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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步上前,悄悄握住容君烈的手,容君烈浑身一震,偏头看她,她漂亮的脸上只有担忧,让他心头一刺。他在干什么?他明明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对叶初夏那么放不下?
看她愤然为韩非凡出头,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她还是他的老婆,却为了一句侮辱了韩非凡的话而当众掌掴记者,她致他的颜面于何存?
容君烈为自己生气找了一个合理的原因,将心底涌起的酸意强行压下去。再看向叶初夏时,他的眸光冷如冰霜,半点波动也没有。
电梯内的气场瞬间降至零下,叶初夏抬头触到他的目光,隐隐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回避,倔强地盯着他。在她眼里,那抹轻蔑越来越浓。这个剽窃了她策划案的混蛋,他凭什么还敢若无其事的站在她面前?
容君烈气得够呛,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她那是什么眼神?真当他是小偷了?!!
就在两人的眼刀狂砍向对方之际,“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秘书小柔脸色凝重地等在外面,一见叶初夏,她立即松了口气,“总裁,您可算来了。”
叶初夏赶紧走出电梯,边走边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可是……”秘书犹豫着要先将叶老爷子驾临的事告诉她,还是董事会吵闹不休的事告诉她。
叶初夏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什么都不用说了,先把我要的资料给我。”
秘书喏喏应是,赶紧将文件夹交给她,叶初夏一边看一边向办公室走,脸色越来越难看。叶氏集团经过融资计划失败后,已经摇摇欲坠。内部巨大的亏空已经很难填满,纵使她有回天乏术之力,也力不从心。
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叶氏集团倒闭?回想当初她豪气万千的承诺,想起爷爷信任的目光,她怎敢言弃?
想过无数遍董事会成员的暴怒,可真当那些谴责的目光与恶毒的谩骂声狠狠向她掷来时,她仍觉得难以承受。心脏猛得缺氧,她大脑一阵空白。
好半晌都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董事们各形各色的嘴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配合过她,看着她像小丑一样自导自演。他们等待的无非便是狠狠将她踩在脚底的这一刻,叶初夏自嘲的笑了。
她本可以抽身事外,如今却落得人人喊打,也好,那她就不用再妄作好人了。
像是坚定了某种决心,叶初夏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从秘书手上拿过最后一叠资料,毅然走进会议室。秘书连忙跟上去,见她拿的是那份文件,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忐忑不安的低声道:“总裁,您要不要再……”
“你不仁我不义。”叶初夏轻轻的说了一句,秘书再也不敢吱声。看着叶初夏昂首挺胸的在众董事吃人的眼光里徐徐走过,她仿佛看见一个披甲上阵的女战士,骄傲且勇猛。
也许,他们任何人都小瞧了她。
叶初夏不惧任何人的目光,安然端坐在椅子里,看尽董事们的丑陋嘴脸。这些年来,若不是他们仗着自己是元老,将叶氏集团蛀了个底朝天,叶氏集团何来今日危机?
爷爷仗义,念及当时他们鼎力相助,从不曾为难他们。而她,就要化作一把利剑,斩掉一切拖叶氏后腿的枝蔓,让叶氏重新成长起来。
这是下下策,却是她融资计划失败后,唯一可行之策。
来之前,她还犹豫再三,生怕会因此让元老寒心。然而此时此刻,叶氏集团危在旦夕,她已经没有多少悲天悯人之心,只想让叶氏重新站起来,而裁员,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叶初夏坐在椅子里,任凭董事们指着她鼻子骂。她神情冷骛,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像是被扎破的气球,顿时蔫了。也有不畏惧她的目光者,诸如她的四哥叶子驚类。
叶子驚,纨绔子弟也。能混进董事会,完全是二伯父弥留之际给他留下的股份。他仗着自己在叶氏的股份,收受贿赂,而此次叶氏集团的危机,多半也是他错信旁人,以致让那人卷款潜逃。
此刻,他不曾反省自己的过失,反而指责她。叶初夏眼眸危险的眯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刻该闭嘴。可是叶子驚不惧,他说:“你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本事坐到总裁位置上,还不是爷爷偏袒,你以为做生意是两腿一张,就能拿下来的,你也不想想景总的痴情是全Y市众所周之的……”
“哈哈哈”哄堂大笑声,有轻蔑,有嘲讽,还有看笑话的,叶初夏气得握紧拳头,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她是他妹妹,他怎敢当众出言侮辱她?
叶初夏陡然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向叶子驚砸过去,叶子驚离她不远,右手边第三个位置,冷不防见她操起茶杯就向他掼过来,他偏头一让,茶杯落地,碎片四起。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莫不是震惊地看着叶初夏,怎也想不到她会动手?
叶初夏脸上怒火狂炽,她咬牙拿起文件,朗声读道:“XX年五月,叶子驚收受精忠钢铁500万现金,同年九月,以四嫂名义,又让其在锦江别墅区购置豪宅,第二年三月,收受百汇实业300万现金……,任职五年,一共收受现金三千四百二十万,豪宅7栋,珠宝不限,现以收受贿赂之名开除,并交由公安局查办。”
叶初夏的话落,叶子驚一脸死灰,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竟是没料到叶初夏坐上总裁位置不到一月,竟查了这么多事。
一时间,会议室里人人自危。
叶子驚见她动真格的,一时间也吓得有些腿软,但随即而来的愤怒彻底将他的理智淹没,他站起来,指着叶初夏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杂种,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叶家的孙子,我在为叶氏卖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叶初夏见他死不悔改,越发坚定了初衷,她吩咐秘书,“小柔,立即打电话到公安局报案。”
见她神情冰冷,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叶子驚是真的怕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此时不该再与叶初夏作对,他赶紧求饶,“小叶子,九妹,我一时鬼迷心窍,你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叶初夏再没看他一眼,若是不把叶氏集团的害虫清理干净,就算叶氏还有一线生机,也会被他们彻底毁灭。她不能让历史重演。
她接着念,只要点到名的董事,谁不是一脸灰败?大家惊恐地看着叶初夏,不明白那么隐秘的事,为什么在短短一月就被她挖了出来?
众人恼羞成怒,有出言恐吓者,也有软语相求的者,然而叶初夏铁石心肠为不所动,如此雷霆手段,将众人彻底震慑住。
就在会议室吵闹不休时,会议室的门不知被谁大力推开,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正被叶荀推着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容君烈与叶琳。叶老爷子精神不是很好,可双目炯炯,比之以往更慑人。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叶初夏眼见叶老爷子都出现了,也闹不明白他的态度,连忙走过去相迎。“爷爷,您怎么来了?”
叶老爷子瞅了她一眼,没吭声,叶初夏连忙从叶荀手里接过轮椅,将叶老爷子推到总裁位置上。叶子驚见状,一片死灰中看到了点点星光,他扑到叶老爷子脚下,将叶初夏乱告一通。
“爷爷,您要为我做主啊,九妹拿着鸡毛当令箭,她要赶我出公司,还要将我送去公安局,爷爷,她根本就是记恨小时候我们对她不好,要公报私仇,您要为我做主啊。”
叶老爷子见他这没出息的样,气得眼角直抽,他猛得一脚踹向叶子驚的心窝,怒骂:“没出息的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出去。”
自家出了这么个逆孙,他都觉得颜面无光。
叶子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爷爷是要替他解围,他恶狠狠地瞪了叶初夏一眼,连滚带爬的滚出会议室。
叶初夏心有不甘,她本来是想借向自家人开刀以达到杀鸡儆猴之效,却没料到叶老爷子会出现。叶老爷子在公事上素有“铁血”之称,可是却对叶子驚多有包庇,才导致他如今无法无天的德行。
叶老爷子出现,再加之他对叶子驚的轻饶,都让在场的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时间哀嚎声四起,叶老爷子皱紧眉头,冷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他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跌回地狱。
“我来,是告诉大家,不管小叶子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以最大的股东的身份全力支持她。”
一直到会议结束,叶初夏都还处在莫名感动中,她万万没料到,爷爷会是来支持她的。会议上,她也承诺,会在一个月时间筹齐十五亿来挽救公司,否则她甘愿将总裁大权交出。
裁员风波就此停歇,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叶初夏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却为她埋下了祸根。
裁员风波令几个贪污多的董事免职,因他们主动交出贪污的款项,叶老爷子念在旧情上,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回到总裁办公室,叶荀还不等叶老爷子发飙,已经冲叶初夏喝道:“小叶子,谁教得你这么无法无天的?你知不知道那些董事身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你动了他们,信不信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初夏倨傲的站着,死不悔改的道:“所以你们明知道他们有问题,也纵容他们将公司搞得破产?”
叶荀立马就气炸了,他都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叶初夏的嘴,“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懂什么?一个企业里多少有些这样的人,但是他们带来的利益比他们贪污的更多。”
“四哥也是么?”叶初夏对叶老爷子的护短不以为然,她不是刻意争对谁,只是四哥做得太过分了,能让人查出来的就贪污了三千多万,没查出来的呢?
叶氏集团有这样的蛀虫,活该要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叶荀气得猛翻白眼,直觉得血压猛升,叶老爷子见他作势要打叶初夏,厉声喝止,叶荀讪讪地瞪了一眼倔强地昂着头准备受他一巴掌的叶初夏,实在觉得颜面无光,哼了一声,甩袖走了,摔得门板震天响。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叶老爷子与叶初夏二人,叶老爷子看着被摔上的门板,久久没有说话。叶初夏终于有点忐忑不安了,她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模样。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走到这一步,终究是让他们逼出来的。
良久,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抬头看她,严厉的目光里伴着慈爱的光芒,他向叶初夏招招手,亲切道:“丫头,过来坐吧。”
叶初夏本来准备挨一顿训,却没料到叶老爷子会和蔼的叫她过去,她愣了愣,讷讷地走过去,在叶老爷子身边坐下,低声道:“爷爷,您不骂我吗?”
“骂你什么?”
“骂我鲁莽,骂我急进,骂我愚蠢。”
“那确实该骂。”
“……”
又沉默许久,叶老爷子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小手,重重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一股怆然心酸涌上心头,叶初夏泪眼模糊,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能够将眼泪逼回去,她低低的说:“爷爷,我不苦,只是辜负了爷爷的信任,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叶老爷子伸手替她将眼角眨出的泪水拭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了别人,没有谁会比你做得更好。”
叶老爷子的肯定,又让她莫名感动。在这个家里,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的,就只有叶老爷子,当初嫁给容君烈如是,现在如是。
她还没感动完,又听叶老爷子话锋一转,她整个人愣住了,只因他说:“我给你订了明天晚上去夏威夷的机票,你去散散心,等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初夏蓦然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叶老爷子,他刚刚才表扬了她,接着却要将她流放?
叶初夏站起来,态度坚绝道:“不,爷爷,我不走。”
叶老爷子没有强迫她,只是更加担忧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今天免职的钱董事与周董事,他们在国内很有地位,捏死一个小小的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你不走,就等着他们捏死你?”
叶初夏没有害怕,反而更无畏的挺直胸膛,“我不怕,本来就是他们触犯了法律。”
叶老爷子看着她无畏的样子,眼里的担忧更浓,他一直不动董事里的蛀虫们,考虑的又何止这些?只是叶初夏不会懂。“那我给你请两个保镖?”
“不用了,爷爷,这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叶初夏很乐观,她不懂叶老爷子的担忧,因为在她心里,始终还有邪不胜正的观念。
叶老爷子没再坚持,他问及叶初夏答应去筹资十五亿的事,叶初夏半天答不上。当时她会应下,也是被董事们逼进绝路,与陆氏集团的合作计划搁浅了,她失去了陆氏这座靠山,现在唯有韩氏企业与容达集团能出手相助。
但是她不愿意欠韩非凡的人情,那么只剩容达集团?
让她去向一个偷了自己企划书的小人借钱,她还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
可是两条路都断了,她该怎么做?想一想,骨气在现实面前根本半两钱也不值。然而人没被逼到绝境,是不会向现实低头的,所以她也绝对不会向容君烈低头。
叶初夏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就连叶老爷子几时走的都不知道。她烦躁得耙着头发,都恨不得去撞墙,看能不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结果只是让她抓掉了几根头发而已。
她偏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夜幕低垂,窗外霓虹闪烁着暧昧的光芒,姹紫嫣红的灯光中,她缓缓步出高楼,这一栋历经了50年的高楼,为何总让她感觉到在风雨中飘摇的凄凉味道?
车水马龙,她没有坐车,只想静静地走一走。
熟悉的街道,不熟悉的人穿梭着,有放肆的张扬着青春者,也有大胆燃烧激情者,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挥霍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青春,而她呢?在他们之中,显得那么渺小。
不知不觉,她偏离了人行道,而此时,却有一辆汽车笔直地朝她开来,刺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挡住的刹那,那辆汽车已经近在眼前,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生生要将她倾轧进车轮下。
她吓得忘了尖叫,忘了闪躲,瞳孔最深处,映照的不是妈妈哭泣的容颜,不是爸爸气得跳脚的模样,也不是司机狰狞的面孔,却是那张含怒的脸,她这一辈子即使再恨也无法忘记的脸……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