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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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昭帝心里一乱。
如果给琉璃岛修书,那么琉璃岛势必会派一个祭司过来。那个祭司也定然会拆穿秦蘅的身份,此等欺君之罪,他想保她也保不了。再者就算他安排她去另一处休养,待时日过去,她身子渐好,下场也只会是提前离宫而已。
不能让母后送出这信。
圣昭帝目中坚定,严肃道:“彻儿认为,此事不可如此处理。玄月祭司受伤是与我凌霄有关,且还是受后宫妃嫔所害,若贸然修书,请求调换祭司,琉璃岛会认为我凌霄并不把他们祭司性命放在眼里,关系从此僵化。”
花韵娴叹了口气,道:“皇儿,哀家也晓得你说得在理,可……你的性命不仅仅是你的。如今你尚无子嗣,一旦被命劫所困,江山必会落入歹人手中,那才最是糟糕。”
圣昭帝正欲再说句什么反驳,却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道:“还请太后放心,玄月此次所受皆是皮外伤,不出三日便能下床走动。若真有命劫来犯,玄月全力而为,不辞拼杀,自当护陛下周全。”
花韵娴只道秦蘅正在休息,因此说话只是压低声音,并没有想过刻意避开。乍听她开口,在场人皆是一愣,随即心里都有些不太好受。
气氛就此沉寂,最清醒的反倒是黎香。不过在花韵娴和圣昭帝之间她不能随便开口,于是看了看茹珍。恰好茹珍正在借这空档打量黎香,双目交汇间,她懂了黎香的意思,便收回目光,小声道:“太后,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咱们出来得急,您的药……”
圣昭帝接过话道:“母后今日还没服药?彻儿不孝!累您担心了!”
花韵娴用手按了按圣昭帝的胳膊,道:“哀家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次两次迟些服药不碍事。反倒是皇儿你——”
秦蘅瞬间反应过来花韵娴是说他在她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便道:“太后和陛下能亲自前来,玄月倍感荣幸。玄月……玄月觉得有些头晕,如此嗜睡,倒让太后和陛下见笑了。”
花韵娴脸色稍有缓和,心道这也是个懂事的,侧目看了茹珍一眼。茹珍道:“太后,陛下,既然玄月祭司身子仍旧不适,咱们不妨让玄月祭司好好休息?”
圣昭帝迟疑一瞬,他还是想再多陪陪她。但看她对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明白她的意思,便道:“那玄月祭司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说罢起身。
花韵娴见状,转身走在前面,茹珍扶着她,而圣昭帝跟在其后,黎香陪随他们一同离开。
事实上,秦蘅是真的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
圣昭帝坐在她床前小憩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稍微偏头,他的侧脸就撞入她的视线。仔细看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看起来如此疲惫倦怠。想着他从云幕回来,又马不停蹄地救自己,秦蘅心里又疼又暖。很想叫他躺下来好好休息,又怕不太妥当,思前顾后许久,没想到等来了太后花韵娴。
……好好休息。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毕竟她确实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养好身子,否则花韵娴一定还会提修书去琉璃岛,换一个祭司过来的事。
好不容易对这后宫有些熟悉,也好不容易和圣昭帝走到如今,她不想就这么戛然而止。
正胡思乱想着,门“吱”一声,又被推开了。秦蘅轻笑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吧。”
脚步声渐渐走近,秦蘅蛾眉微蹙,发现了异常,侧目一看,床前站着的却是圣昭帝。
“你……不是走了么?”她挣扎着想坐起。
圣昭帝忙弯身扶过她,又把瓷杯凑去她的唇边,看她喝着,自顾自道:“本想让萧锦瑟一直跪着,但母后说让宫妃跪祭司传出去落人话柄,朕便发落她去了刑牢司。待你伤好些,再亲自处理。”顿了顿,“母后还是很喜欢你的,只不过她不知道你并非真的祭司,所以……”低咳一声,“要朕注意界限。”
秦蘅已喝完水,轻轻推开瓷杯道:“既然要我们注意界限,你还回来?”
圣昭帝用手轻抚她的脸颊,道:“生气了?”
“才没有。”
“可——你的嘴噘得都能挂这杯子了。”他把左手的瓷杯晃了晃。
秦蘅双颊一烫,用手背抵在了自己唇上,口齿不清道:“不要转移话题,既然是注意界限,你也该回乾阳殿好好休息了。”
圣昭帝晓得她这是关心自己,低笑一声之后,把瓷杯放去一旁,同时开始宽衣解带。秦蘅被他的举动吓得怔住,喃喃:“我说的是……乾阳殿。”
“既然要休息,自然选一个舒服的休息地方。”圣昭帝边说着,边掀开被子挤上了床,又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在朕眼里,你身边是最舒服的休息地方。”
秦蘅觉得奇怪,怎么圣昭帝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突然放肆了许多,吓得她一愣一愣的,有些话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接。
圣昭帝已经躺下,见她还坐着,似乎在想什么,非常出神的模样,不禁用胳膊支起身体,把头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想什么这般入迷?”
“啊?”秦蘅惊了一瞬,下意识地朝声源望去,不曾想唇正好轻轻扫过圣昭帝的脸颊。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停滞,过了一秒,反应激烈的朝后面猛退。
“阿蘅,朕又不吃了你。”圣昭帝无奈笑着,话语间带了几丝宠溺。继而又拍了拍身边,道:“过来。”
“……”
“你不过来,朕就过去了。”
“……”秦蘅抿抿唇,“好吧。”又小心翼翼地缩到他身边。
秦蘅不知道此刻圣昭帝已经快支撑不住,心口的伤虽说不算特别严重,但血一直在缓缓渗着,他稍一动作,伤口还是会牵扯着疼。为了不让秦蘅担心,他特意嘱咐黎香不要说出去,更借着空隙,给身上染了好些竹香来掩饰。
秦蘅虽然有意识到他今日身上的香格外重,不过却不曾往其他方面上想。见圣昭帝躺下了,她也不好再扭捏,乖乖躺去了他的身边。
圣昭帝帮她掖了掖被子,思索片刻,又把头凑了过去,枕在她的肩窝上。她的心顿时漏掉一拍,想看看他,又不敢。过了一会儿,这种迟疑的心情转换成了其他,确切一点,是愧疚。
她越冷静,就越是愧疚。而越愧疚,又越是难受。
……那件事,其实迟早都会东窗事发。
想到这里,秦蘅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圣昭帝随即睁眼,“伤口又疼了吗?”
“……不。”秦蘅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我,我不想瞒着你……我有事想说。”
“嗯?”
听到他还是万分轻松的语气,秦蘅不禁更加难受,想起他对自己的好,下一秒带了些哭腔道:“我把明珠郡主和邢侍卫长送出去了,对不起。”
沉寂。
长久的沉寂。
他是在酝酿,然后大发雷霆,从此和自己形同陌路?
还是说她罪大滔天,他需要考虑考虑,要怎样严肃处置?
在格外安静的夜里,秦蘅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是伴着夏天暴雨的滚雷,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心脏。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这诡异的沉默给扼死时,圣昭帝却平静开口:“猜到了。”停了一秒,“猜到你会这样做,所以朕才决定出兵云幕。”又默了片刻,“不过朕以为你会懂朕的意思,暂且打消念头,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一般。”叹息一声,“朕很自责当初没有坦诚,否则你也不至于受这等苦楚……”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