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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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恶人这么一挡,秦深只能眼睁睁看着廖梳杏消失在胡同口,再无影踪。
她愠色满眸,气愤着回头瞪向拦路之人,冷声道:
“让开!”
恶霸哈哈一笑,他见秦深生得俏丽,便吹着口哨,不忘伸手摸了上去,想着调戏一番:
“怎么小娘子,要帮周家这两个娃娃出头呀?”
秦深偏头避开,迅速抄起桌子上的筷子,直直往他手背上扎去!
恶霸哎呦一声,吃痛着收回了手,他气急败坏,举起斗大的拳头要砸向秦深——
青木一把拽开了她,然后展开双臂,横眉立目,挡在了恶霸的面前儿:
“我姓张,不姓周,你们认错人了!”
“嘶——臭丫头!还有你个臭小子,爹妈白生养了你那么大,连祖宗姓氏都不认了,下了黄泉拿什么脸见爹娘去,还不快快把债还了!”
恶人搓揉着手背,嘶嘶倒吸着冷气。
他没料到秦深看着柔弱,性子却是个烈的,自是不敢再招惹了。
青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拳头,一声没吭。
秦深大约知道青木家往日姓周,父亲是个好赌之人,家底尽数抵押了光,最后把自己老婆也给卖了出去,债主逼上了门,将他打了个半死,没钱吃药,他没熬过几日就走了。
人死债留了下来,青木试着去做工还债,可挣来的钱还比不过一日日涨起来的利息。
被逼无奈下,他带着小鱼连夜逃跑,最后被人堵在河边。
心灰意冷下,两人才投河自尽了。
被张肃救起来后,本以为可以再世为人,却不想旧债未清,又在这里碰见收债的恶人了。
秦深轻叹一声,然后拉着小鱼的手上前一步,站在了青木的身边。
她抬头看向了恶人,眸光笃定:
“我不认得什么周家的人!这两个是张家人,给张家祖宗磕过头,入过祠堂的,你若要耍狠,我们也不怕你,衙门里击鼓对峙,且问问堂上大老爷,这债究竟该问谁讨!”
恶霸脸色一僵,瞪大了眼儿,怒了起来:
“你少唬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兆尹有空来管你这档子事儿?少废话,今儿要是不还钱,休想走出这个门。”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另一个恶人拔出了寒刀,一刀斩在了桌子上。
堂中其它食客吓得大惊失色,匆匆丢下了筷子,奔逃出去了。
那人径自用桌子横起了一道槛儿,他跨坐在上头儿,下巴拄着刀柄,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
秦深一时没了主意,只能见这两人嚣张跋扈,心里惴惴难安。
恶霸无赖惯了。
他缓步走到了秦深吃饭的桌子边,伸手捞起一块坛子肉,凑进了自己的嘴中,嘬了嘬手指后,冷笑着道:
“不错啊,有钱进二荤铺子吃肉,养你的张家,大约是有点家底的吧?”
抄起盘子里的一只馒头,他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嫌弃着甩手,用力往大街上扔了出去。
馒头一路滚着,滚到了一双云纹皂皮靴的旁边。
来人骨指修长,宽袖单薄,他弯腰捡起了馒头,细细吹了吹泥灰,张口就吃了起来。
恶霸脸一抖,嫌恶的看了过去,骂道:
“老子丢的东西,叫你拣着吃了么?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那人充耳不闻,只是径自抖了抖袖子,好整以暇的抬腿,跨进了二荤铺子。
他完全没把两个恶人放在眼中,找了一张桌子后,他施施然的坐下,浅笑开口:
“伙计儿,给我来一份高汤卧果~”
音质铮铮,如金玉相碰。
秦深闻声望了过去,见他穿着一身不算干净的白袍,罩着软纱,腰际一方革带束着,松垮闲适。
腰间一壶酒,一把剑,像个云游浪子般恣意随心。
再看其样貌——
五官精雕细作,一双含笑桃花眸,自有份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的随性风流,清俊气度,一派浑然天成。
她心中暗道:好一个随心随意的少年公子!
……
伙计哪里还敢招待客人,一脸歉疚的迎了上去,小声道:
“客官,您还是避一避吧,小铺这会儿正闹腾呢,两位大爷要讨债,哎!”
“讨债,谁欠了钱了?欠了多少?”
他笑容随和,轻挪目光,与秦深的眸光碰在了一起后,礼貌着颔首点头。
秦深闻言心中疑怪:这个当口,外人都怕殃及自身、惹晦气,他如何大摇大摆的进来,还毫无顾忌的问这些事儿?
恶霸在边上觉得新鲜,当即反口顶了回去:
“就他们仨!怎得?您瞧着人小娘子生得好看,想出头帮着把债还了?”
恶霸混迹勾栏酒肆,见惯了纨绔少爷,为了骗小姑娘上炕,多的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破落手段。
可眼前的小白脸,虽有些贵族气质,可这身上的白袍,也不知多久没洗了,一定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
“你还没说呢,欠了多少?”
“咳,一共欠了一百两!”
一百两?!
秦深听了,立刻扭头向青木看去,却见他沉着脸色摇了摇头。
少年公子闻之便笑了。
他喉头闷着笑意,他向秦深投去了一个“不争气”的眼神,然后扭头对恶霸笑道:
“我当是多少银子,一百两,也能叫你俩正月闲耗在这儿,又是拉大旗,又是唱大戏的为难人小姑娘?得了,我替她给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秦深很是诧异。
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的,他如何这般出手阔绰,一掷百银?
那恶霸心里也乐开了花儿,搓着手,哈哈笑着,心里暗道:觉得今天真是走运,碰上了个冤大头,傻啦吧唧要替人还债。
其实周家的债早是一笔死债了,讨来的一百两可不妥妥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诶诶!好,公子您要散财,小的们哪有不肯的,收了银子就走,再不打扰的!”
恶霸变了态度,点头哈腰的把人当菩萨供了起来。
点点头,少年公子站了起来。
他先掏了掏宽袖,没有。
再摸了摸腰际,还是没有。
从头到尾摸了个遍儿,最后从靴子里倒出六七个大子儿,拍在了桌子上。
恶霸的脸都青了,气得一时没说出话儿来。
倒是那公子十分坦荡,他似乎记起了甚么,转身又收回了两个铜板,笑道:
“这两个我一会儿得付高汤卧果的账钱,就不能给了你,你请便罢——”
秦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扭过头,实在不愿意再看那恶霸像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这位公子,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恶霸咬着牙口,一字一字咬着说出来。
“哎呀,瞧我记性!”
少年公子像是想起什么,面露歉色,连声道:
“我方从赌坊大杀四方回来,赢了不少,怎得没有钱,有,有,自然是有的,等我拿给你——”
听了这话,恶霸缓了脸色,抒出口气。
看着他从革带上解下一个钱包来,里头鼓鼓,听声音却不是白银锭。
莫不是银票?
恶霸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一瞬不动看着那位公子,一点点儿,从钱包里掏出了——
两根手指来!!!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