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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的事,我对惊吓会有草木皆兵的过激反应,一见有人从暗处跳出来的,本能的尖叫一声后就往程嘉逸身后躲。
“是妈。”
程嘉逸话音刚落,人影又说:“爻爻,是我,是妈?”
等知道是我妈后,我的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只听程嘉逸问她怎么了。
我稍稍回过神。才发现她的站姿有些奇怪,表情也有些别扭。
“蹲太久了,麻了。”
程嘉逸把回回递给我。上前去扶她:“我扶你慢慢走进去,缓一会儿等血液畅通了就会好。”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有些迟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来是有事想和你们说,我说完就走。”
她说着,肚子却咕咕叫起来。
我皱眉:“你多久过来的?没吃晚饭?”
“我……”她手捏着衣角搅和着。眼睛时而盯着时间,时而又看向我,“我……我五点多就来了,看到你们有朋友在,怕扫了你们的兴就在这儿等。”
这句话,让我很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
这里是她家,但她因为一而再撒谎、犯错的冯瑶,主动把自己放在了客人的位置,还是卑微的客人。
她不仅是放低了自己,更是和我这个女儿拉远了距离。
我心头一酸:“进去吧,进去吃点东西。”
“还是不了,我说完就走,我……我……”
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神经,我控制不住的提高音量:“你要么进去吃点东西再谈,要么就请离开!”
我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我很不孝,可是那一秒情绪是真的失控了。
我说完就抱着回回进了屋,一转眼眼泪就往下掉。我妈也呜呜的哭出声。
等我把回回放到床上并洗了把脸下楼时,我妈已经坐到客厅沙发上了。
她以前在这个家很自在,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可现在她双腿斜着并拢,双手还搭在腿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儿。
我从未怪过她,可她还是和我生分了。
我又有些想哭,用袖子擦干眼泪才下楼。
保姆已经躺下了,程嘉逸正在厨房里煮面。我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她面前,她快速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后就又低下头了。
我在她对面坐下,主动找话题和她聊天:“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摇头,嘴上勉强露出一笑:“好……都挺好的……”
“手里边还有余钱吗?”
“有的。”
这次换我点头,短暂的沉默后我说:“你搬回来住吧。”
“爻爻,我……我想和你谈谈冯瑶……”
她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程嘉逸端上了海鲜面。
“先吃吧,坨了就不好吃了。”
我说着站起来。怕我们在旁边她会更不自在,便和程嘉逸进厨房收拾。
我想把锅洗了,程嘉逸直接放进了洗碗机:“等妈吃好了一起洗。”
我点点头,拿起抹布想清理灶台,又被他拿走了。我便靠着墙看他:“你应该知道妈是来替冯瑶求情的,待会儿我们要怎么说?”
“当然不能退步。冯瑶直到现在都在悔改,没看到一点认错的诚意。如果就此撤案,恐怕后患无穷。”
经历了崔诚和冯瑶一事,我知道人的心海底针,你心软的谅解妥协,很可能是为下次的灾祸埋下地雷。
程嘉逸见我没说话,转过头问我:“你怎么想?”
“和你想的差不多,没看到真心悔改的诚意,就这样原谅她。恐怕她以后会更变本加厉的做些糊涂事。”
他拧开水龙头清洗抹布,边搓边说:“待会儿我唱红脸你唱白脸,坚决的话就让我说。她是你妈。你说狠话她会更伤心。”
我摇头:“还是我说吧,母女没有隔夜仇,但女婿就不一样了。”
“就让我说。你根据情况偶尔给点反应就行。”
程嘉逸坚决要这样,我也就同意了。
大概1分钟后,我妈端着碗进来了,说她把碗洗干净。
我看到一大碗汤面喝得汤都不剩一口,心脏某处就有些酸意涌上:“还想吃点别的吗?冰箱里有蛋糕和水果。”
“不用不用,我已经饱了,谢谢你们。”
常说谢谢是礼貌,但若和家人三令五申,则是实实在在的见外了。
我接过碗放进洗碗机:“出去吧。”
到了客厅,我和程嘉逸坐在三人位上,并打开了电视。若是以前她会坐贵妃位或旁边的单人椅,因为这样方便看电视。可她这下几经考虑。坐到了我们对面。
她的眼睛时而看看我们,时而又瞥向别处,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儿。我知道她在找开口的契机,便主动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都是晚辈,你随性一点。”
她双手搓揉着:“我……其实冯瑶也想跟我一起来的。来给你们道歉,但她怕你们不愿见她才没来的。”
我嗯了声:“那她是因为什么想道歉?”
“就是……就是冒充你和欺骗我们的事……”
我以为我妈还有别的话要说,只是在做停顿,可几十秒过去了她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才知道这就是她全部的愧意。
我笑了,是很无奈的笑:“就这样?”
“爻爻,你妹妹她确实是糊涂做了错事,但是她也是受害者。她因想及时拉住出轨的你,才会去见崔诚,才会被欺负……”她说着擦了擦泪,“她很可怜,长这么大从没人爱过她,在我们把她误当成你后,她是一时起了贪心才没及时解释。但这也是她可怜的地方,我想好好弥补她……”
我妈说完,眼睛在我和程嘉逸身上来回转着,很是期待我们的回答。
她那殷切的眼神我不忍对视,便移开了。
我听到程嘉逸说:“妈,我们没有得理不饶人,若冯瑶所犯之事只是她说的那么简单,那我们绝不会追究。”
“那她到底做了什么?我确实不该听她一面之眼,也该听听你们的说法。”我妈追问。
程嘉逸有所犹豫:“我怕你听后心脏受不住。”
“没事的,我来就是做好了沟通了解的准备,你但说无妨。” 风说他从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