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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的喘息和暧昧味道充斥整个里卧。

　　秦蘅微仰着头，凤眸迷蒙。

　　圣昭帝枕在她的肩窝，抱着她纤细的身子，感觉她最近又瘦了不少。一想起方才自己在她脖间流连，触碰到才结痂不久的伤口，他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刻，他的手指也能碰到她背上的陈年旧伤。

　　“蘅蘅，这些……还痛不痛？”他低喃。

　　秦蘅愣了愣，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伸出手反搂住圣昭帝，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可以痛？”又哂笑，“阿彻，我感觉这一次，好像去到很远的地方。走了好多路，见了好多人……”蹭了蹭他的脸，“现在，我只想好好抱着你，就这样抱着。”

　　圣昭帝淡笑一瞬，一手抱过她的身子，往下躺去，又用另一只手拉过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坐着背凉，这样更好。”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眼睛睡一会。”

　　秦蘅轻轻摇头，小手扣在他的腰间，沉默。

　　即使这一刻她的心里，其实万分疲惫。

　　她的记忆，包括阴邪袭击她之后，那些“九岁”的日子都还存在，只是在她所有的记忆中，又多了无数她无法解释的部分，她目前还不能完全消化，冷静清晰的回想和分析，那些多出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圣昭帝见她不说话，也不追问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连同她漫散的乌发一起，一下又一下地抚过。这份安宁美好，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鼻间是她那绝无仅有的独特香息，温暖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于他来说，眼前的一切仿若一个期待已久的梦境。

　　午后的阳光撒在床前，入春的天气有转暖的迹象，寒冬冰封的很多东西开始渐渐融化。秦蘅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床前的阳光，半晌之后，她向它们伸出了手。

　　带了几分柔和的金色在指尖穿梭，白皙的肌肤和光芒交缠，不分彼此。

　　圣昭帝追寻她的动作望去，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她的手背上有什么在跳烁。

　　“阿彻，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物什。”秦蘅喃喃，“我们啊，都还没有一起好好看过。”

　　圣昭帝双目微敛，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秦蘅又道：“只要是晴天，哪一次没有阳光呢？但是，我却记不起阳光有这么美的时候。”莞尔，“我想，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吧。”兀自一叹，又把手收了回来。几秒之后，她抱着被子，缓缓从圣昭帝的身上离开。

　　“不休息了？”圣昭帝见她起来，便帮她垫了一个枕头在身畔。

　　秦蘅笑了笑，靠过去，道：“该说说正事了。”

　　圣昭帝略是扬眉：“阴邪？”

　　“嗯。”秦蘅蛾眉微蹙，回想了片刻，“我记得受了伤之后的所有事，包括前几天我是怎样生活的。”忍不住抿唇偷笑，“‘大哥哥’。”

　　圣昭帝目内一跳，眼前仿佛浮现她用那天真的话语噎自己的场景，脸色不禁变了变。

　　秦蘅又道：“不过在这些记忆中，我还有很多其他的……我，说不清那些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记忆。毕竟存在我的脑子里，就算没有发生过，也会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如说？”圣昭帝侧目，他隐约觉得这就是方才秦蘅脸上看起来有丝不快的原因，“是不好的记忆？”

　　“有些莫名其妙。”秦蘅垂眸，“比如我在地上爬，胳膊很脏，上面有泥土和好多树叶碎片。我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泥土和树叶碎片？”

　　“对。”秦蘅掐了掐指尖，“确切地说，应该是竹叶碎片。但是我并不记得我去过什么竹林，而且还是这么狼狈的模样。”

　　圣昭帝眉头一皱，道：“不，你去过竹林，两次。”又道，“一次是你才入宫不久，一次是最近。”看向秦蘅，“厌竹林。”

　　秦蘅唇角挑了挑：“可是你忘记了么，这两次，我都与你在一起，你见过我在地上爬么？”

　　圣昭帝用手扣住她的手腕，道：“你这样的说的时候，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秦蘅颔首，安静地看着他。

　　思索中的圣昭帝神情冷峻，秋水目里光芒烁烁。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秦蘅的唇边不自觉地勾起淡淡笑意，似乎他在想什么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下一刻，圣昭帝的眉头又是一皱，他略扬头，道：“你昏迷的时候，玄一长老来过，他同我说那阴邪曾经在厌竹林里被炽日祭司降服，且据我所知，那阴邪第一次出现，附身于冷宫宫妃，也是发生在竹林里。”

　　顺着他的话语往下想，秦蘅的脸色也逐渐沉重：“你的意思是，我目前那些记忆，是阴邪的？”

　　“很有可能。”圣昭帝点头，“虽然我对那类东西不了解，但以正常的思维去思考，就是这样的结果。”顿了顿，“或者，阴邪如果是无实体的，能寄身的物什，她可能带有曾经寄主的记忆。”

　　秦蘅听完难掩吃惊，道：“阿彻你的分析我倒是听过，师父说阴邪它确实有自己的记忆，也有寄主的部分记忆。”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都知道？”

　　“猜的。”圣昭帝笑着伸手摸了摸秦蘅的发顶，“跟你久了，耳濡目染。”

　　秦蘅咬唇，羞赧一笑，轻声：“你这天资也是极高了，若修术法，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了。”

　　圣昭帝挑唇笑道：“你这个提议甚好，不妨教我？”

　　秦蘅瞥到他的神情，果断拒绝，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教会了你，你还能允许我去战斗？不干！坚决不干！”

　　圣昭帝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宠溺：“傻姑娘，有我在，你以后都不用像之前那样去战斗了。”望着她的眼眸，眼神深深。

　　秦蘅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他已经能够用意念掌控御灵剑，而御灵剑内又蕴有剑灵。加之他现在龙息和青啻在逐步融合，只要给他时间习惯，加以训练运用，若之后真有污秽邪祟来袭，他确实可以独当一面。

　　想到这里，秦蘅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总觉得，你不能够太过强大。”

　　圣昭帝诧异：“为何？”

　　“我也说不太清，就是……”摇摇头，“那阴邪虽说针对你，但似乎伤不到你，所以你的命劫目前应该还未出现。我听说，这世上有类物什，遇强则强，我担心命劫它……你知道我的直觉很准。”

　　圣昭帝低笑着，揽过秦蘅，让她靠入自己的怀中，道：“你也说了遇强则强，若命劫比我们强，我们何不比它更强？”停了片刻，“未发生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考虑可好？眼前的麻烦还是阴邪，必须想办法根除它。”

　　秦蘅应了一声，道：“之前不晓得那是阴邪，因此不知道怎么对付。现在知道了，只要找出她如今的寄主，这一切很好办。”胸有成竹地笑着抬头，“阿彻，等解决了它，我们偷偷出宫玩一次可以么？”语气撒娇，“我们在鹿州的时候，你答应过的，你说——”

　　“我记得。”圣昭帝笑着打断，“你以为我说的都是骗人的废话吗？”满目温柔地望着她，“傻，我承诺你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