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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龙息的浸润，秦蘅这次足足睡了一天。

　　傍晚时分，她才缓缓睁眼。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窗外云霞的绚烂颜色，就听到黎香匆忙的脚步声。下一刻，黎香已经推门而入，火急火燎道：“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

　　秦蘅拽着披风一路狂奔，上千米的距离她们没有停歇一刻，待濒临结界时，秦蘅才收住脚步，大口喘息。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黎香平日习武，身体比秦蘅的好上不少。见她此刻脸色惨白，一脸不适的模样，忙用手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这里，这里有结界。”秦蘅勉强回答，“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应该……不是阿彻。”

　　“是糖果子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打得可狠，我还插不上手！”黎香一边说着，一边语气愤愤。又道：“也不看看那是谁家的糖果子，那女人嚣张得紧，直接动手……要不是旁边没有侍卫，我真直接叫他们帮忙把那疯婆子给捆了！”

　　秦蘅蹙了蹙眉，道：“女人？怎样的女人？”喃喃，“这后宫中你认识的女人比我多，要是你都叫不上名号，还能和糖果子扯一块儿去……”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糖果子自那日潜入宫中刺杀凌风未果之后，就找宫内找了个偏僻地方住下了。圣昭帝念着情分想给它特殊安排，可它性子倔，不想看到秦蘅，顺带也恨屋及乌，不乐意搭理圣昭帝。一来二去，这三日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消息。不过以糖果子这慵懒的性子来说，平日里除了自己那块地方，最多就是去凌风在的凤翎宫转悠。凌风不是女人，他身边也没有女人……

　　对灵宠感兴趣的，又会术法的，也就只有上次夜里在湖边撞见的玄一左使娥黄了！

　　“糟！”秦蘅心里一提，蓦然涌出一身冷汗。

　　娥黄那表面懵懂实则狠辣的女人，既然看上了糖果子，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攫取它的灵力！

　　秦蘅猛地起身，对黎香着急道：“去找阿彻！”而后直径闯入结界。

　　进入娥黄的术法范围，秦蘅立刻就愣了。

　　这乌云密布的天气，阵阵雷鸣可闻，随时倾盆雨下，与外面漫天云霞浑然不同。秦蘅嗅到空气中有丝丝血腥味道，越发担忧糖果子的安危。

　　往深处走，还没到十步，一拐弯她就看到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糖果子。

　　秦蘅惊呼一声，忙蹲下身去查看它的伤势。

　　糖果子雪白的皮毛已经看不到几分正常颜色，柔润的皮毛都已经被血液给凝固住，分不清是它还是谁的。秦蘅的手一放上去，就发现它的身体在不断抽搐。前几日还气势汹汹，中气十足的它如今只能够四肢颤抖来证明自己还有些许呼吸。

　　秦蘅双眸一涩，鼻尖发酸，强忍着泪水渡了些青啻给它。

　　糖果子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它极为勉强的抬了抬头，看到是秦蘅在自己身边，轻声道：“蘅……蘅姐姐……我杀了个……人……还把她……她吃了……”

　　秦蘅已忍不住抽噎，见它这般说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咬唇半晌，稳了稳情绪。

　　“杀了谁？”

　　“那个……女术者。”糖果子声音又轻了两分，“她还算厉害，但是……不自量力……想要……要我诚服于她……哼……我会那样没骨气吗？咳……我只认一个半主人……玄月祭司是一个……你，你是那半个……”

　　秦蘅情绪一激，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她声音瓮瓮的，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半个主人？我怎么就半个了？”

　　“你不是真的……玄月祭司，你只会术法……所以……就是半个……咳咳。”糖果子说完，又用爪子轻轻触了触她的胳膊，“虽然我现在……现在基本动不了了，但是我还能感觉到……你的……你的孕气……一个……有孕在身的人……当什么……咳，玄月祭司……”

　　秦蘅愣了愣，一时语塞。

　　但她却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温柔，将手放在自己目前仍旧平坦的小腹上，不自觉地来回抚摸。

　　“糖果子，我不能和你那‘蘅姐夫’在一起的，师兄说，我已经是被琉璃岛承认的新任玄月祭司，若祭司和帝皇在一起，凌霄必受诅咒。我……我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她眸中一暗，脸上布满忧伤，“若这次命劫之后，我还能活着，便带着孩子悄悄离宫……”

　　“……你……你真傻！”糖果子动气，“你要是新任玄月祭司……琉璃岛命令早就过来了！”

　　秦蘅摇摇头：“只是时日问题罢了，师兄在这件事上骗我是毫无意义。”

　　哪晓得她话音刚落，糖果子语气更重，似用全部力气道：“我是说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还是‘一孕傻三年’好？孤风那骗子的话有几分能信！就算……就算他对你不同，待你极好，但他是有目的的啊……他会盼着你和蘅姐夫好吗？他巴不得你们散才对！……咳，还有，你师父都死了，死人怎么传讯？”说到这里，糖果子忽就一愣。

　　对啊，死人怎么传讯？那这讯息——

　　不会吧，孤风说他“不得不”，是因为这个？

　　它惊怕地望着秦蘅，随后两眼一翻，又倒回原地。

　　“糖果子！糖果子！”秦蘅一瞬差点失了心跳，忙试探它的呼吸。见它只是闭了眼睛，想它可能是失血过多昏迷，才稍松口气。

　　殊不知糖果子只是那一刻脑子转得太快，险些道破秦蘅绝对承受不起的真相。话到嘴边的它又担忧秦蘅如今的身子，它别无选择，只能倒地装晕。

　　闭上眼时，被囚禁那日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

　　“孤风你还是人吗！你师父养你教你这么多年，你竟还能下手杀了她！”

　　“我别无选择，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蘅姐姐知道，一定恨你入骨！”

　　“恨我入骨又如何？恨是她的事，我所做是我的选择。”

　　“你这人类真恶心，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要痛快些，直接也把我杀了！我死也不想做丧感恶灵！”

　　“你以为我愿意吗？况且丧感恶灵，也只有方瑾玉最合适，能制住——呵，同你说这么多也没意思，若你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小蘅，大可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也告诉她，我有‘不得不’的缘由。”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