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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逸沉吟了一会儿,省略点详细细节,只说:“冯瑶从头至尾都在撒谎,她自初一那天和苏爻去温泉酒店后就失踪了,被绑被救的人一直是苏爻,不是她。”
我妈因不敢置信长大了嘴巴,好在没有打断,所以程嘉逸继续说:“苏爻被顶替那天,是我股权案开庭那天。也是她让你去买验孕棒那天。其实那天是冯瑶联系她,说她被崔诚绑架后逃了出来,需要她援救……”
程嘉逸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我也同样如此。
那是我从不愿提起的记忆,却总在梦里变化花样来折磨我。
我们俩都在调整情绪,他先我一步调整好:“后来在码头的船上,冯瑶把她的钱、卡都拿走,并把她推了下河。幸得羽绒服浮力大。她沉下去后很快又浮了起来,还被路过的货轮所救。她获救后又很快感染风寒,又是在没有医疗条件的船上,纯粹是因为命大才活下来。”
我妈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摇头。
程嘉逸继续补充:“这还没完,她好不同意回来,却因大出血住进了医院,原来是因胎儿死亡导致子宫感染病变,摘除了子宫才保证命。”
我妈松开手,嘴里喃喃说着话,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我们听:“这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不可能的!”
程嘉逸把手机解锁递给她:“你可以看看这个视频。”
视频是耿明远拍的,我的脸拍得很清晰,只是因泛青变紫而有些忍不出。
她没有看完就仰头看我:“这真是你?”
我哽咽着,差点哭出声,费了很大劲儿才把眼泪憋回去:“你是我妈,你认不出来吗?”
“可是……可是这……这和瑶瑶说得完全不一样。我……我……”
我问:“你说的是哪位爻爻?”
“冯瑶……冯瑶……她……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是不是误会了,是你不小心掉下去或是她无意间碰到了你。她……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她那抓心挠肝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全是意图为冯瑶洗白的焦虑。
曾看过一母生多儿,难免不偏心的话,我当时是不太信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我现在信了。
但我还是很难过。
自相认以来,我向来把她摆在第一位,而冯瑶和她的两次想见都恶语相向。第三次态度转变还是被我用钱收买的缘故。
但她信任的还是冯瑶。
冯瑶说什么她就信我们,哪怕是口说无凭,而我们把有画面有声音的直观证据放到她面前,她都在质疑。
我是抱着和她好好交谈沟通的目的坐在这儿的,可此时我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她要做个装睡的人,就别做叫醒她的蠢事。
哪怕这个人是你妈!
我慢慢站起来,明明想笑却哭了出来,我吸着鼻子,使劲儿的掐着大腿根。才清晰表达出以下的话:“你既然从头至尾信的都是冯瑶的话,又何必听我们的解释。我肯定不会和解,因为和解就意味着我坐实了她控诉的罪名。连我最亲的人都不相信我,那等她出来后胡说八道,我又会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我的老公、我的女儿又会承受多少污言秽语?所以我不可能和解的,我要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更保护我的家人。”
我说完就要上楼,她冲上来拉我,因心急绊到沙发腿儿摔倒了地上:“可我和冯瑶也是你的家人啊!”
我回头,确定她无碍后才说:“可你拿过我当家人吗?”
她张了张嘴,半响没能回答出来。我的心彻底凉透,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打开水龙头哭了很久很久。
程嘉逸快两点时才进来,我当时已经洗了把脸躺下了。他以为我睡着了而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我在黑暗中问她:“怎么样了?”
程嘉逸的声音中透着疲惫:“她没松口。”
“她留下了?”
“我留了。但她执意要回医院,我送她去的。”
“辛苦了,也谢谢了。”
“都是一家人。赶紧睡吧。”
聚餐的欢乐一扫而空,我们怀着沉甸甸的心躺下睡觉,可谁都睡不着。也没心思讲话。我们就睁着一双看不透黑夜的双眼,傻乎乎的等天亮。
第二天也没能睡成懒觉,因为一大早保姆就来敲门,说我妈带着冯瑶来了。
说实话,我现在很不想见她们,因为能猜到又是鸡同鸭讲且得不出结论的争执。
但人都来了,总不能冷落她们。
我需要缓冲期,便让保姆告诉她们我头疼,晚一点再下去,并让她中午多做几个菜。
等我折回床边程嘉逸也醒了,他揉着眉心坐起来:“你再睡会儿吧,我下去看看。”
“你可以应付吗?”
“没事。”
程嘉逸换上家居服出去了。然后把回回抱来我房中,示意我放点音乐给她听,免得待会楼下动静大吓到她。
我搜了儿童故事给回回听,边和她玩边听楼下的动静,但并没有争吵声和哭声。
我有点好奇今天特别安静的原因。
正想下楼看看,程嘉逸就上楼来叫我。说冯瑶认了所有她做的事,说要当面给我道歉。
“真的?”我不太信。
“应该是,她当着我和妈的面说了她全部的作案过程。”
“态度转变的那么快,肯定是见妈昨天求情无门,又换了策略,目的无法是想让我撤诉罢了。”
“刑事案件是不能撤诉的,只能说得到受害者谅解后,又有自首行为的,在量刑时会较轻一些。”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换上衣服下楼。
原本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的冯瑶和我妈,在见到我下楼后都站了起来,一个亲热的叫我姐姐,一个叫我女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冲她们笑笑,然后看向冯瑶:“你来这儿,是有话说吗?”
噗通一声,她跪在我面前,开始絮絮叨叨、擦眼抹泪的叙述。
如程嘉逸所说,她承认了所有的罪,但把故意推我下海的事说成了无心之过。没有及时救我解释成吓到不知所措,顶替我是想替我尽孝,没第一时间承认是害怕坐牢。 风说他从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