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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后的到来,席间都是一阵安静,温皇后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后没有开口,如玉便也只是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二顾倾人国。”
席间某处,男子低哑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好不走心的夸赞让如玉好奇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只见一白衣男子斜躺在一宫婢腿上,宫婢的身子挡住了男子大半张面孔,颀长的身子被月光晕上一层柔和的亮光。孟宇坤高举酒壶,懒懒的在席间买醉。“没想到大温还有如此绝色。”孟宇坤摇晃着杯子对着王乾的方向虚晃一下。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相爷,好福气啊”
众人的目光立马就看向了如玉,目光里带着探究之意。如玉莫名成了众矢之的,一时还有些无辜,如玉的秀眉微皱。
今日是太后寿辰,宫中无人不是着着大红大紫这男子却是一身白衣发髻散乱的躺在宫婢身上。好生浪荡!再看他面前的食物早已杯盘狼藉,如玉心中不由对男子的身份升起一抹好奇,想那太后落座至今都还未落曾筷。
太后也是心下不悦却未发一言。孟宇坤似是没有看到朝堂上神色各异的众人,依旧靠在温香软玉的怀抱里自得的喝着酒。
“他是周国的质子。”太后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带着淡淡的不悦。当今天下一分为四,而大温与周国势均力敌,为了避免战争给贫民百姓带来灾难,更是为了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大温与周国协议永不再战并将本国太子孟宇堃送至大温当质子,而大温也送了柔嘉公主前去和亲。
这宫中谁人不知孟太子放浪形骸,无拘无束,温皇也有心纵容孟太子。平日里这孟太子荒唐也就算了,而今在如此场面居然说如玉是红颜祸水!怎能不让太后生气?
“祖母,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如此较真莫不是让闲人看笑话?”太后对自己的关心如玉是知晓的,她柔声宽慰着,生气伤身,一个周国的太子罢了,怕是大温灭了他更是开心。
周国太子吗?如玉对孟宇坤此人的样貌还真是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嘛……上世虽因身体原因如玉并没有参加太后寿辰因此也没有见过孟太子,可是,如玉抿了抿嘴,好巧不巧,她倒是知道些他的某些秘事!
如玉的声音柔柔的,安抚的太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太后敛去内心的不悦,今日可是她的寿辰,毕竟是外国的子弟又怎能被他三言两语就弄丢了脸。太后沉声道,“献礼吧!”
臣户部尚书魏韦献上紫玉玉如意一副,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臣威武将军曹丙为太后上南海蛟珠一颗,祝太后娘娘福寿康宁!
臣三品侍郎曹德……
席间献礼不断,太后却是兴致缺缺,想这世间也不过如此,礼物每年更是大同小异,再珍贵的礼物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蓦的,花园里想起一阵萧声,箫声回旋婉转,继而又响起淙淙水乐,让人仿佛置身于鸟语花香的山谷里。众人的注意力不禁都被这乐声吸引。如玉却是垂眸低笑,心下一片了然,看来,要开始了。
忽的,萧声水乐戛然而止,一个带着轻纱的女子从人群中旋转而出。女子一身水红舞衣,裾群边绣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花,花边又洒着金粉。手足俱带着银铃,铃玲作响。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绾在脑后,模样俏丽又妖媚。
赚足了眼球,女子站定福礼,朱唇轻启,“丞相府德容为太后献礼。”场内宾客赞赏的眼神让王德容很是得意,此时,她也不忘向如玉传去挑衅的眼神。
乐声再次响起,王德容云袖轻摆,两臂柔软如柳枝,纤细的指尖摆成花状,身体随着乐声舞动,似是一只蝴蝶翩翩舞动。曼妙的舞姿令场中众人不无倾倒。见状王德容脸上带笑身躯开始旋转,舞衣随着女子的转动而飞舞,金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就在王德容得意之时,蓦的那轻柔的乐声一转,渐渐变得激昂起来。王德容脸上带着稍许惊讶,脚步微微错乱,身体却不敢停下。怎么回事?这时候音乐应该停了吧,按照安排此时该到了献礼的时候了啊?
“姑母这是怎么回事?舞蹈明明该结束了啊?”朱氏察觉出不对,不禁开口道。老太君也是皱着眉头,心下也是不解。可毕竟是在宫中她也不敢轻易开口。
如玉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噙着笑。悄悄退下。乐声越来越激昂,王德容体力渐渐不支。场上这时抬来了三面大鼓,分立三方,每鼓前都站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子,红衣黑发。而场中更是放了一个巨大的鼓,约莫一丈有余。看着此景,众人眼神充满了期待,太后也不禁坐直了身体看向前方,王德容却终是体力不支一下跌倒在地。“啊。。”朱氏轻呼,太君看着太后的皱起的眉头心却一下沉了下去。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有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正在大家被王德容殿前失仪而吸引去了目光的时候。蓦的场中大鼓上不知何时站上了一名女子,三千青丝梳成干练的马尾,如火的红衣紧紧勾勒出少女的身材,手腕处皆缠着丝带,全身没有一丝点缀惟在眉间贴了梅花小篆书写的金色“寿”字。真是英姿飒爽!对于这身打扮,满座宾客惧是惊奇,“咚”,“咚”鼓声已经响起,起初只是一声一声,却如阵阵闷声就好像击在人心,慢慢鼓声越急,园中的三处鼓声也响起,如电闪雷鸣般,连成一片,在场宾客皆看着场中,只见那挥动鼓槌的双手上的丝带不断随着乐声挥舞竟书写出一个“寿”字!
如玉站在场中大鼓上脚步微错,鼓声便急急如雨,畅快淋漓,听得众人不敢分神,只怕错过哪一处精妙,行舒易广,如玉用力一跃在空中拉出一条横幅,在落下时大鼓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切归于寂静,如玉两只手腕上的红缎下垂微微拂动。“丞相府如玉为太后献上万人祝寿书,祝太后年年常奉愿与山齐!”众人这才回神,却见立与鼓前的三个女子展开一条足足有五米的横幅。
听到此话,太后睁大了眼站起眼中满是震惊,皇后连忙起身扶着太后走近横幅,一万个寿字跃于纸上,客宁神屏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门口处皇上来了也未察觉。
“好!”
看着眼前的万人祝寿图,皇上虽震惊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喜悦。“玉儿是如何想到送太后这个礼物的?”皇上看着站在场下的一身红衣的外甥女,眼里充满笑意。作为皇家,最怕的便是民心所反。
“皇舅舅,玉儿只是想那寺庙上奉者越多,则香火越盛。既然如此玉儿想着祝寿者越多就可使人更福寿绵延呢?所以玉儿这才斗胆献上此礼的。”其实太后出身卑贱母家势力微弱,皇上登基后一直怕因此而被人诟病。如玉此番在皇上眼里不仅表达了对太后孝意更是说明了大温朝在温皇的治理下民心所向才使得万人潜心祝寿,温皇又怎能不满!
“好!好!好!”温皇龙心大悦,摸着万人祝寿图,看着笑的满面堆笑的太后,沉思道道“福宁郡主才德兼备,赏金千两,赐涵敏玲珑镯一对,滢影妙容簪一副。丞相王乾教女有道,赐如意牌匾一副”如玉和王乾跪下接旨内心满是喜悦,对于这些头面她倒没什么研究,不过这银两可畏是及时雨,重生后复仇很多事情需要银两打掉,而相府内又被老太君牢牢把握,如玉在这方面可是举步维艰。皇后闻言却是僵了脸,这涵敏玲珑镯和滢影妙容簪皆是赏给公主的礼制,敏之也跟她讨要过多次都没得到如今却被陛下轻易赏给了如玉,这是说明她皇后的女儿还不如一个没了娘亲的郡主吗?!
这让她如何在后宫立足?!
王乾受着来自同僚的恭喜面上也满是自得。孟宇堃看着场中神色各异的众人,自得的抿了口酒。这福宁郡主倒是厉害,时机把捏的也真是准,偏偏在温皇进来的时候献上那万民祝寿书。
而此时的王德容跌坐在地上,接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声,羞愧欲死。双手握住双拳,咬紧牙关怒瞪着殿前含笑接礼的女子。她的眼睛周围已经通红,就像两个喷火的火山口,姬如玉,又是你!
老太君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殿前失仪可大可小,此时太后和皇上没有注意到德容是已经是面前最好的结果了,没有献礼就没献吧,反正太后一直以来都是不喜德容的。
老太君叫来灵芝轻声吩咐道“去将五小姐扶起,带回来。”灵芝应身就往场内走去。
“姬如玉!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灵芝将将扶起王德容,还未在她耳边传达着老太君的指示,王德容便沉不住气的怒吼起来。王德容感受到四周的指指点点,她终是羞愧的大喊!
姣好的脸庞早已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殊荣本都是她的!是她的!明明是姬如玉陷害与她,让她殿前失仪,让她脸面尽失,祖母竟然还让她忍气吞声!皇上还赏赐如此厚礼,凭什么!
如意牌匾?温皇这是在讽刺她王德容让丞相府不如意嘛? 重生之锦绣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