对面,紫色的袍子被风鼓动起来。
魔盗团另外几人,都不知道余辜为何突然变得异常愤怒,双目猩红地盯着莫移花,眼神怎么都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余辜沉吟半晌,道:“那个老人家,是你的主人……南周皇帝姬无为,对吧?”
莫移花平静地道:“他不再是皇帝了。他是天衣七圣中的蝉主,是你的师兄。”
此话一出,楚小舟连同身后的步足惜、噼里啪啦,全都傻眼了,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世人皆知姬无为已死,可如今他却又活生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余辜狐疑地凝视着莫移花,道:“这是你的幻术吗?”
莫移花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双手负于身后:“这么大不敬的事,我还做不出来。余辜,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蝉主没有死,也从未离开过云枢城。”
“可是他明明被我爹砍了脑袋!”余辜激动地道。
“看来你爹还是没把所有事情告诉你啊,”莫移花叹息了一声,“当年楚狂人南下,蝉主不忍见到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才主动让出天下,配合快活王做了场戏,让他归顺了北楚。”
余辜的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不可思议地道:“……我爹归降天楚,是南周皇帝授意的?”
莫移花冷笑了一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激动,叛徒始终是叛徒。”
余辜感到有些恍惚。背负着刽子手骂名的快活王,多年来一直将这段秘辛藏在心底。就连余辜,也曾经因为他投效天楚之事,对他产生过鄙弃之情。
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南周皇帝自愿的?
站在余辜身后的众人,都在努力克制自己震惊的表情。
噼里啪啦出神地扯了扯步足惜的衣服,道:“我终于知道地面上那间茅草屋怎么回事了。”
步足惜闻言,也恍然大悟。起先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的宫殿旧址上,会凭空冒出一间茅草屋。但现在他们知道,是莫移花将整座皇宫翻转到地下。所以那间茅草屋,同样是因为翻转的原因,从地下转到了地上。
如今莫移花告诉他们,南周皇帝一直留在云枢城中。那么他们有理由相信,那间原本在地下的茅草屋,就是皇帝这二十多年来的藏身之所。
昔日坐拥天下财富的南周皇帝,如今却沦落到藏匿在这间小破屋里,不敢露头。
一想到这里,步足惜和噼里啪啦便不禁感到唏嘘。
旋即余辜念头一转,又冷声质问他:“那你这一次究竟想干什么?”
莫移花这时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不甘:“你离开师门以后,我一直留在这里守护蝉主。后来你摇身一变,成了白骨衣,世人都以为你的幻术无人能敌。呵呵,就连我也信了……”
余辜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莫移花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继续道:“所以,我才约你在此一较高下。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区区一个密室逼得你自杀,在迷宫里和我交手,却连最简单的幻术都看不穿。”
“不对,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情。”余辜眯起眼睛,“你在云枢城内插满蔷薇星轨旗,难道都只是为了引我来吗?”
莫移花突然收敛笑意,陷入沉默。
他负在身后的手,暗自攥成了拳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余辜见他不肯说,便道:“怎么,不敢告诉我,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吗?”
莫移花最受不了别人激他,立马脱口而出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告诉你也无妨。蝉主的寿命将尽,我要为他最后尽一次忠。”
“你说他快要死了?”余辜一愣,回头看向那座宫殿。
“若不是余半生和那个北楚贱民,他怎么可能在黑暗中屈辱地度过后半辈子?”莫移花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情绪激动,“我要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重见光明,看见云枢城中飘扬的蔷薇星轨旗,看见他的子民对他俯首,让他再做最后一天大周皇帝!”
魔盗团每一个人,听着莫移花铿锵有力的声音,全都难掩震惊的神色。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回荡在这广场上空,迟迟不能散去。
余辜叹息一声:“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对云枢城百姓造成了多大伤害?”
莫移花森然一笑,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你拦不住我。我要亲手打败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幻术一文不值。然后,再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掉。”
说话间余辜卸下包袱,将白骨战衣再次披上:“谁胜谁负,现在还未可知呢。”
两人在广场上展开对峙,魔盗团众人全都屏息凝神,仔细盯着眼前的一幕。这是世间最巅峰的幻术师对决,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 魔盗白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