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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告诉我那个年轻女人叫小猫,他不知道她的真名字,他在夜总会打杂那段日子听见别人也是叫她小猫,好像她就叫小猫一样。
他像个痴情的男孩跟我讲述许多有关小猫的事,我尊重他一直安静听完,发现他的观察力可真好,很多细微的事他都看得很明白。
他说小猫不爱那些男人,也不爱他,但是她对每个男人都会笑的特别好看。
他说他找小猫要到电话号码那天晚上可开心了,但是他打过去的电话她都没接,发的信息也从来没回过。
他说他其实知道他们没可能的,小猫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隐藏她和别人的金钱交易,跟形形色色很多男人勾肩搭背从他面前走过。
他也知道没可能的,就是觉得她没心没肺的皮囊下有一颗孤独难过的心,他想多记着他一会。
我原本想把小猫给我送钱的事告诉他,可怕告诉他让他又燃烧起熊熊烈火,不管不顾去夜总会上班,浪费时间又学不了东西。
我也觉得他应该去部队当兵好,他现在才十八岁,去部队上呆个两年,能磨磨脾气,也能避免被太多浮华飘渺世界的吸引。
我把我的想法跟秦然说了,他笑了笑,说爸是跟他说好了,他还没想好,所以过来见我一面问问我的意见。
他说:“只要不再花爸的钱,去哪都好,就是部队里义务兵的补助才几百块。”
我连忙跟他分析情况,说义务兵两年虽然每个月补发不了多少钱,但呆在里面有饭吃饿不死,又能锻炼身体,补贴几百钱也没地方花,还能存起来,等他出来后心态更沉稳了,再学点技术,这一生也就够过了。
他最终下了决定应下了,说了两句总比问爸要钱花好。
我从秦然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看了看,手机外壳磨掉了一层漆,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虽然我并不是个主张追求华丽的人,但一直没能为秦然做些什么,我很遗憾,便硬拉着他去手机店买手机。
本想花狠心买个苹果给他玩玩,因为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死都不肯,最后磨不过他也就买了个千把块的手机,他欢喜的不得了,一点嫌弃的样子都没有。
我收了他的旧手机,刚刚在翻上面联系人时,我发现有叫小猫的一个联系人,被分别存在手机和手机卡上,其他号码都是直接存在手机卡上,他对小猫是特别的对待。
秦然答应我一回家就跟爸爸说去当兵,不会乱跑了,还答应我回家后每天发信息跟我联系。他不敢直接打电话给我,是怕我爸跟后妈听见,被骂,我都能理解。
送他上汽车时,我给了他两千块钱,再三叮嘱他不要乱花,自己做备用。他一直推拒,我就赖在车上不走,差点引起一车人的公愤,他才掉起眼泪接过钱。
我下了车,朝他挥手,让他听话,别再惹事,好好走正路。
车快车的时候,他突然喊:“姐,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离了吧!我支持你!”
汽车开走了,我一个人站在车站里,来来往往很多人,没有一个我认识的,我还是我,一个人的我。
走出了车站我不想回程家,又不知道去哪,拿着手机站在街边翻看,罩着秦然的旧手机将小猫的号码存到了我手机上。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在睡觉,声音有些沙哑慵懒,一开口就是:哪个金主啊?
我默了下,告诉她我是秦然的姐姐。
她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哦了一声,问我找她干嘛。
我就把秦然要去部队上的事跟她说了,想她给秦然打个电话。
“大姐你别搞笑了,这个时候给你打个电话,你就不怕他不去当兵,又跑来我这边打杂?”
小猫这话说的很冲,但却在理。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
“你应该没把我给你报医药费的事告诉他吧?”
“嗯。”
“那不就得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跑来跟我打这个电话不是很可笑吗?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补觉,晚上要被那些臭男人累死。”
她要挂电话了,我紧张了喊了声小猫。
“怎么了?”
“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切,你当你是我妈啊!我妈都不管我。”她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我在这边傻了好几秒钟。
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人有自己的苦衷,小猫那个女人的确像秦然说的不一样,沦落风尘却还有做人最基本的良知和本分。
而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干净贵气,骨子里却十足烂透了!
还没回过神,又被手机惊醒,脑子有些空,没看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低沉薄凉的声音响起:“你考虑好了吗?”
去求我的大姑父?想都别想。
我直接撂了慕云初电话,昨晚对他生起的那么点谢意荡然无存。
沿着街道步行了一会,黄心宜打来了电话,说她回来了,问我现在在哪。
我朝四周看了看,报了个地址,没几分钟一辆红色轿车停在面前,黄心宜先跑了下来,然后是文华。
两人一前一后走来,黄心宜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摆了摆,“你怎么一个人跑车站这边来了?我还以为你偷跑呢!”
“不是,刚送我弟弟离开。”
“哦,就是打人那个?”
我点了点头,不想说这个话题,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文华是个很聪明的人,及时打了圆场道:“都过了中午了,我还没吃饭呢,两位美女陪我吃个饭去吧!”
我想起都没能拉着秦然去个好餐厅吃顿饭,心里又是遗憾,黄心宜拉着我钻进车里,文华在前面开车。
她十根手指头白皙修长,指甲涂着大红色指甲油,妖媚里透着一抹优雅。
我挺羡慕她这样的人,活的豁达随意,听黄心宜说她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是个不婚主义。
文华带我们来的餐厅竟然是慕云初那家,我顿时就皱起眉来。我们三人一进去,服务员看着文华就两眼放光,喊着华姐好。
我狐疑地朝黄心宜看过去,她耸耸肩也是一副我不清楚的样子,我一直觉得文华跟慕云初关系匪浅,却不好意思问。
吃这顿饭时,我发现之前我和程翔点过的菜,换成文华点的比我们那会吃的要做的漂亮,点缀也更精致。
没忍住,就开口问:“华姐你跟慕云初是什么关系?”
话跑出来,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称呼慕云初的名称也不对,他跟我比起来怎么都是个上流人物,我这样直呼其名显得十分没礼貌。
一向优雅端庄的文华皱起眉来,放下筷子抬起头盯着我,眼神犀利,有那一瞬间我从她眼底看到一些尖锐的东西。
“秦深,我知道你跟云初之间有些误会。但他是他,我是我。我还是希望你别混淆了。”
话说的几分冷,说完她朝我扬起淡雅的笑。
我羞愧的点头,还真是感情用事,她跟慕云初不管是什么关系,我也不能把对慕云初的敌意朝她发射。
餐桌下,有只脚踢了下我,我朝黄心宜看过去,她对我傻兮兮一笑,扭头朝文华说她去一趟厕所。
黄心宜一走,我也连忙站起来说去一趟厕所,一进洗手间就被黄心宜给拽住拍了下臂膀。
“你傻呀,问华姐那样的问题干什么?”
“怎么了?我一直就好奇。”
“好奇个屁啊!你以后又不找慕云初结二婚,好奇这些干什么啊!” 你欠我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