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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上方凌厉的杀意,朱氏猛的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都冒出了颗颗鸡皮疙瘩。最是无情是皇家,更何况上头的几位一直就对德容不满,赶在上头几位说话前,朱氏率先夺得主权厉声呵斥道,“德容!殿前不得失礼!”
显然,这般明显的警告却不起任何作用,温皇给予如玉的嘉将让王德容早嫉妒不已。强烈的忌妒像蛇一样啃食着她的心,此时此刻王德容早已忘记自己是身处在宫中。一直以来被朱氏宠爱和老太君疼爱的她哪受过他人的非议,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这姬如玉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
周围夫人小姐皆捂着嘴偷笑,虽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可王德容直觉她们是在嘲笑着自己。王德容的脸上发红发涨,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更是觉得羞愧欲死。“姬如玉!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大堂里一片寂静,众臣无不摒气凝息的看着场中央本已被忽略掉的女子。
太后沉着脸看向王德容,她不是不知此女的品行,区区一个庶女得以入宫早就该感恩戴德,而今竟还在宫中肆意喧哗真是不知礼数,也不知道朱氏和老太君是怎么教养的王德容!
太后本就对王德容母女的出现感到不满,而今又在她的寿辰上闹了那么一出,先是献礼摔倒现在又殿前失仪,当真是给她的寿辰准备了份大礼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玉儿本就是来救场的,如若不然,这王德容早就被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了。
情况变成这样如玉也是有些许惊讶的,她的确没有想到王德容如此沉不住气。今日她虽然设计王德容在献礼的环节出了纰漏,但能在宫中这种场合,能在如此多的王孙贵族面前露脸并留下印象已属难得,若是此时落落大方些,指不定明日她相府就会有求娶之人。不过现在嘛……如玉心下冷笑一声,默默立在太后身边,端庄大方的模样与失仪癫狂的王德容成了鲜明的对比。刚刚对王德容还有些好印象的官家皆摇了摇头,终归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果然找媳妇儿还是应该找名门出身的嫡女,这气质才能就是不一样。庶女便是庶女,身份低贱也就罢了,还没点自知之明。
温皇后悄悄看了眼皱眉的太后和明显已经不悦的皇上。尽管她的心里依旧不满皇上刚刚赏给如玉的赏赐,但作为这后宫之主,温皇后还是开口道,“王氏德容,殿前失仪是大罪,而今陛下与太后娘娘已然不计较,你这般歇斯底里当真是全无礼数!你把陛下放在哪里,把太后放在哪里,又把本宫放在哪里!”
说到最后,皇后俨然带上了几分怒气,虽说这怒气包含了些心下府温皇的不满,更多的却是为自己的脸面着想。
此次太后寿辰的宴会皆是她一手操办,要是出了事皇上才不会管是何人犯的错,执政者,大多只看最后的结果,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会关心的。若任由王德容大吵大闹下去,只怕太后娘娘会心生不悦。
后宫那郭贵妃最近圣眷正浓本就已经让她的地位岌岌可危,郭贵妃母家势力本就强大,府中幕僚无数,肚子又争气,一连给皇上添了一儿一女。
今日若这太后寿辰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明日怕朝堂上弹劾她无能的折子都能堆满御书房的桌子了吧。胡家最近又猖狂了些,双管齐下只怕她的后位不保啊!
思及此处,皇后看向王德容的双眼更是盛怒,这个该死的庶女不会是过来陷害她的吧?!“来人啊,王氏德容,品行不端,来人,将此女拖出皇宫,永不得入宫!”
看着面色凌厉的皇后,王德容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永不得入宫?!这是什么意思?她堂堂相府五小姐若是不能入宫她怎么结交达官贵人?!她怎么能嫁一个如意郎君!怎么才能把姬如玉那贱人压在身下?!王德容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一般,她脸色惨白,身子瘫痪在地上。
马车上
王德容刚刚那落魄的模样活像一只丧家之犬,玉萝和春巧在府里可没少受这狐假虎威的五小姐的气,若不是是在宫中她们真想当时就指着王德容丧气的脸嚎啕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玉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如玉好笑的看着她们,摇了摇头道,“老太君的马车可就在后边,你们这般放肆也不怕回府后她们给你使绊子?”说着如玉拉开身旁的帘子,指了指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后头的马车。
春巧笑嘻嘻的搂着如玉胳膊道,“奴婢才不怕,有小姐在又有谁能伤害的了我们?郡主自从落水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厉害了。”话虽如此,春巧还是将声音放轻,虽然在弄玉阁里老太君不敢动她,可她难保有不出府的时间,还是小心为妙吧。
被春巧占了先机,玉萝也不甘落后,一把搂过如玉的另一个胳膊道,“哼,那你也落次水我看你能变聪明点不?不过嘛,她们想欺负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的本事大着呢,不给她们使绊子都算是本姑娘仁爱了!”
马车里充斥着的欢声笑语让如玉的心里暖暖的,重活一世除了报仇她便是想让自己身边人过的安详康宁,而今听着春巧和玉萝在耳边叽叽喳喳,如玉竟觉得在这吵闹中捕捉到了丝丝安宁。
突然,几人坐着的马车猛的一顿,而后疯狂的跑了起来,“郡主!!!”王嬷嬷在夜空里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如玉被马车狠狠的撞倒在窗户边,手下意识的抓紧马车上用来保持平衡用的木椽。
如玉紧紧抓着木椽,心下一沉,果然,出了这种事,老太君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
如玉三人在马车里被撞的颠来颠去。玉萝会武,用力稳住身体定了定神,在马车的快速奔跑中跌跌撞撞的掀开帘子准备去稳住马车。
索性这马车的颠簸渐渐慢了下来,玉萝拉住套马的僵绳狠狠的往后一拉,马儿吃痛,放慢了疯狂奔跑着的步伐,速度渐渐平稳起来。
马车平稳后,春巧顾不得自己已经在这马车里撞掉了方向,连忙去搀扶倒在一旁的如玉,“郡主,你没事吧?”
经过接近一刻钟的跌撞,此时的如玉早已发髻散乱,一大早起来画的精致的妆容也被宽大的衣袖撩的一塌糊涂。如玉轻呼口气,好歹算是停下来了,她坐直身子,对着帘子外问道,“玉萝,现在我们在哪儿?”
周围一片寂静,马车外迟迟没有回应。如玉喘着气,隔着帘子看着玉萝挺直的背影,心下有些许疑惑。春巧鼓起腮帮气呼呼的去拉帘子,一边说道,“玉萝,郡主问你话呢!”
不知为何,如玉直觉外头有些不对,伸手准备去拉春巧回来,就在如玉伸手去够春巧的瞬间却见一个黑影迅速窜了进来,与此同时春巧和帘子外玉萝的身影都悄无声息的倒下。
如玉迅速将手撤回,悄悄的在周身摸索着,终于在她的身后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如玉快速握住刚刚在跌撞中散落的金钗,锋利的一端稍稍刺痛了如玉的手,也让她的神经更加敏感。
手指的锐痛感让如玉的精神紧绷, 也让她紧张的心有了安慰。如玉抬头,与面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对视着,浑身微微发抖,但却又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二人面对面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他的眼睛很美,明明是如此对峙争锋紧的危机时刻,如玉看着眼前男子的脸竟莫名升出别样的感觉,如玉握紧金钗心下不免觉得有些许好笑。
黑衣男子似是受了伤,离的如此近,如玉能够清晰的问道男子身上带着稍许的血腥味,如玉皱着眉头,嗯?似乎还有点龙涎香的味道?
如玉身子不断后退,呼吸放缓,上世自己那般惨死让她这一世一直很排斥血腥味,如此近距离的闻着这般味道,如玉胃里就不免就觉得有些翻滚。
“我救了你。给我金疮药。”蓦地男子开口道,刻意压制的嗓子有些许沙哑,但是细细听来男子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虚弱。
男子虽然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却依然让如玉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他救了她?如玉闻言挑了挑眉头,看了眼昏迷着的春巧二人。唔,这是他救人的方式?男子一开口如玉便有些了然,虽说今日是第二次听到男子的声音,可他特殊说话方式还是让如玉清晰的知晓了对面男子的身份。
如玉轻轻松开手里紧握着的金钗,悄悄的呼了口气。既然没有了性命之忧,如玉的心情也平静起来,她顺手金钗在手中把玩,抬眼时眼里已恢复淡然的模样,“孟太子将我的两个婢女打晕,而后闯进我的马车如此凶神恶煞的看着小女子,嘴里却说着救了我,难道不觉得有些好笑?”
孟宇坤被如玉戳穿身份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如玉在宫中的表现便已说明了她绝非善类。
孟宇坤一把扯下面罩大剌剌的躺在马车上,毫不掩饰的喘着粗气,“哎呀,真是疼死我了,太狠了!太狠了!”
看着面色由惊慌变淡定的女子,孟宇坤按着受伤的肩膀轻浮的咧了咧嘴。“对,说的就是你家老太君!你那祖母也着实心狠,不仅派遣了杀手还准备了俩彪形大汉准备玷污了你的清白呢,啧啧啧,是准备把你先奸后杀?要不是本太子在附近消食估计不仅你就连你那俩婢子都已赴黄泉路了。”
如玉倒真是惊讶了,看着倒在帘子附近的春巧和玉萝,如玉都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老太君竟这般心狠!连两个无辜的丫头都不放过!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清白,的确是她设计让王德容殿前失仪,可是最终还是念着稍许相府的面子,而今老太君这般做可是把丞相府推上了风口浪尖,如玉不敢想象到时候父亲该怎么办!皇祖母又会多伤心!既然如此,亲爱的祖母,你就别怪孙女无情。
不过如玉还是有些许怀疑,“孟太子当真有趣,宫门已禁竟穿着夜行衣消食,不知道还以为为周国勘探地形呢。”孟宇坤眼神一变,猛的坐起单手迅速掐上如玉的脖颈,凶狠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别以为本太子不敢对你下手!”什么给周国勘探地形,这话要是传到温皇的耳里指不定找什么法子折腾他呢。
如玉直视着孟宇坤的双眼,对于他 的变化没有丝毫的反应。偏偏的,在畸形的环境里长大,孟宇坤最恨的便是别人的无视。孟宇坤的手下越发使劲,眼圈的红的快溢出血来。“道歉!给我道歉!”
如玉被捏住脖子,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可面上却依旧挂着一副淡然的模样,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孟宇坤,她张了张嘴,费劲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温皇。”
孟宇坤一愣,蓦地松开了手,怪不得这女人敢这么张狂,原来是知晓了些事儿的,孟宇坤捂住因愤怒而撕裂了的伤口冷冷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将我派来的,很显然我也是为了救你受伤,别废话了,拿金疮药来。”
随着孟宇坤的松手,如玉一下瘫软在软垫上,她趴在软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颊通红。
如玉一下一下的拍着胸口,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这空气竟是如此的宝贵,待呼吸稍稍平复,如玉才重新坐起。面前变化无常的男子让如玉的语气也不禁恶劣起来,她随手指着马车某处,敷衍道,“金疮药在软塌下,自行去拿便是。”反正他身上的血腥味也难闻的紧,赶紧止了赶紧滚蛋才好。
孟宇坤在伤口上洒了大把的金疮药,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失。孟宇坤的心情显然又好了起来,他躺在春巧特意为如玉收拾的软塌上,饶有兴趣的将脸凑到如玉面前,吊儿郎当的说道,“生气啦?我不过开个玩笑嘛。虽然下手狠了点可关键时刻还是松手了嘛!你看,我是不是很怜香惜玉?”
如玉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却再无欣赏之意,她突然好想给这个男子来几个大耳刮子,再教教他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如玉的眼光落在孟宇堃受伤的肩膀上,道,“孟太子说笑了,我这块玉可不需要你来怜。看太子的模样似乎也只适合摘先野花,自是不知道家花的娇弱。”孟宇坤挑眉,正欲反驳,如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不过如玉倒是好奇孟太子这般狠厉的男子又怎会被一介女流请的三流杀手搞的负伤。”
如玉赤裸裸的的嘲笑的确让孟宇坤觉得有些羞赧,怎么这女人不识好人心呢。孟宇坤不满的瞪着笑靥如花的女子,眼角却恰好瞥见玉萝昏昏沉沉即将坐起的模样。孟宇坤拾起地上的面罩,大步一跨从软塌下拿走金疮药便从窗户里跳走。
“一直直走,到头左拐便是丞相府。”
玉萝缓缓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如玉扶腮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玉萝晃晃昏沉的脑袋,看着倒在边上的春巧,便连忙用手使劲按压她的人中一边问道,“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如玉正被孟宇坤突然的离开所疑惑,玉萝突然的话语先是让她一惊,随即便是一喜道,“玉萝,你醒了?没事吧?”玉萝正欲回答却蓦地看见如玉细嫩的脖颈上清晰的浮现着五个手指印,此时的如玉发髻早已散乱,头上的金钗也被如玉握在了了手里,长长的头发披散着。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玉萝的眼神不由下移落在如玉的衣衫上,刚刚与孟宇坤的撕扯使得本雍容华贵的衣服也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里头的中衣。手腕处的衣衫更是掉落,一大段白玉般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
这一切不无提醒着在她昏睡时如玉曾糟受到了伤害。玉萝眼神沉了沉,经历过人事的她上前将如玉搂在怀里,张嘴喏喏道,“郡主……”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流下。
如玉此时正思索着回府的对策,等她回神的时候春巧也已醒来,随即便跟着玉萝抱在一起哭的期期艾艾的。
如玉又是何等的精明稍微一思索便知晓她们的误会,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别哭了,你们小姐我还是完壁之身。”
春巧抹了把眼睛道“郡主你不用安慰我们了,都是奴婢们的错。”说着眼睛瞄了瞄如玉,如玉脖子上的伤口在这漆黑的黑夜里看起来分外的恐怖。
女人哭起来真的是好麻烦啊,如玉学着孟宇坤刚刚的姿势,舒服的卧躺在马车里,看了看哭的伤心的两人,无奈道,“那按你二人说的,你们瞧瞧这马车里可有落红?”说完如玉直觉不对,慌忙想要改口,刚刚孟宇坤好像是受伤了吧……
果然话一说完面前的俩妮子的眼泪掉了更凶,春巧更是嚎了起来,如玉按了按太阳穴,他用手挡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额上不禁滴下几滴汗暗道,“这该死的孟宇坤!”
如玉瞧了眼外头漆黑的夜空,算了算从马车出事到现在也有接近一个时辰了,王嬷嬷若回了府定会将此事禀报给父亲,这么长时间了父亲也该着急了。
如玉不欲再在这荒郊野外拖着,毕竟这世事都有变数,月黑风高的万一再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如玉忙大致想春巧二人解释了一番事情发展的经过,只是刻意省去了孟宇坤那段,孟宇坤既然走的这般着急定是不欲让人知晓他曾出现在这辆马车上。
那,如玉便只能将脖子上的伤口归到了老太君请来的杀手身上,解释清楚后,如玉便着急的催着玉萝驾车离开此地。 重生之锦绣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