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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见他如此冷厉,只得打圆场道:“我帮你刷背就是,你不要生气。”
沈穆时听她这样不识好人心,剑眸扫向她,周身扬起薄怒往涤尘浴池而去。
双双一边换衣裳一边疑惑问静儿:“你们太子平时都让谁刷背的?”
静儿红着脸说道:“静儿并不清楚,只听说太子从不让人近身,若是有人不懂规矩进了浴池,还会被太子训斥……”静儿刚刚被太子骂过,眼睛还是通红的,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双双有些气结,一股闷气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他既然不喜人家近身,这会儿要她帮忙刷背还能是哪回事?
双双踏进涤尘浴池时,云雾缭绕仅有水滴之声。与方才众司浴女环侍热闹不同,浴池中一个人影趴在池边。
她不甘不愿的慢慢挨过去,站定在浴池边,拾起桧木盒中擦澡的丝瓜棉布轻轻地给她擦拭,沈穆时突然抬眸站起,水深及腰冷冷的看着她道:“下池。”
“啊?”她不明所以,擦澡就擦澡,为什么要下池子?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沈穆时突然捉住她的大腿熊抱,将她扛在肩上,把她摔进水池,随而又将她由水中提起抱在胸前。
“咳咳咳!”双双呛了水拼命咳嗽,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像只落汤鸡好不狼狈。
“你方才顶撞我,很顺口嘛。”沈穆时紧箍着她的腰,淡淡地说。
“我只是觉得……….啊………”双双话还没说完,沈穆时突然伏上她的肩狠狠咬的了一口肩,疼的双双大声尖叫。
“这也是顶嘴的处罚。以后你要记得,不许在人前和我意见相左,不许替人求情。”沈穆时看着双双吃疼泛泪的表情,脸部线条才些微松了下来。
他放开了她,挽起了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刷背。”
双双看着凶狠冷面的他,转头看了自己的肩,这人下嘴也太狠了,都瘀青了。
沈穆时见她怨怼的表情有些不悦,一把揽过她伏在她的肩上,吓得双双以为又要受罚,小手紧紧推拒在他膛之上,只可惜手无缚鸡之力有力,怎么也推不开。
她惶恐的求饶:“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再不顶嘴,你别咬我!”
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软热的触感。沈穆时竟在她刚刚瘀青的地方轻柔地舔着,那般奇怪的动作让她不知所措,又不敢乱动,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宫中不比外头随意。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后的细作,如今你是我的太子妃。那便当扮演太子妃的角色。往后在东宫你便是主子,宫人管教,上下分际有别。我把东宫治权交给你一半,你得知晓我这里的规矩,也得建立自己威信。东宫的眼线不止一处,做事可别太心软。让仆役错以为你好欺负,便会到处嚼舌。宫内一举一动传了出去,惹祸上身。别将那些卑贱之人宠上了天,害得可是自个儿。”沈穆时肃然说道。
但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了小霜,其实自己对小霜有些宠溺过头了。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不够严厉,才让小霜有机会近他的身,被皇后抓了把柄,实在是悔不当初。
他不希望自己治理的铁桶一般的东宫因为陆双双而毁于一旦。
东宫必定皇后和其他人的眼线,他今日将她唤到浴池,目的也是因为浴池乃东宫重地,闲杂人等进不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的交代于她,省的她冒失鲁莽给他添麻烦。
如他所想,双双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他这样说,双双心尖微微地颤动。
怪不得大清早非要她来搓背,原来如此。
“这些话我不爱说。照理说,你进之前应该很多人教过你了。不要老是傻呼呼,这样子连细作都当不好。”沈穆时看双双眼泛着水光,恍然大悟的模样,忍不住又调侃了她一句。
“我不是细作。为什幺你不相信我?”双双瞪着沈穆时,认真地辩解着。
沈穆时淡淡地瞟她一眼,状似无所谓地耸肩:“别傻愣愣地杵着,都要泡烂了。”转身背对她,指指自己的背。
双双拾起丝瓜棉布,轻轻地在沈穆时的背上搓揉起来。反而让沈穆时有点意外,这小女人虽然动作生涩,但挺认真地在为自己刷背。
背对着双双,他的嘴角向上弯起,心里漾着欢喜,这样单纯的她,挺好的。
双双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着沈穆时的背,擦拭到左肩颊骨下方,双双发现有一处不规则起伏狰狞的疤痕。手指不禁覆了上去。
这是箭伤
她停了手,沈穆时回头望她,见她双眼盛满疑问。
沈穆时看她询问的眼神,转过身,淡淡地指着肋骨下的一处,拉着双双手指探入水底去抚。
“喂了毒的。差点你就没了夫君,当不成太子妃。”沈穆时笑得云淡风轻,还能拿此事说笑几句。
但双双触抚这一个伤口内心却被惊的六神无主,毒箭穿入身子,差点入心脾。
“是为了太子之位吗?”双双满眼担心看着沈穆时。
这个位子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非要手足相残?
沈穆时见她那眼神分明是在怜惜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清俊的脸居然热了。
让一个小女人来怜悯自己,似乎有损男人威严。但那澄澈的双眸,毫无掩饰地关心自己,似乎,连小霜也不曾以那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太子妃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啊,若不是细作该有多好?
沈穆时呆呆的想着,浑然未觉他内心波澜已起。
“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太子妃。”她不满地轻声抗议,抽回自己的手指。
未料沈穆时却按住了她的手指,沉声说道:“若我不是太子,皇后就会派你去引诱下一个人,你也就不会嫁给我了吧?”
双双双颊绯红:“我才没有引诱你。嫁不嫁的,反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不差我一个吧?”
沈穆时见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如此消极,挑了眉说:“是吗?真的不在意我立两位侧妃?”如果她不在意,更好,他也不喜欢妒妇。
后宫的女人实在是烦,他并不打算在女人身上浪费精力。
“那是我能够决定的吗?”双双又答。
帝王家的女眷哪个有选择的余地。
又不是陆家,一世一对人。
“不能。”沈穆时残酷的回答。
“那又何必问我………”双双暗暗诽谤。
大婚第三日便已经告诉她纳妾的意图,果然皇室的情爱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只要能够繁衍后代就行了吧,这偌大的后宫,其实于民间的勾栏妓院无异。
双双的思绪瞬间千回百转,垂眸又拾起了丝瓜棉布道:“我帮你刷背。”不想再看他,也不想再对这件事多做讨论,兀自走到沈穆时背后,又刷了起来。
见她手劲变大,沈穆时失笑,这小女人还挺有个的,敢情是吃起飞醋。
背着她浅笑说:“不然看你本事。能拴住我的心,我就不纳妾。”话音刚落,背后的小女人便停了手。一会又开始刷了起来。
“怎幺?知道自己没本事,认输了?”沈穆时又刺激她。
双双听他这话很刺耳,就算拴住了他的心,他未来成为帝王,怎可能没有三千佳丽。
这是在她进宫前便晓得的事,为何他要轻易打赌?许这般本不可能做到的诺言。
碍于身分不想与他争执,只能消极地甩了手上的丝瓜棉布在水面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殿下的背已刷净了。若没别的事,恕臣妾失陪。”
双双转身就要上岸,走时还将手里的丝瓜狠狠的砸在水里溅起一些水花落在他脸上,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欠调教。”沈穆时失笑,头一次有人胆敢如此忤逆自己,原以为这小女人楚楚可怜,但吃起醋来脾气这幺大,反而激起自己的征服欲。
在外候着的静儿见到满脸通红的太子妃气鼓鼓的走出来,有些诧异。但再怎惊讶,一想到冰冷的眼眸扫过,赶紧低着头,不敢多看。
太子随后也从浴池步出,冰冷的眼神扫了扫她,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将头垂的更低。
“摆驾含娴殿。”
含娴殿内小霜正在精心打扮,汉白玉雕花桌面上已呈上六道清淡小点,燕窝银耳,茸蔘粥,这些都是沈穆时一向喜欢吃的早点。
独坐在桌前,回想昨夜她狼狈回殿,心里又痛又妒,将怒气发洩在那些摔得碎裂的器物上。
直到李春堂夜里来报,她心里才稍微鬆了一口气。想来沈穆时对她仍然有旧情,并非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的鼠辈。她内心欣喜却又不甘愿,甚至有点怨恨沈穆时。
不过两天就迷上了新来的女人,难道那女人真有什麽魅人心神的本事?
跟随沈穆时身边多年,小霜对沈穆时的喜好个可说是掌握八成。为了他偷偷学习房中术,虽然没有用武之地,日常服侍他却是用尽心思与花样,即便近年沈穆时看待人事的眼神越发冰冷,难以捉摸,却也没有真的亏待自己。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