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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为了报复,会不惜利用身边的所有人,只要自己痛快,不会管后果怎样。
从我离开秦家成为一个人时,我就跟自己说过自己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如果我现在因为和程翔的事就哭着跑去找秦家人帮忙,那我的人生已经活输了。
我没有告诉秦然我的事,找了几个借口把话题扯开了,巧妙的绕到他身上,我说了那个给我送钱的年轻女人,他说他知道。
我问他跟人家什么关系。
他揉了揉鼻子,脸上有淡淡的羞涩。
“姐你觉得她好吗?”
我皱眉,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秦然问这个话自然是想我支持他的喜欢,给他足够力量去喜欢人家,可是那女人不是清白姑娘啊!
不说秦家人不会同意,秦然比人家还小了五岁,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书看到过沦落风尘还能为爱保持忠诚的小姐,可那毕竟是小说,现实里沦落风尘的哪里会有干净的,那种迷离的世界里就算进去的时候干净纯白,总有一天也会陷下去。
“姐你倒是说啊!”秦然显得有些着急。
我默了两秒钟,残忍道:“你不应该喜欢上她,不可能的事。”
“姐你是嫌她比我大吗?”
“不止是大的问题。”
“你还嫌弃她的工作?”
“秦然。”我拽住秦然的衣服,怕他一生气就走了。
“你听姐姐说,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不应该有的心动,可它不会有结果,你不能任由它成长,更加不能灌溉他。”
“你说话太复杂了,我不想听!我读书没你多,也听不懂,你是我姐我就希望你能支持我。”
我心抽了一下,松开秦然的衣服,低下头默默道:“你自己从学校跑出来没告诉爸,回去了却跟爸说是我怂恿你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谈爱情,你根本就还没长大。”
“姐,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爸说你怂恿我了!”
“你别狡辩,爸都打电话给我了!”我瞪着秦然,他态度好的承认,再跟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他了,我不想他将来成为程翔那种满口谎言的男人。
秦然皱眉盯着我,眼底满满的受伤,挺无奈道:“我没说。”
“你没说,爸会给我打电话?”
“我真的没说,我就跟姑父说我想跟你走。”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秦然什么和他关系好到说这些了?如果秦然没说那种话,那么就是他把意思篡改了告诉爸爸的!
“姐,我敢发誓我没说!我就跟姑父说过我想跟你一起走。”
秦然眼底的悲伤越来越浓烈,“我真的没说,我要说了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我猛地抱住他,像安抚小孩子般拍着他,他那么瘦,怎么可以变得那么瘦,那时候那么胖乎乎可爱的一个小孩。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不知道……”
秦然任由我抱着,声音徒然荒凉了许多。
“大姑父为什么要跟爸胡说八道?”
我用力箍住秦然的身体,想起慕云初让我去求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大姑父。
大姑姑在我十岁那年去外地出差在一场车祸中过世,大姑父一直没再娶,还对我们秦家很个人很好,每年过年过节上门看爸爸姑姑叔叔他们,还会带着不少礼品。
所以在整个秦家眼里,大姑父是个和蔼有良心的亲人,只有我知道他有多恶心!
我初一暑假那年,大姑父去我们家,爸妈上班去了,秦然和邻居家小孩玩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
我们家有DVD,大姑父不知道从哪弄来限制级片子,当着我的面放的看,那恶心的声音发出来,我抬头朝电视一看,顿时蒙圈了,他就朝我挤过来,说给我讲作业,我第一反应就是离他远点,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跑了出去,到天黑了才敢回家。
后来,有好几次他一到我家就挨着我坐,老说给我讲作业,趁机摸我胳膊和腿,我每次都吓得逃掉,之后每每听见他要来我家我就找借口不呆在家里。
直到高一那年,爸妈嫌我分的班级差,就带我找大姑父家,让大姑父给学校主任打个电话给我调班,那天晚上我被爸妈留在大姑父家里过夜,差点就被……
我一辈子忘了那天晚上的可怕,最后要不是我跑出卧室拿水果刀割破自己的手心,流了很多血吓到大姑父,我那晚上就完了。
我想,那晚如果得逞了,以秦家那些人的嘴脸一定会为了私心和脸面,最后任由我被大姑父欺负吧,说不定还得嫁给他。
那件事当时还在秦家闹得沸沸扬扬,我跑回家跟我爸妈说,可我爸不信,硬说是我想多了,说大姑父还打电话告诉他晚上给我盖被子,我疑神疑鬼还差点捅了他一刀,我被我爸罚着跪了几个小时,说身为秦家人不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因为当时大姑父就在县城当了个不小不大的官,二姑姑小姑姑还有小叔二叔他们房屋征收时,因为大姑父的关系多补了不少钱。而我们住的房子是大姑父低价转手买给我爸的,还没让我爸一手款,每个月有多少就分期多少。
那房子虽然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厕,那会弟弟还小,卧室里摆了两张床,我和弟弟一人一张,爸妈在客厅按了个床,但那会能在县城有一个单身房都是一件让人特别羡慕的事。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爸妈不信我,我就搬去学校住宿了,也脱离了大姑父的视线。
这些年我从不去打听过大姑父的消息,慕云初既然能让我去求那个人,那就证明他现在的官比当初更大,而我一点都不羡慕不感兴趣,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慕云初去求他!
秦然又嘀咕:“我明明没跟大姑父那么说,他为什么要编造谎言?我都没跟爸爸说见过你。”
我听了一阵心惊肉跳,那我爸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难道是大姑父叫人查的?他完全有那个权力查我的号码。
我一阵毛骨悚然,很想抽出手机卡丢了。
“姐,我真的没有说是你怂恿我不上学的,是我自己不想上了,我爸老说我不中用,要不是他要我我就饿死了,老喜欢拿妈不要我们的事挂在嘴边说,我都快烦死了。每个月问他要生活费,他都要数落我一顿,我在学校里比谁花的钱都少,他还想怎么样啊!所以我就不读了,我想自己出来赚钱……”
秦然推开我,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很烦躁的样子。
我完全能想象到我们的爸爸那张毒嘴会在秦然面前说什么,每一句话都能戳进你的心窝。
可我们的爸爸是真的爱过我们,他更加爱秦然的,就是改不了那张毒嘴,从小到大就看着他毒我妈,大点了连着我和我妈一起毒,如今我和我妈都离开了秦家,他就只剩下秦然能毒了,他早就习惯了对着我们一个劲说恶毒的话,发泄他内心的火焰。
没有我妈没有我陪在秦然身边,他在那个家过的一定很辛苦,在爸爸面前活的很卑微,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改善现状,就好像不知道要怎么改善自己的现状。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真正能靠的都是自己,我不求秦然赚大钱,也不求他有名望,就求他踏踏实实平平安安,未来有个属于的家庭。
而那个年轻女人是绝对不可以成为他努力的目标,她会带偏了他…… 你欠我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