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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链迅速出手。
前端的钩子穿过肉瘤,我猛的一收,钩子却弹了回来,差点打到自己的脑袋。
“嘿嘿嘿…”肉瘤阴阴的笑到:“我知道你是渡河人,不过我又不是鬼魂,渡河链对我是没用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不是鬼魂?那你是什么?”
“我是神仙。”
“神仙哪会这么重的阴气?”
“小娃娃,”肉瘤一副大剌剌的语气说到:“你才知道多少,这世上你没见过的神仙多哩。”
我淡淡到:“既然是神仙,为什么要害人?”
“害人?”肉瘤那张从赘肉里挤出来的嘴巴恨恨说到:“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罢了。”
“以牙还牙?”我问到:“蔡玉山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得罪你?”
“蔡玉山只是替前人赎罪而已,”肉瘤说到:“造孽的,都是蔡品方。”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我既然来了,还是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的。”
“不可能,”肉瘤喝到:“蔡家不倾家荡产。我绝不罢休。”
“这么说,蔡家的称是你捣鬼咯,还有动不动就生病,也是被你阴气侵体吧。”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肉瘤说到:“蔡家人虽然生病。但我绝不会让他死,我只要蔡家倾家荡产。”
“你们这是怎么结下的仇怨呢?”
“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少操心,我就告诉你,渡河链是抓不住我的。”
“既然这样,”我掏出渡河符,强烈的阳气让肉瘤那充满褶皱且无规则的眼皮不停的跳动。
“渡河链不行,不知道渡河符有没有用呢。”
肉瘤喝到:“身为渡河人,你敢胡乱使用渡河符?”
我冷冷到:“你让不相干的人经常生病,怎么看都是违反天道。所以对你使用渡河符,不算胡乱使用。”
肉瘤耷拉着眼皮沉默一会:“你听说过太岁吗?”
太岁我自然听说过。
用现代眼光看,是一种详细组成未明,可能含有细菌、粘菌等生物的物体。
它的存在、作用和影响在生物学界始终有争议。
按照迷信的说法,也叫太岁神,本草纲目的记载,叫肉芝,或者也叫肉灵芝。
眼前这个肉瘤,是太岁?
见我眼神热切,肉瘤忽地往后飘了几步:“你要干什么?”
戒备心还挺强,毕竟是值大钱的玩意儿。
不过眼前并不是它的实体,魂灵状态我也抓不住。
“不干什么,”我淡淡到:“继续讲讲你和蔡家的仇怨吧。”
肉瘤见我似乎没有恶意,幽幽开口到:“事情都有六十多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但从我知道起,我就一直在这周围转圈。”
“那一年蔡品方的肉摊生意很好,他决定在这块地上建一个屠宰场。”
“动工的那天,恰好有风水先生路过,看到我正在地下游移,便去劝蔡品方。”
“今天的日子犯太岁,诸事不宜,还是等到明天动工为妙。”
“蔡品方这个莽夫,不仅不听劝告,还将风水先生乱棍打走。”
“请来帮忙的工人听说犯太岁,都不太敢动。”
“蔡品方夺过工人手上的铁锹,冲上前一锹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我的额头上。”
听到这里,我笑了起来:“你这也是活该倒霉,不过你找蔡品方算账啊。干嘛要算到蔡玉山头上?”
“你以为我不想吗?”肉瘤说着有些委屈:“当时我的确要找蔡品方算账,可气运显示,他现在鸿运当头,我动不了。”
“虽然我是神,但神力不够,只能等。”
“等了几年,仍动不了他,我又查了一下,这个人要走六十年鸿运,鸿运不在,便是他离世的日子,你说我还怎么找他算账?”
我笑到:“你不是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了吗?还让他托梦给蔡玉山,必须把肉联厂开起来。”
“我可是忍了六十年,打一顿怎么够?我一定要蔡家倾家荡产。”
“你够了,”我站起身来:“人家拍了你一铁锹。你也打还原了,不要太过分。”
“他侮辱了我的神格。”
“你是神吗?有怕渡河符的神吗?”
“我就是神,太岁神。”
我不想和他掰扯这个问题:“这样吧,既然你说你是神,我让蔡家给你竖个牌位,世世代代供奉。”
“身为神,有人供奉才有神格,你看怎么样?”
肉瘤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打了神,偷偷在家里摆牌位道歉算什么?”
“既然这样,”我淡淡到:“可能你不太了解我这人,我一向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你不同意,我便让蔡家把这肉联厂拆了,用挖掘机满地搜索,把你的肉身挖出来。”
“你这么大的块头。价钱怕是买十个肉联厂都没问题。”
“得了钱,蔡家可以搬到国外,你总不能追到耶稣的地盘上吧。”
“你…”如果肉灵芝有脸,此刻一定涨红了。
噎了一会儿,我笑到:“好啦,其实这样安排也不错。”
“如果蔡家供奉你之后,生意继续兴旺,事情一传开,说不定供奉你的人会更多。”
“这样一来,你的神格不就水涨船高了吗?”
末了。我补了一句:“说不定你还能就此升任本方土地呢。”
肉瘤迟疑一会,仍是不服气的说到:“蔡家得世代供奉,一日香火都不能少,不然我还是让他倾家荡产。”
“放心,保证让你香火不断,神格大大的。”
还是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不像蛊毒那样让人时刻处于紧张之中。
看蔡家这情况,还真有‘太岁头上动土’这回事。
处理完蔡家的事情,回了事务所,一直帮我打理事情的菜菜急忙拉住我:“回来得正好,我有个堂姐遇到事了,赶紧帮忙处理一下。”
“大姐,我才到家,总要让我喝口水吧。”
“你喝,我让堂姐来。”
不一会儿。菜菜的堂姐就来到事务所。
原以为堂姐和菜菜差不多大年纪,没想到却似一个中老年妇女一般。
双目无神,一脸的憔悴,两腮瘦得甚至能看到脸皮在晃荡。
堂姐见到我就要下跪:“大师,救救我。救救我。”
我赶紧扶住她:“有什么事请说,不用行礼的。”
菜菜也在一旁说到:“姐,疯子很好说话的,你直接说事就行。”
堂姐看了我一眼,惊魂未定的开始诉说。
大概半个月了吧。有天晚上堂姐在邻居家打了麻将回来。
刚进院门,突然感到一股冷风吹过,吹得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堂姐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个白白的人影,有两三米高吧,就站在她背后。
堂姐回头想认真看看是谁,那个人影竟然没有头。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睁开,眼前却什么也没有了。
这下她确信自己眼花,便进屋睡觉了。
谁知过了两天,堂姐躺在床上从窗子里又看到了那个白影,她忙起床去查看。
刚刚打开大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身体战栗不已。
这一次她看了个真切,确实是一个没有头的人。悬浮在离地半米的地方,看上去比一般人要高很多。
这人穿的是素白的孝服,下身被裙摆遮住,看不到脚。
这个样子让人瘆的慌,偏偏自家男人在外做工还没回来。想求助都没人。
于是她扯开喉咙‘啊’的大叫了一声,随即那个白影便消失了。
到了白天,堂姐打麻将的时候把自己的遭遇说给麻友听。
麻友都不太相信,纷纷打趣她:会不会是哪个男人趁你老公外出想把你吓晕图谋不轨?
也是,自家男人经常在外做工,村里胆大一些的单身汉经常在言语上吃她豆腐,也许真的是哪个居心不良的男人?
堂姐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准备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要是白影再来吓她,便给他一顿木棍。
接连两个晚上都很平静。堂姐在心里暗暗庆幸,说不定是自己在麻将桌上透露了讯息,那个男人不敢来了吧。
这天晚上,堂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她一般都是晚上洗衣服,这样白天才有更多的时间打麻将。
躬身从盆里提起一件衣服,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她下意识转头一看,还是那个白影,就这么悬在院子里。
没有头没有脚,孝服的祍也看不到,院子里灯光虽然亮度不错,但她连这白影的前后都分辨不出来。
堂姐看了一会儿,白影还是就这么悬着一动不动。
要是鬼的话,应该不可能就这么悬着吧,看样子真的是村子里哪个单身汉在捣鬼。
堂姐蹑手蹑脚的从院子里进了屋里,准备拿木棍打这个白影。
当她走动的时候,白影依然没有动静。
堂姐提起棍子,怒喝着冲白影跑过去。白影还是就那么悬着一动不动,她拦腰就是一棍。
看着木棍从白影悬着的裙摆中间横切而过,就那一瞬间,裙摆被切成两段。
可是木棍过后,裙摆又还原了,还是那么直直的纤尘不染的悬浮在自己面前。
堂姐大着胆子想伸手摸摸这白影是什么,蓦地却发觉院子里树的影子靠在一旁的院墙上。
但她的影子却没有映在白影上,而是直直的躺在地上。
堂姐忽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一些灵异鬼怪故事,其中有几句描述鬼样子的话自己一直记忆深刻:鬼没有下巴,鬼的后跟不能着地,鬼没有影子。
这个白影,虽然不是和自己听过的故事中鬼的样子高度吻合,但他确实没有影子。
而且刚刚一棍子过去,感觉什么也没碰到,这白影就是个虚影。
这就是个鬼。
堂姐还来不及害怕,只见白影扩散出薄薄的雾气,正在发呆的她吸进了一点。
一股寒意仿佛被困在心房里,想要挣脱出来,在心房四处乱撞。冻得堂姐的心像针扎似的痛,血液里流的是冰渣。
‘啊...’堂姐双手捂住胸口,惨叫声响彻夜空。 渡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