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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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川带着三个侍卫顺着岸边下水,虽然秦蘅给他们用了术法做简单保护,但他们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连玄月祭司都对付不了的……
邢川是他们之中最沉稳的那个,带引他们朝白色锦鲤出现了两次的地方走去。夏季的水并不刺骨,但他们越靠近石墩时,越觉得这里的水温凉到不正常。
秦蘅站在岸边,轻声:“把网牵开吧。”顿了顿,“等下你们准备好之后,我就念诗,引它出来。”
四个侍卫稍作调整,确认之后,对秦蘅示意。
于是秦蘅朱唇轻启,再次低吟:“人间三月芳菲始,深山含笑寂寂开。梦与君携千万里,辗转红尘问归来。”
这次她念得极慢,每念一个字,都在心里暗暗期望那白色锦鲤快些浮出水面。毕竟之前它出现了几次,她很怕这首诗对那鱼已经失去了吸引。
最后一个字落,水面依旧如常,只有风拂过,漾出的淡淡觳纹。
秦蘅不免有些失望,怪鱼若是抓不着,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再出来。且下一次,很可能是它要作妖的时候。
黎香看到秦蘅的眼眸不似之前明亮,上前一步,小声道:“不然换个法子?”
秦蘅摇摇头,回:“我也是偶然得知,念姜美人的诗作可以引它——”话还未说完,只见桥墩附近的水下突然冒出一串泡泡。秦蘅赶紧不再说下去,同其他人一起屏息凝视。
那一串泡泡又圆又大,根本不像是锦鲤能吐出来的。四个侍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怪鱼长着一口利齿,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们一人来上一口。
泡泡浮到水面之后便破裂了,约莫过了一分钟,不再有泡泡从水下冒出。四个侍卫松了口气,同时又奇怪,有泡泡说明那鱼离他们极近,以秦蘅比划给他们的大小来看,他们站得距离,没理由有鱼穿过而不知情。
……那么,那鱼肯定还在他们其中了。想到这里,四个侍卫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秦蘅往前稍走一步,准备再念一次。话到嘴边又改变了想法,开口道:“姜美人含冤沉湖,如今五载,湖水凉心刺骨,这些年来,想必死后也不好受。”顿了顿,“我是琉璃岛的玄月祭司,奉旨前来凌霄,为护陛下的性命,使其免受命劫之困。姜美人通情达理,应该知你存于此处越久,对陛下来说,越是不利。”
明珠郡主在一旁摇摇头,声音清浅:“怎么可能呢?鱼听诗而有反应,大概是它残留在身体内的本能。如果能听懂这一番话,那它岂不是……岂不是成精成怪了?”
哪晓得明珠郡主的问题刚刚抛出去,一连串似珍珠般的泡泡又从水底涌起,紧接着周围的水开始动荡。四个侍卫知道这次那怪鱼真的要上来,脸上神色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处。
只见一点白先显露出来,似那鱼的背脊。渐渐的,头和鱼鳍鱼尾依次而出。四个侍卫诧异一瞬,皆感觉它是故意在等他们抓自己一般,下一秒,还是动手。
渔网收紧的那刻,白色锦鲤也没有丝毫挣扎。饶是如此,四个侍卫还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它抬上来。
放到岸上一看,在场人无不吃惊。
说它是锦鲤,不过是因为它的外形远看起来有几分相似。此刻近观,它通体散发着如白玉一般极其温润柔和的光芒,无鳞的皮肤下,细小的血管呈现出淡淡青紫。最奇特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却是诡异的血红色。
秦蘅让他们退开,自己小心蹲下,将手轻放去白色锦鲤的身体上。
“以吾青啻,观汝曾梦。”
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碎片掠过秦蘅眼前,速度之快,她一个场景都不曾看清。只不过在这些碎片之中,一个墨色纱衣女子反复出现,说了些奇怪的话。就算她一直背对着,不曾露脸,也分外惹人注意。
秦蘅看得差不多了,微蜷指,沉默片刻。转过身对身后人道:“它九成九是姜美人。”
六人眼神一变,对于这个结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明珠郡主握了握拳,轻声问:“那……她这样还有救吗?”
秦蘅抿抿唇,道:“事已至此,她又本是已死之身,我是救不回她的。况且她现在也很痛苦,魂魄被拘,强行与鱼身融合,这种痛苦,我们都无法体会。”用手抚了一下鱼身,“姜美人她,更希望我能直接送她一程。”叹息一声。
姜婉如真是可怜,用红颜薄命来形容都觉得不够滋味。被叶雁处心积虑的害死也就罢了,“好友”沉紫嫣可能待她也不是那么真心,在她心爱的圣昭帝眼里,她只是比起其他女子要好上许多而已。最让人难过是,她就算死了,有些人也不曾放过她,强抽魂魄,融入鱼身,想一想秦蘅都觉得眼里发涩。
“放心……我一定帮你抓出那人……”秦蘅喃喃,“禁锢在里面难受吧?魂飞魄散听起来会很惨……但也比你被继续禁锢下去好太多。”
白色锦鲤似乎听懂了秦蘅的话,开始微微挣扎。鱼尾轻甩,翻掉了尾巴上为数不多的鱼鳞。秦蘅看她这么痛苦,忍不住去把渔网解开,打算以青啻散了她的魂魄。正将青啻运至掌心,那鱼的口中蓦然吐出颗圆润的血色珠子来。
阳光之下,那血色珠子散出斑斓的颜色,澄澈而纯粹。吐出它之后,白色锦鲤像完成了宿命一般,又安静躺着了。
秦蘅迟疑一瞬,还是默默将那颗珠子收下。姜婉如把珠子给她,大抵是因为此物与害她的那人有什么关联。
“……天呐,这是什么?”黎香惊呼。
秦蘅从思索中回神,循声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在瞬间被乌云替代,且这乌云大朵大朵的翻涌,几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让人害怕的血色。
血色乌云……鱼的眼睛……还有那珠子……
秦蘅下意识地将几处联系起来,还未仔细思索,术者那强大的气场已经逼近。秦蘅暗道一声不好,忙抬手朝后一划:“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嗯哼……想走?可是抱歉,你们走不了了!”一个妖媚的女声从厚厚的血云中传来。
秦蘅望着不断翻涌的血色,知道对方已经先一步用术法将附近封锁,便不再多说。右手微转,快速造了个屏茧,把黎香六人护住。
“呵,这屏茧还不错嘛。”对方从血云中射出一道红光,似小刀般,往屏茧上狠狠扎去。发现屏茧无动于衷之后,她又道:“看来玄月祭司你是下了血本了!”
“嗯?你很了解我么?”秦蘅唇边划过一丝蔑笑,“阁下既然能来皇宫,术法高深可见一斑。既然如此,何不以真实面目见人?”
“见人当然是该的,但‘贱人’……就不需要见了!”对方声音一变,“你这贱人,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还没数吗!须得我一件一件来提醒?”
数到红光纷纷从血云之中射出,这次无一例外都是朝着秦蘅奔来。她穿着那身初入宫时的黑袍,左闪右躲间,黑袍无风自扬,倒平白给她添了三分气势。
对方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急更狠,开口用声音魅惑:“哎哟,叫你一声玄月祭司,你还——”
秦蘅心里一惊,感觉封闭了屏茧的五感。
那声音还在继续:“真以为自己是玄月祭司了?呵呵,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臭不要脸的!说吧!你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秦蘅顿了顿,又道,“是李德禄么,凡事都要插一嘴?”
“你!你竟然敢侮辱我是个太监!”对方失控尖叫:“你这冒牌货,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