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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闻言,摇摇头道,神情凝重:“这个就不好说,我看多半是丢失了,本来没有这三分之一的魂魄,也不会马上有事,偏生他受到了刺激,两个魂魄杂乱交织,却缺少了相合的那块,就比如拼图,缺失了中间的部分,又怎么能拼接起来呢?”
咔嚓,顾颜芷竟然伸手直接掰断了旁边的石栏杆。
几个人立刻噤声,不敢招惹她。
顾颜芷许久以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对了,我没见识过皇陵呢,也不知道先皇他老人家的墓是哪一个。”
众人皆觉得浑身发寒,这人不会向去掘开墓碑鞭尸吧?
不好惹,不好惹。
“虽然不知道他的三分之一魂魄在哪里,但是那魂魄肯定是附在什么上面,并且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所以多带他到处走走,如果那部分魂魄感应到,一定会自己情不自禁出现。”最后,老头看了顾颜芷一眼,安抚地说道。
还能自己靠近?
顾颜芷皱眉道:“其实我和他走的地方一直都不算少,甚至我们并不仅仅局限于上京,楼兰和羌族也去了,老人家,您确定丢失的魂魄会想要靠近么?”
闻言,老头忙举手保证道:“千真万确,虽然我没碰到过,不过我年少时候奇遇,曾经捡到一本奇书,奇书上的很多病症和治疗方法都是真的,我还从未错过。”
莫柔闻言激动地问道:“那奇书呢?”
老头一下子郁闷起来:“狗皇帝抓我的时候,就是为了那本奇书,所以我在被抓到之前,将书烧了,哎,我只看了三分之一而已,气死我了。”
闻言,顾颜芷不再追问,淡淡地道:“没关系,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带着他,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找。”
莫柔的心里很是难过,她想问,如果永远找不到呢?
如果那部分魂魄许久找不到身体,所以消逝在这个世界了呢?
不过,就算你这样,姑娘也不会放弃傅玄吧?
姑娘看着无情,却最是多情,她轻易不动心,一动心就是不顾一切,终生相守。
不过没关系,姑娘不会孤单,自己会陪着姑娘,伺候她和摄政王一辈子。
这么一想,莫柔也不再那么感伤了。
老头却看不得顾颜芷这么惨烈的收场,想了想提点了一句道:“要不你经常刺激刺激他?”
顾颜芷和莫柔闻言都是一愣,尤其是顾颜芷,虽然表面还十分平静,但是心跳已经有些加速:“如何刺激?”
这就将老头子问到了,他迟疑地道:“让他高兴?兴奋?他最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什么,比如他此生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莫柔呢喃道:“摄政王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弟弟还背叛陷害他,而且他也不稀罕权势和财富,他似乎——”
莫柔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看向顾颜芷。
顾颜芷咳嗽了一声敛去眼底的情绪,忽然道:“好了,这些事情稍后再说,莫柔你去给老人家安顿个好点的房间,另外看看霍展亭的伤势还有没有大碍,一会儿过来给我回话。”
莫柔顿了下,忽然有些想笑:“是。”
以为她没看见么?小姐的耳朵根就红了。
怎么让摄政王高兴?怎么让他觉得刺激?那必须是小姐的亲近啊。
嘻嘻,不过她会替小姐保密的。
甚至莫柔还想得更远一些,如果小姐主动,摄政王没有知觉,那么,他们能有孩子吗?
哎呀,打住打住。
莫柔一不小心想得太深,脑子里都有画面感了,搞得她反而面红耳赤。
立刻逃避地转身就走,并且还硬着嗓子道:“老人家,这边来,还未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老头闻言笑了笑,心里感叹年轻真好,一边回答莫柔的问话道:“以前的名字不想再提,以后你们就叫我忘老吧。”
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忘老伸手摸了摸已经从肩膀改成盘在他头上的小黑,心里想,以前的亲人都不在了,但从今天开始,他有了新的亲人,就是这条小黑蛇。
而等莫柔和忘老离开后,顾颜芷又发了会儿呆,这才推门走进房间内,傅玄安静地躺在床上,俊美的容颜又一半映照着从窗棂透进来的阳光。
顾颜芷忽然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绯红。
唇角却不自觉地翘了翘。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顾颜芷最后什么都没有对傅玄做。
晚些时候,谢晚樱邀请顾颜芷参加伯爵夫人的茶会。
顾颜芷有些无语,她以什么身份去?神女?静元帝肯定会疯了。
谢晚樱却唯恐天下不乱:“当然是摄政王未过门的媳妇,你别忘记了,你手上有摄政王向你求婚的信物。”
她还真有,就是傅玄出事之前,给她戴在手上的一只金镶玉的镯子,说来也奇怪,这镯子一戴在手上就摘不下来了,除非打碎。
这是傅玄唯一送给她的东西,顾颜芷自然不可能打碎它,却没曾想,被谢晚樱那个人精给发现了。
顾颜芷无意识地摸了摸腕上的首饰,露出无奈的神色,一旁的莫柔却道:“小姐走了,我没姑爷怎么办?姑爷从生病以来还从未和小姐分开。”
顾颜芷:“这个莫柔是想找打么?”
不料谢晚樱还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啊,就带他一起嘛,让他扮成你的侍女,坐在一旁等候不就行了?”
顾颜芷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她如果去宴席确实能得到很多的消息,尤其看看傅玄的那些旧部过得如何,并且和他们取得联系。
就算宴会你没联系上,当他们知道她的手腕上带着傅玄的信物,也会想办法联系她。
无疑的,伯爵夫人的茶会,是一个最好的昭告天下的方式。
“莫柔,你一会儿带着傅玄躲在马车里,如果有事情就发信号警示,小黑也负责守着傅玄,”顾颜芷淡淡地吩咐。
是的,她如今确实不能离开傅玄的身边,这个男人太多人觊觎了,可他是她的,顾颜芷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和伤害他。
谢晚樱酸溜溜地啧啧了几声,说:“你就宠死他吧。”
顾颜芷微笑:“怎么?方启正没这么宠过你?”
谢晚樱恼羞成怒,伸手要撕了顾颜芷的嘴,莫柔就在一旁拉偏架几个人笑闹在一起,终于有了点年轻女子的朝气。
也是许多年没有这样了,几个人坐上马车的时候,都有些怀念,也有些意犹未尽。
谢晚樱就噘嘴说:“以后若是老方欺负我,我还去找你,我们还这样笑闹着玩,可好?”
顾颜芷抿唇:“行吧,就怕你家老方到时候哭天抹泪的,到时候你心疼。”
想象方启正哭唧唧的样子,三个人又是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么一路欢笑地来到了伯爵府。
伯爵府邸被破坏过,这次已经返修。
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金碧辉煌,让顾颜芷想起以前的霍家。
谢晚樱适时凑过来道:“这个世道真是奇怪了,你早知道吧,李伯爵尚且壮年,皇帝就让他去养老,也没让伯爵世子继承爵位。”
顾颜芷闻言眉头皱起来:“静元帝选择了李临安。”
谢晚樱讽刺地勾了下嘴角道:“可不就是我的前夫么?也不知道他为静元帝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他和霍凌飞两个人,现在就是静元帝养的两条狗,汪汪乱吠,叫人看了厌憎得很。”
顾颜芷却并没有半分动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晚樱并不奇怪,以顾颜芷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根本不会将这样的奸险小人看在眼底。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不过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
她都迫不及待想看李临安和霍凌飞被打脸了。
这时候,马车微微一顿,外面的仆妇在轻轻叫了一声,伯爵府的内院到了。
谢晚樱先下了马车,她如今是一代巨富,连静元帝都提到她好几次,所以刚一下车,就引得全场的目光,原本以为这就是极限,做梦也没想到,接着谢晚樱会从马车里,签下一个让他们心脏骤停,差点晕厥的大人物。
顾颜芷一身华贵的红宝石头面,加红袄蓝裙,将艳丽进行到极致,而外面为了中和,着一件白色纱衣,让这份华丽又带了一分仙美。
很少有人能将艳丽的颜色穿得这么好看。
艳罗刹,果然名不虚传。
而更鲜艳的是她手腕上那一泓碧色,上面有用黄金篆刻它的尊贵。
赫然写着傅字。
乃是当年先帝送给傅玄的礼物,亲下御命,只要他将这镯子戴在谁的手上,便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位同皇后,见皇帝不需要行跪拜礼,并且掌摄政王府所有权力。
“摄政王,摄政王妃?”不知道是谁失声道。
谢晚樱露出一抹高傲的笑容,淡淡地道:“摄政王妃在此,你们还不行礼?”
有人还要反对,然而被顾颜芷淡淡的一瞥,忽然就双脚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参加摄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颜芷威仪万千,一点都不像刚刚当上王妃的新手,安然地道了一声:“平身。”
此刻,早有人去禀报伯爵夫人,伯爵夫人原本洋洋得意要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儿子如今出息了,不想却骤然听闻噩耗,她的茶会里来了个请不动的佛。
伯爵夫人想到一会儿出去,她一把年纪,还要给王氏的女儿卑躬屈膝,差点背过气去,幸好一旁的奶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她。
伯爵夫人缓了口气,伸手叫道:“快,块去请伯爵。”
如今的伯爵就是她的二儿子李临安,伯爵夫人现在只能寄望于儿子了。
一旁的仆妇却并不这样想,就算是李伯爵来了,顾颜芷当初当神女的时候就没怕过,更何况是李临安,以前还被她设计戏弄过,就算李临安来了,恐怕也是自取其辱的份。
于是奶嬷嬷提议道:“要不夫人称病吧,也不需要伯爵回来了,伯爵一个男人,也不好管内宅的事情啊。”
伯爵夫人正要答应,一个人走出来道:“不是还有摄政王太妃么?太妃可是摄政王的母亲,是那顾颜芷的长辈,就该让长辈好好教训下这样目中无人的儿媳。”
伯爵夫人闻言,眼睛一亮,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妃娘娘今日不是来了吗?快,快去将她请来。”
不仅仅太妃来了,被送去楼兰的傅明朗也被救回来了。
只是到底他在那边经受了什么,就没人敢问了。
不过傅明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却也没人敢猜疑他有被怎么样,反而因为傅玄的余威,混得还算不错。
母子两个刚刚还比较低调,过了一段时间,见大家要不敢惹,便有些故态复萌。
比如现在,太妃就穿着她最华贵的衣裳,满头珠翠,正在享受几个夫人的溜须拍马,这个时候,伯爵夫人派来的人到了,将顾颜芷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
太妃先是慌了:“难道我那儿子也跟着回来了?”
那传话的人忙说没有。
旁边的一个仆妇道:“皇上不是说当年摄政王为了救他,被无人坊的妖孽所害么?怎么还会出现?也不知道那个顾颜芷是从哪里捡到的手镯,戴在自己身上,就敢说是摄政王妃?”
太妃闻言,一改刚刚的唯唯诺诺,狠狠地一拍桌子,震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我儿的媳妇,简直恬不知耻,有我这母亲在,就不容许有人如此胡作非为,你在前面带路,等我去撕了这妮子的骚皮子。”
那传话的人,就等太妃这句话,立刻叫人过来搀扶这太妃,送上小轿,就为了快些去打顾颜芷的威风。
顾颜芷刚刚被请到高位落座,太妃便走了进来,众人都是人精般的人物,看到太妃到来,立刻露出兴奋的神情,有好戏看了。
顾颜芷却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不苟言笑,威严肃穆。
显得比太妃可有气势多了。
太妃刚刚进来就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得她差点出丑,心里恨得不行,她可是傅玄的母亲,就算这顾颜芷真是傅玄的媳妇,在她面前都应该伏低做小,何况现在还没人能分辨她这摄政王妃是真是假。
“听说你成了我儿的妃子?那我儿呢?去了哪里?”太妃厉声走过去质问顾颜芷。
此刻看热闹不嫌弃事情大的伯爵夫人跟了过来,假装劝架,实则火烧浇油地道:“太妃息怒,何必和一个小辈一般计较,神女是和大家开玩笑呢。”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的吗?
只要顾颜芷承认是开玩笑,那太妃就能以侮辱皇家的罪名对顾颜芷进行杖责。
但是伯爵夫人的态度很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会让人感觉就算是承认开玩笑,也不会怎么样。
若是一个普通女子,又是假冒的,听到这句话就会发虚,并且情不自禁认下,以防激怒太妃,判定一个侮辱皇家的罪名。
可是顾颜芷却只是徐徐地看了两个人一眼道:“我不喜欢开玩笑,手镯是摄政王亲自给我戴上,至于他人?其实摄政王并没有死。”
太妃闻言忘记了体面,惊呼道:“他怎么可能没有死?”
顾颜芷的眼底一下子没有了温度:“怎么?太妃很希望摄政王死?”
太妃吓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怎么会呢。”
“摄政王死了,袭爵的人就是太妃的亲生儿子,有这个想法也是情有可原,”顾颜芷却是步步紧逼。
太妃不是傅玄亲娘的事情,上京的人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要隐瞒的事情。
太妃气得差点背过去:“你胡说,有什么证据?”
顾颜芷淡淡地冰冷地反击道:“那你说我不是傅玄钦点的摄政王妃有什么证据,我却有证据证明我确实是他的王妃如假包换。”
说完,她摸了下那个玉镯,镯子忽然散发出淡淡荧光,这个手镯做了个机关,只有傅玄将自己的血和妻子的血一起滴在上面,镯子才能在被抚摸后散放荧光。
这点至少证明顾颜芷的确见到了傅玄,并且傅玄还将血滴在镯子上。
一时间,满室哗然,原本听信静元帝的话,因为当初真是傅玄为了救静元帝而死,但现在证明,傅玄可能根本没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的心里都掀起惊涛巨浪,到底大家心里都有了什么想法,那可就太众彩纷呈了。
顾颜芷并不在意别人想什么,只是淡淡地又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然后道:“太妃是我的长辈,可以免除跪礼,至于伯爵夫人,想来伯爵家是守礼的名门望族,我若是免了你的礼节,反而是侮辱了你家严谨刚直的家风,伯爵夫人来请安吧。”
伯爵夫人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心里骂得不行,我去你丫的,还不侮辱我们的家风。
她想了想,头一歪,晕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伺候伯爵夫人的侍女们都慌乱了,顾颜芷淡淡扫了一眼道,“伯爵夫人原来如此记挂王爷,知道王爷安然无恙,不日就会回到上京,竟然高兴得晕了过去,真是忠心可嘉。”
地上的伯爵夫人气得差点吐血,她没有她不是,这女人乱说。
但是她现在晕倒了,晕倒的人是不能反驳的。
于是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心里祈祷,身边伺候的人懂事点,快点将她拖下去。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