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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瑶哭哭啼啼,满脸泪痕的说自己错了,求我给她个改正的机会。
我看着这样的她,不知道这是她为自救演出来的悔悟戏,还是出自真心实意。
不管是因为何故,我的心还是有些软了。但我还是说:“已经立案,不可能在撤诉的。”
冯瑶一听我这样说,原本哭得话都说不清的人,立马抬头说:“我咨询过律师。只要你说和警方说这种一场误会,是姐妹不和闹出的乌龙,警方会批评教育一下。这案子就能撤了。”
我皱眉:“你是让我说谎?”
“说点慌不碍事的。”
冯瑶的对答如流,让我充分怀疑她的眼泪是挤出来说服我的。我看着她:“可我不会说谎。”
“人活一世总有被逼无奈说话的时候,姐姐,求你救救我,真的求求你了。”
“我是说过慌,但大多是善意的谎言。或是不违法不触犯道德的。这和对警方说谎是两个概念,做假证和假口供,都是犯法的。”
“可是姐姐,只要我们大家统一说法,警方就不会知道呀。”
见我没说话,冯瑶冲我妈使了眼色,我妈立马说:“对呀苏爻,这一家人,就像嘴唇和牙齿,哪怕天天黏在一起,也难免有口破血流的时候。冯瑶是真知道错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生活,不仅会孝顺我,也会做好妹妹的角色。”
“对啊姐姐,如果你以后不想见我,那我会住到离你很远的地方;但若愿理我,我一定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其实我没有被冯瑶的话打动,只是我妈后面的话让我有了触动。
她说我和冯瑶会闹到今天这步。都是她做母亲的失职。如果她当年能把孩子放第一位,不把我们交给不熟的人,那我们不会丢,会感情和睦的长大,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所以今日的事,冯瑶是有错,但她的错更大。如果我不能原谅冯瑶,那她也要为这份错误付出代价。
她这样说后,冯瑶抱住了她。说这是她自己犯下的错,与妈妈无关。就算姐姐不撤诉,且坚持要求判她死刑,她也得承担。但祸是她闯的,她喜欢妈妈能坚强的活下去。
“死刑”二字给了我妈极大的刺激,她说如果她死了,她也不活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起了动摇,便看向程嘉逸。
他读懂我的眼神。冲我摇摇头,低头在手机上输了一会儿后给我发了过来:“我知道你心软了,但她犯罪了就得接受惩罚。”
“可是……”
“若真想为她好,就劝她自首,我会找律师帮他辩护,争取少判几年。”
程嘉逸的话拉回了我的理智。我把程嘉逸的建议用我之口转述给她们。
冯瑶和我妈眼里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我妈还想跪着求我,但被冯瑶拉起来了。
“妈,就这样吧,姐姐说得对,这是我该承担的责任。”
“可是妈妈一把年纪了,若你被判个十多二十年,说不定你还没出狱,妈妈就死了。”
“不会的妈妈。你身体健康又善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两人说完又抱着哭,冯瑶先擦干眼泪:“妈。我先走了,我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我妈拉住她:“我们一起走,这个地方也不欢迎我。”
她们一唱一和。深深扎到了我的心:“妈,你别这样,我没有故意刁难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不要再叫我妈,我对你的愧疚,已经用这一年多的时间弥补了。以后我只是冯瑶的妈,我的余生终将为她而活。”我妈说这些话时突然不哭了,但语气里的决绝却十分明显。
我妈的话如同一把电钻,力大十足的往我心脏最中心穿过,紧接着一颗心被弄得稀巴烂。
我妈竟然不要我了……
不要我了……
我又叫了她几声,可她拉着冯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追出去,却被程嘉逸拦住:“妈现在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下来后再找她谈。”
我哭着说:“可是你没听到她以后都不认我了吗?程嘉逸,她不要我了,请你告诉我,我是做错了吗?我是不是真的该像冯瑶说得那样,给她个机会?”
“你没做错,妈只是因为对冯瑶太愧疚了。才会对她话言听计从,这些是冯瑶策划的苦肉计。”
“可是……我妈……妈说她以……以后只会为冯瑶活,我害……害怕怕她会做出极端的事。”
程嘉逸抱着我的肩膀摇晃了我几下:“咱妈也算经历过很多风浪的人,她不会有事的。”
“可我还是怕……”
“没事,我会经常和她联系沟通的,等冯瑶的案子判下来,她会慢慢接受这个结果,你们的关系也能恢复如初了。”
我的脑子很乱,几乎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不安的看着她:“会吗?”
“会的,只要我们不上诉,冯瑶不会判得很重。再加上表现好减刑,可能没几年就能出来了。”
我点点头:“嗯。”
他拍拍我的肩,让保姆送早餐上来,陪我吃完后他说他出去一趟。
“周末也要去公司吗?”
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对,有点事要去处理下,会很快回来的。”
保姆把早餐端上来后我并无胃口,但得陪回回吃。
我和我妈她们谈话的时候,保姆带回回去小区的休闲区玩滑梯了,所以她心情很好,撕了一块面包喂我:“妈妈,你也吃!”
我张嘴接受投喂,她啊了一声:“妈妈,你哭啦!
我用手一抹,才发现我果真流泪了。
我笑笑:“妈妈没哭,是没睡好眼睛有点痛。”
“我才不信,肯定是外婆和小姨又欺负你了!我刚才在家门口看到她们了,她们气冲冲的走了,都不理我!”
仇恨的种子不能埋在小孩子心里,她们应该拥有最纯真快乐的童年,我努力笑笑:“她们是有事要忙,所以没顾得上理你。”
她噘嘴:“我已经5岁啦,请你别把我当小孩子一样骗了,好吗?” 风说他从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