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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婆媳斗法

艳罗刹 洗桐宫娘娘 8980 2021-04-06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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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颜芷一脸淡漠地看着伯爵夫人演戏,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伯爵夫人。

  她走了正好。

  “伯爵来了,”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顾颜芷的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下,李临安,据谢晚樱说他今时不同往日,倒是麻烦。

  顾颜芷坐在正位上不动如山看着。

  果然不一会儿,李临安穿着锦衣博带,大步走进来,这个人也算聪明,直接给顾颜芷行了礼,不过行的是便礼,然后看也不看顾颜芷就道:“不知道摄政王妃和我母亲起了争执,多有得罪,请摄政王妃恕罪。”

  顾颜芷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们起了冲突么?我倒是不知道,就是令堂身体不太好,还没给我请安就晕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要直知道忙国事,要多注意母亲的身体才是。”

  她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将李临安的谴责她刁难,变成了李临安不孝顺,竟然连母亲身体不好都不知道。

  巧妙至极地让问题转移到了李临安的身上,并且毫无痕迹,以至于几个年迈的官员夫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李临安,李临安好不容易洗白了点的名声,就在顾颜芷的轻言细语中跌倒了谷底。

  那一刻,李临安的心里是动摇的。

  艳罗刹名不虚传,以前只听过她如何对付霍凌飞,李临安心里不以为意,只觉得是霍凌飞蠢,若是自己,绝对不会被一个女子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此刻,他的心情不自禁轻颤了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艳罗刹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用一种悲悯谴责的眼神看着他,逼得他一步步走入她设置好的笼子里,李临安面对众人的压力,只好去搀扶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早已经沉不住气来,见李临安躬身扶她,立刻假装幽幽醒转,一副惊讶的神色道:“我这是怎么了?”

  李临安闻言立刻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忙道:“母亲,您刚刚晕倒了,是儿臣不孝,竟然不知道母亲生了病。”

  伯爵夫人忙道:“你哪里知道这个?国家百废待兴,你忙的是几万人,几十万人的大事,母亲之前并没有觉得哪里身体不好,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句话也是巧妙,伯爵夫人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一醒来先替儿子找补了一番,为了天下人而不孝能叫不孝吗?或许还有人不赞同。但接着她表明自己一直很好,就是今天忽然晕倒,所以李临安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情有可原。

  顾颜芷闻言却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这让伯爵夫人有些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顾颜芷忽然点点头道:“其实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您不说,别人还不记得伯爵接手的一千名灾民离奇失踪的事,我想,那些灾民肯定是不好意思让伯爵操劳,所以自行离去了吧?伯爵觉得呢?”

  一瞬间,李临安的心跳都要停止,因为灾民失踪是今早才知道的事情,尚未曾对外宣布,而他在奏折上,确实荒唐地宣称,是灾民体恤他辛苦,所以自行离开了。

  但是,心里却阴沉沉的,一如今日突变的天气,刚刚还阳光明媚,此刻却似乎要下起雨来。

  他蓦然变色,犹如要拼死一搏的困兽一般,猛然指着顾颜芷道:“这个事情本属于机密,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顾颜芷面对他的苛责,并未露出半分怯懦,而是脸色冰冷地道:“原来这个消息是真的?如果真是自愿离开就好,就怕这些灾民突然出现,说出什么对伯爵不好的话来,不久就是中元节,我记得按照习俗,皇上会开午门出来,和百姓一起欢度节日,也同时是先帝想要让皇上亲自倾听百姓疾苦,不要被奸人蒙蔽的意思。”

  她这话一说出来,李临安心里的恐惧一时间涨大了最大。

  而此刻,他也变得格外的敏感多疑。

  余光里,他看到所有人都用惊讶和复杂的目光在打量他,这些人对他太熟悉,他以前是个什么德行,这些人不说,原来并不是忘记了,而是都藏在了心里。

  他此刻才明白过来,不过又在心里冷哼,不就是畏惧他的权势么?只要他稳固静元帝对他的宠爱,那么——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背后一下出了层冷汗,刚刚顾颜芷提到中元节,中元节静元帝出来同百姓同乐,若真如顾颜芷所说,那失踪的一千名灾民忽然出现,以血泪的控诉揭发他,那静元帝会怎么做?

  他会力排众议保他吗?

  李临安猛然看向顾颜芷:“如此的话,那我——”

  “你怎么样?想和我同归于尽?”顾颜芷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蠢货!!!”

  她骂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完全用的上位者的口吻,那么自然,而充满了威慑,以至于李临安一时间都忘记了生气,就是惊愕地看着她。

  这还是顾家那个天真无邪的傻子吗?还是那个沉默走在傅玄身边的神女吗?

  他其实真的不大看得起女人,对谢晚樱是,对顾颜芷更是,他一直觉得她不过是傅玄身边的一个傀儡,就算武功厉害点,胆子大了点,但到底有勇无谋,只是被傅玄教导着成为他杀手的一把好刀。

  但现在看向上方,伸缩自如,傲视众人的顾颜芷,他忽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他错了,可能错得离谱,顾颜芷从来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所的话做的事,都只是因为她自己想。

  而着通身的气派在说明着,她就算没有了傅玄,依然能成为站在最高处的那个

  李临安用力地摆了下头,将自己不切实际的思想甩到一边,强忍着心悸颤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颜芷忽然勾勾手,让他过来点,然后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替皇上做了那么多坏事,当时事非常时期,自然需要你这样的刽子手,但现在皇上回到上京,他要做的一个仁慈明君,而你们还沉浸在旧日为所欲为的旧梦里,以为皇上还和往日一样纵容你等行事?却不早知道,自己早就上了狗头铡的生死命运里。”

  “你说,是皇上?”李临安不敢置信地连着退了几步,“皇上——想杀我!!”

  顾颜芷冷冷地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也不屑于同蠢货说太多话。

  “不,不会的,你骗我,你,你想挑拨我们君臣的关系,”李临安按着不断发热的额头,脑子里乱成了麻。

  而顾颜芷却是低头轻声念着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诗词:“飞鸟尽,连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闭嘴,你闭嘴!!”明明她念的声音也不大,李临安却觉得仿佛重锤一下下砸在他开始软弱的心里,又仿佛丧钟在尖锐的鸣叫,刺耳极了,让他情不自禁大声地失态的叫她闭嘴。

  顾颜芷果然没有再说,只是用一种悲悯奚落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李临安再也待不下去,他狠狠地瞪了顾颜芷一眼,扶着伯爵夫人道:“娘,这个女人疯了,我们走。”

  众人刚刚听到顾颜芷指出李临安弄铥一千灾民,还不是胡说,李临安竟然没有反驳。

  而此刻,又见顾颜芷只和李临安说了几句悄悄话,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

  顾颜芷着女人怎么着可怕?

  她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将好好的一个茶话会变成了炼狱一般。

  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敬畏,但也有人蠢得不行。

  太妃身边的一个女官道:“太妃您也太纵容儿媳妇了吧?她刚刚出言欺负伯爵和伯爵的亲娘,着伯爵也是皇上亲选的,太妃难道不管教一二么?”

  太妃闻言,觉得有理,而且刚刚顾颜芷不还说了,只有她可以免除礼节,因为她是长辈么?

  太妃心里熨帖,心里想,任凭你再厉害又如何,一个孝字大过天,别说你来,就算傅玄来了,我让他跪,他也不敢不跪。

  于是,太妃想了想,重重地将茶盏砸在了地上。

  她这一下砸得极响,反而将那些窃窃私语,各怀鬼胎的官夫人们镇住了。

  刚刚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了,众人皆眼观鼻地坐在位置上,其实竖着耳朵,再看婆媳两个如何过招。

  只听太妃说:“你请辞吧,你命不好,配不上我的儿子傅玄。”

  顾颜芷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太妃为何这么说,儿媳不是很明白。”

  太妃楞了下,她主要觉得这顾颜芷也太淡定了吧?如果她八字不好的事情,今日被她这个做婆婆的定死了,那她以后别说嫁人,就算说话的人也不会有一个。

  想到顾颜芷将来的下场,太妃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点。

  初初知道顾颜芷拿了傅玄的信物,成为摄政王妃的时候,她差点气得吐血。

  不过,这个顾颜芷还是嫩了点,不知道婆母是一个多么尊贵和可怕的存在,今日她就要教她做人,让她灰溜溜的从宴会上,从傅家滚出去!!

  想到这里,太妃倨傲地扬起头道:“还说你不是灾星,我儿子是因为有你跟着才失踪的,伯爵府的老夫人原本没事,怎么你一来就晕了呢?还有,你刚刚是不是诅咒了伯爵?不然,他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整个人也仿佛失了魂儿一般,”

  不得不说,凤太妃身居太妃之位多年,耳濡目染是有几把刷子的。

  她很会抓人的痛点,走霉运的扫把星,这个定义就非常可怕了,试问谁敢和这样不详的女人交往。

  而太妃分析的时候,还不是无理取闹,她有证据,这个证据还非常有蛊惑性。

  果然,她话音一落,就有人应和道:“对啊,说起来自从她当了神女后,我们就没过过好日子,竟然还被楼兰和羌族打得屁滚尿流,一度连上京都丢了,简直颜面尽失。”

  顾颜芷听到这样的声音,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些贵族生来就自私自利,自以为高高在上,全然不将人民的疾苦放在心上。

  这种话,就仿佛再说,人民的命没了有什么重要?她们最喜欢的一把玉梳,也被楼兰和羌族的入侵者给弄丢了呢?那可是她们最喜欢的发梳。

  那一刻,顾颜芷真想转身就走,让这些人自取灭亡算了。

  他们也不看看是谁替他们夺回的上京,只要彻底寒了这些人的心,上京再沦陷一次又如何?甚至可以帮着外族更快攻如上京,让静元帝来不及逃跑。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不过一闪而过,因为说这样的话的人是少数,而大部分人却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甚至看太妃的神色都不太和善了。

  上京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太妃这样的皇亲国戚就没有逼数?如今却想借着毁掉一个女人,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过错,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他们的父兄都是朝廷重臣,很多人都上过战场,亲眼目睹过灾民的惨状,和静元帝政权的无情,他们也会告诉家里人,让他们警惕,让她们保护好自己。

  所以,这里的人,很多的眼神都非常清醒,但是她们还没有动,因为还不知道顾颜芷值不值得她们出面。

  顾颜芷扫了一眼后就慢慢合上眼睛,道:“可是我记得出事前,明朗忽然成了皇上身边的人,若是按照婆婆的逻辑,说是明朗克皇上也说得通啊。”

  太妃做梦也没想到顾颜芷会掰扯明朗,气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顾颜芷道:“你这刁妇,竟然敢污蔑我的儿子,用我的儿子来替你顶罪?”

  顾颜芷脸上覆盖寒霜:“同样的话我也可以回给婆母,是不是怕人发现明朗的命有点克人,所以才想用儿媳来引开众人的注意?婆母知道么?明朗去了羌族后,羌族的大王就暴毙了呢,羌族死了好多人,明朗却还能好好地活着回来,这命——真够硬的啊。”

  “你,你胡说!!”太妃听到顾颜芷一而再再而三拖明朗下水,气得浑身直哆嗦,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让她快点闭嘴。

  她知道叫别人,肯定无法将顾颜芷怎么样,但只有她可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伸开手臂,眼看就要给顾颜芷一个重重的耳光。

  这时候,有官夫人看不下去了,忙起身道:“太妃不可,到底是位同皇后的摄政王妃。”

  太妃却已经红了眼道:“就凭借一个玉镯子,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假的?反正我这个婆母可没有认下这个儿媳,而且,她身为儿媳,难道还要反抗忤逆我不成?”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狠狠一挥手。

  众人看得呼吸一窒,感同身受地想,这一巴掌肯定很痛。

  然而,意想的巴掌声没有响起,等众人抬眼看去,却见顾颜芷轻松地抓住了太妃的手,并且轻而易举地一个转身,将太妃丢回到了椅子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一个奶娘而已,王爷念旧情,找先皇要了太妃之位,你倒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王爷危在旦夕,生死不知,你却有心情来参加这么欢乐的聚会,连王府的管家都再以泪洗面,太妃娘娘,你今日穿得可真喜庆啊。”

  不说还不觉得,如今看着太妃这浑身的奢华打扮,众人忽然觉得刺眼起来。

  奶娘而已,王爷念旧,而增女人却得意忘形,竟然还敢在正经的摄政王妃面前摆婆母嘴脸。

  怎么?不给她留脸。

  那她当众想要掌摄政王妃的嘴,她又可曾念着彼此的颜面?

  比起对伯爵家的犹豫,众人对于太妃更加冷漠一些,因为她根本不是她们这个阶层的,差点忘记了,奶娘而已。

  现在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晓得,凤太妃不过是傅玄的奶娘,对于家中的奶娘,她们多少给几分脸色,要是儿子敢将奶娘抬到和她们一同的地位,肯定会气死,所以傅玄已经算是对她做了很出格的事情。

  而这个女人的胃口却被养刁,竟然还想践踏人家正牌的女主人,简直可笑。

  “我们这里是夫人的聚会,奶娘还是去偏厅,”不知道谁冷笑着说了一句。

  凤太妃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这样?

  她做梦也没想到,顾颜芷竟然会这么干脆的撕破脸,这样的有魄力,一下就扒掉了她身上本就单薄的伪装。

  太妃惊呼了一声,起身带着侍女脚步踉跄地跑了。

  顾颜芷这才沉默地垂下了眼眸,她这个样子看起来,非常的不好接近,也无人能看出她的心思。

  许久,她才道:“从今日起,我住在摄政王府,过几日,会在王府开宴,招待诸位夫人,届时请务必赏脸。”

  气氛有些凝滞而尴尬,众人犹犹豫豫,不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也不知道这答应了,会不会给家的夫君肇祸,毕竟,静元帝和摄政王——

  但是,顾颜芷似乎并不打算等她们的回应,并且脸上也没有也一丝尴尬和畏惧,仿佛是她只是通知众人,并没有要征求她们同意的意思。

  她说完以后,就站起身,就这么直接都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多看这些夫人一眼。

  夫人们的眼神却又变化了。 艳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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