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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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圣昭帝也并非那彻底的榆木疙瘩,将花韵娴自离清心宫来找自己的事和方才她说的话联系起来,不难想她现在站的究竟是如何立场。
只要她不是来阻拦,就一切都好说。
圣昭帝思忖片刻,念及旧情,还是放缓语气:“儿子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年,有些事大可自拿主意,就不劳母后费心挂念了。”
“你说得轻巧,那婚姻嫁娶之事,又岂同儿戏?就算你们情投意合,但这皇家婚事是给全天下看的,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贸然坐上帝后之位,有多少官家,多少老百姓信服?届时牵出些有的没的,反而是害了她。”
花韵娴一番话说得顿挫有力,每个字都叩在了圣昭帝和秦蘅心上。他们明白花韵娴所说有理,有些事他们做得再多,也抵不过外面人的一两句闲言碎语。
秦蘅颔首,心里把圣昭帝之前为自己设计的过了一遍。
又听花韵娴道:“再怎么说她也将是哀家的儿媳,先帝虽逝,可哀家还活着,决不允许有损我皇家威严的事发生!此时此刻你若还是选择避而不谈,那哀家也爱莫能助。”
圣昭帝敛目,他是当真不喜欢自己母后的这番话语,但也清楚这不是置气的时候。后宫之事,他确实不如花韵娴通透,更何况她四十余年的根基和阅历,于他们二人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念及此,圣昭帝收起自己的锋芒,道:“之前前去寒域,我有心带她磨砺,同她一起的大将几次三番受她恩惠脱离险境,如今已臣服于她。”
花韵娴心一涩,忆起秦蘅去寒域之事还是她一力促成,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二人的助力,难免不适。但她既然已下决心择了立场,便很快将这情绪刻意忽略。她道:“这是不错的,边界今年不稳,朝中以武为尊,只要那几员大将表明立场,剩下的臣子不是大问题。”顿了顿,“那民间,你又如何作想?他们人多,可又没朝臣那么高的觉悟。要是坚定帝皇和祭司在一起会有大难,你打算用什么堵住悠悠众口?”
圣昭帝道:“这更是简单,百姓心思单纯,对些玄妙之事深信不疑。凌霄的帝皇和祭司之劫不过是传说,那便须由另个传说来破。”
“你已有对策?”
“那是自然。”
“如何?”
圣昭帝默了一瞬,道出两个字:“托梦。”
“托谁的梦?谁又来转述这个梦?”
“呵,凌霄开国以来,谁的战功显赫?谁又流芳百世,深受百姓爱戴?”圣昭帝反问。见花韵娴神色微变,已经想到了什么,道:“自然是托皇祖父的梦。”
“那转述……你见了娟妍姑姑?”花韵娴猜到了他的行径。不待圣昭帝说话,她又兀自点头,喃喃:“我儿果然是考虑周全,如此一来,几乎无人敢驳。”继续碎语,“可笑可叹,是哀家一直蒙蔽了双眼啊……”
如果当年,她对圣昭帝的照拂稍微多那么一分,或许现在的他会比如今更加出色吧!
一种母亲的自豪油然而生,但这样的情感并未维持太久,方才圣昭帝给她的陌生和疏离感又如一盆冷水,将她生生浇了个通透。她一双美目从闪烁到暗淡,不过眨眼时间。
圣昭帝并不知道花韵娴在昨夜里多么艰难才做了这个决定,只以为她是忆起了过往,低咳一声,道:“所以,母后可还有什么高见?”
花韵娴看向自己的儿子,心中泛出无限感慨。
小时候一有机会见到自己,就会不撒手缠抱的粉团儿现在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那不俗的眉眼和俊逸的气度是在什么时候偷偷长成的?她竟完全不知道。
她只在乎地位,在乎皇室和娘家之间的平衡……
“彻儿,现在这里也并无外人,你说实话,那几个宫妃里你最厌谁。”
花韵娴忽然问及这个问题,圣昭帝自是愣住。那几个宫妃?他快想不起她们的名字,而印象最深的当然还是君妙弋。
“……”圣昭帝薄唇微抿,问,“母后觉得呢?”
“哈哈。”花韵娴苦笑,“哀家明白了。”
母子二人一时相对无话,陷入沉默。
在帘边的秦蘅心里却忍不住默默开始数:君妙弋、叶雁、萧锦瑟、姜婉如、沉紫嫣、宁雨兰……
这六个女人,她见过四个,听过两个。
而其中又死了三个,另两个半死不活,还有一个一直在宫外。
这真是……
秦蘅抿抿唇,不禁摇了摇头。
或许不爱一个人,那人做出再多,也无济于事。譬如圣昭帝之前稍微对其中一个女子懂些心思,君妙弋也好,叶雁也罢,如今的后宫,定然是另番景象,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话又说回来,这都是命,果真强求不得。
细细回想和他经历的那一切,她被萧锦瑟陷害出嫁,他在寒域遇袭,她同阴邪交手断气……这一年多来,他们好几次九死一生,每次却都逢凶化吉。虽说一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过去的分分秒秒,早就注定了他们不可拆开的缘分。
“那她娘家如何说?就算她身家清白,也需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安静许久的花韵娴又开口,这次倒是惊得秦蘅心里一震。
圣昭帝如实道:“她娘家就算再有本事如今也不可能出现。”
“为何?”
圣昭帝眼神淡淡:“母后可还记得当年君妙弋做的那件事,江南贺城——”
花韵娴立即惊恐,道:“这女子是?!”又道,“那她?!”
“她不过侥幸逃脱罢了,母后何必如此慌张?”蔑笑,“她背上的伤痕曾经深可见骨,如今愈合,也留了一道蜿蜒疤痕。每次抱着她入睡,触及她的伤口,我都心悸……母后可想见见?”
“不,不。”花韵娴摇头。沉默数秒之后,道:“哀家也并非怀疑她入宫的目的,她几次豁出性命去救你,哀家也心里有数。只是……当年那件事是我们皇家有错,她要是知道这真相,你们要如何?”
“阿蘅她明辨是非,此事是皇家的错,可我不曾参与谋杀她的家人,面对她我问心无愧,她亦明了我的处境。但话虽如此,既是皇家的丑事,我自会担起责任,为她查出凶手,还秦家一个公道。”
“唉……”花韵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想不到,想不到,这女子是秦家的可怜丫头……哀家的双手这些年也染过不少颜色,但那件事着实是心头疤……自哀家青灯礼佛,每日每夜也会为此祷告,愿他们秦家五十余口人早入善道,来世安稳。如今因果轮回,不曾想他家女儿是术者,还入了宫,呵,或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罢……”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