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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吴喜平站在山腰颇为得意,举枪朝我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我冷冷到:“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吴喜平说到:“不过你得先上来再说。”
从山坡下慢慢爬上去,却见先前的枪手个个趴在地上,吴喜平的手下正将他们绑起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全神戒备,渡河链随时准备出手。
如果吴喜平敢开枪,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怎么你以为我在演戏?”吴喜平笑嘻嘻的说到:“你觉得这些人都是我派来的?”
“难道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你看?让他们把你解决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此时杨奇带着人从另一边上来,吴喜平大声到:“老杨,你来晚了,如果不是我,封先生就挂了。”
杨奇扫了一眼现场,大喝到:“全都带走。”
一行人全部下山,既然找到曹小彪的家人,他的社会关系很快被查清楚。
曹小彪口中的吴先生,并不是吴喜平。而是刚刚跻身本地十大矿主的吴东旺。
杨奇通过调查,那天出现在森林公园的,除了吴喜平,还有吴东旺。
枪手,以及派去杀曹大娘的王光杰都交代。是受吴东旺指使。
至此,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
杨奇当即就要派人抓吴东旺,却被我拦住:“要抓吴东旺,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此时即便百足之虫蛊的事情没有切实证据,但买凶杀人还涉枪,就够吴东旺喝一壶了。
我们等的人到了之后,大批捕快赶往吴东旺在城北半山的别墅。
“情况怎么样?”杨奇问盯梢的捕快。
捕快回到:“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遣散了所有人,此时正一个人在别墅里。”
杨奇挥挥手:“行动。”
捕快们冲到别墅门前,却见吴东旺站在楼顶哈哈狂笑。
“吴东旺。”杨奇喝到:“我劝你体面一些。自己下楼投降。”
吴东旺止住笑声:“你们能抓住我再说。”
说罢他的袖子里掉出一只短笛,提起便吹。
尖锐的声音响彻山林,不一会儿,山林里四处想起‘嗷呜’的野兽叫声。
杨奇大声到:“大家小心戒备。”
山林中传出咔咔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只山猫从林间探头出来,朝着捕快们大叫。
捕快们刚把枪口对准山猫,林间悉悉索索的又窜出许多山猫来。
“嗷呜。”
“嗷呜。”
山猫冲着捕快们大叫,声音异常凄厉,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拼命。
“杨先生,怎么办?”捕快急忙问到。
“吁。”身后又响起笛声,完全盖住吴东旺的声音,山猫大叫着在原地转着圈,接着钻进山林消失不见。
“老赫伦,你终于到了。”我迎了上去。
老赫伦和我握了握手:“还好没有迟到。”
身侧圣女冷冷的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吴东旺将短笛扔掉,掏出哨子猛的吹响。
“嘭”的一声,山林间黑压压飞起无数的虫子,在捕快头顶盘旋。
老赫伦冷笑一声嘴巴一呡,更有节奏的哨声响起。
虫子盘旋几圈之后,‘嗡嗡’的回到山林。
“我和你们拼啦。”吴东旺愤怒的扔掉哨子掏出枪。
“砰”的一声枪响,吴东旺惨叫一声,拿枪的手垂了下去。
“啊。”吴东旺歇斯底里的怒吼,准备从楼上跳下去。
“砰”,又一声枪响,吴东旺膝盖血肉横飞,跪在了地上。
“狙击手戒备。”杨奇冲着对讲机喊了一声之后挥手:“上。”
捕快们将吴东旺押了下来,随即对他的家进行搜捕。
先前那些垂死病人的尸体,曹小彪,邬永年被剥了皮的尸体。都从地下室找了出来。
眼见再无回天之力,吴东旺老实的交代了他的罪行。
靠着好勇斗狠打下家业之后,不论是实力还是手段,十大矿主哪一个都不比吴东旺差。
本地的矿业多半是乱世出英雄,所以吴东旺非常不甘心。
刚好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曹小彪。
在许诺将来平分江山之后,曹小彪开始帮吴东旺利用百足之虫蛊杀人。
得知邬永年会过来协助调查,恰好曹小彪和邬永年祖上是世交,他便让曹小彪接近邬永年。
当我们查到邬永年头上的时候,他们干脆将邬永年杀了做成人傀,打算迷惑我们。
哪知道这个事情让曹小彪起了戒心,吵着要让吴东旺兑现承诺平分江山。
吴东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从曹小彪那里学来的人傀方法,将曹小彪做成了人傀。
那天我们跟踪高洪涛的时候,吴东旺就在我们身后。所以他临时起意杀了一直卧底罗总身边,且亲眼目睹他们杀人的高洪涛。
原本打算利用中了百足之虫蛊的高洪涛杀了我们,哪知道我们早已准备充分,用千霜蛊解了百足之虫蛊,高洪涛成了一具尸体。
至于让我们怀疑吴喜平,实际上纯属偶然。
虽然没有证据,但实际上我们已经将这整个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于是吴东旺便打算杀了曹大娘和曹小虎,这样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没有人知道百足之虫蛊。
无巧不巧的是,因为招魂,邬永年的魂魄带着我们找到了曹大娘。
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举头三尺有神明,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还来不及开庆功会,我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徐胖子恢复得很不错,半边身子已经能够动了。
而且照顾病情的这些天。他和小玉儿已经难舍难分,怕是等不及小玉儿到法定年龄了。
老赫伦好不容易出山一趟,没有案件缠身的谌星要向他好好请教蛊毒的事情。
只有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正考虑什么时候回去,忽地接到家里的电话。
“封先生,你在外地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打电话的是我的熟人。
“差不多了吧。”
“你能赶回来一趟吗?有一桩很离奇的事情,一定得你处理。”
“离奇的事情?能缓缓吗?”
“缓不了了,再拖下去,恐怕要家破人亡了。”
我稍作思虑:“好吧,我这就回去。”
走的时候。我干脆没通知谌星他们,只在上飞机前发了个消息。
反正徐胖子不好移动,干脆就让他们多留些日子,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接他们回去。
回到熟悉的地方,浑身自在多了。
熟人带着事主蔡玉山直接跑到机场来接机。
刚下电梯,蔡玉山激动的拉住我的手:“封先生,可把你盼回来了。”
“怎么回事呢?”我问到。
熟人手一指:“那里有间咖啡厅,咱们去那慢慢说吧。”
才进咖啡厅,蔡玉山便忍不住开口到:“封先生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原来,蔡玉山家里三代都是屠夫,从他爷爷开始,就在镇上宰猪卖肉。
积累一些家业之后,他爷爷便在镇上盖了个屠宰场,生意一直都不错。
发展到现在,屠宰场成了肉联厂。生意也一直稳定。
但自从前年他爷爷去世之后,家里便怪事不断。
先是家里时常能听到奇怪的声音,甚至封闭的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风,经常吓得小孩哇哇叫。
不过蔡玉山家里祖传就不信鬼神,所以一直以为是某种巧合。
虽然家里老人小孩时常生病。但他也没想过阴阳方面的事情,只是将病人送往医院。
最终让他抛弃三观找阴阳先生,是因为家里的称。
镇上经过发展,现在成了县。蔡玉山家里祖传卖肉,名声已经出去了。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奇怪的是,爷爷死的当年,生意越来越好,最终算账却赔钱了。
去年的生意更好,却赔得更厉害。
买肉的人排成长队,但一年时间却差点让他家底赔空。
多方查找原因之下,才发现是家里的称出了问题。
切一刀,一斤二两在称上只有一斤,一斤半也是一斤,有时候甚至两斤都只有一斤。
难怪全县城的人都去他家买肉,这样不亏光家底才怪。
但把称搬到其他地方,又恢复正常。
各种方法想遍,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蔡玉山干脆暂停了肉联厂。
没想到停的当晚,蔡玉山在值班室床边看到爷爷头破血流的哭求他赶紧开门做生意。
自从爷爷出现后,值班室里常有怪事发生。
杀猪刀无缘无故掉地上砸脚啦,突然发生电火啦,晚上值班的人长期能听到幽幽的声音说话啦等等等等,让蔡玉山心力交瘁。
所以,他这才想到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是不是爷爷的魂魄有什么情况。
“这么地吧,”我说到:“今晚我去你值班室住一个晚上看看。”
蔡玉山的肉联厂,是前店后厂,五开的大门面,气派得很,家里人就住在门面的楼上。
门面后有个天井,天井后便是屠宰场。值班室,正在天井的角落。
值班室里放着些杂物,角落里有个床。
“行了,”我说到:“我今晚就睡这里了。”
蔡玉山恭敬的问到:“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
“不用。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其实一路旅途还是有些累的,我也没指望今晚住进来就能发现什么。
洗去一身风尘之后,随即倒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觉得脚踩在水里,我翻个身把脚收进被窝。
不对,我一个激灵,这种冷,和天气的冷是不一样的。
杂物那边忽地传来声音,透过窗口射进来的月光,我睁眼瞟了一下。
一个球,从杂物里面钻出来了。
不是球,是肉球。
完全钻出来之后,肉球飘浮在空中。
我再次瞟了一眼,这哪是肉球,分明是个巨大的肉瘤。
肉瘤呈椭圆形,上下长度近一米,宽度超过半米,整个瘤上满是褶皱,看上去非常恶心。
肉瘤飘了一会儿,从褶皱中挤出一双眼睛看着我。
我假意睡觉,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肉瘤却突然阴恻恻的说到:“别装睡了,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渡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