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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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芙华走之后,秦蘅一双凤眸之中,骤然露出厌恶之色。
这个“阴贵妃” 也不晓得从哪里蹦出来的,简直就是个害人精。最初听到风声,秦蘅还以为她是个普通人,顶多背景吓人一些,与太后那方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如今几次接触,秦蘅只觉得太后不能用其他来形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脑子有病。
难道这圣昭帝不是她亲儿子么?但不该,就算圣昭帝并非她亲生,如今后宫仅她一个太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她若存心害圣昭帝,更是在害自己。
况且据秦蘅了解,如今朝中,除了圣昭帝就只有一个远在殷都的宁王,其余皇子王爷,早就在圣昭帝登记之前以各种情况见了阎罗大帝。
秦蘅始终想不明白太后意欲何为,心里烦躁着,又只能强行按捺,蹲下身去看圣昭帝的情况。
“凌彻?”她伸出两指抵在他的额心,想以青啻探他到底中了什么术法。但圣昭帝不给她丝毫回应,仍旧沉睡之中。她收手,嘴里嘟囔:“也是个不省心的。”低下头去将他嘴里残留的思情彻底清除。
弄好之后,圣昭帝的呼吸稍微正常了一些。秦蘅试了试,发现挪不了他一分,便任他躺着了,自己往他的书房走去。
原本打算回自己的安元宫再传消息回薄暮山,一想到那阴芙华的厉害,但凡宫中有些术法动静肯定会被她发现,而她大有可能去主动追踪,秦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圣昭帝的乾阳殿常年有龙息环绕,如同一层屏障一般,隔却不少术法痕迹,于她来说反倒方便许多。
趁圣昭帝昏迷不醒,秦蘅大着胆子爬上龙床,端正坐了,又从怀中取出张纸来。
纸是张再也普通不过的纸,但秦蘅以她特有的手法叠蝴蝶,一层淡淡的青色笼罩在她的指尖,不时在纸蝶身上流转缠绕。叠好之后,秦蘅又划破指尖,以自己的血浇在上面。
那淡青色的纸蝶瞬间灼灼燃烧,几秒之后,化作一团灰烬。细碎的灰粉在无风的房间四下飘散,各奔东西。
“这样应该没问题吧。”秦蘅看着那血蝶残躯飞散的方向,轻声呢喃。
另一边,薄暮山一派安宁和谐。
孤风仍旧习惯早起,天还没亮,就去怒艳泉边自修早课。没了秦蘅在身边,他心里多多少少缺失了些什么,就算秦蘅已经入宫快小半年,他每天还是会转头看看身侧。到嘴边的“小师妹”,最后总会咽回肚里去。
那个小师妹啊……
想起她,孤风阖目摇了摇头,唇角却浮起一抹宠溺的笑。
最初见她的时候,那么娇,那么小,一直拽着方瑾玉的衣角不撒手,睁着那迷人的眼,怯怯打量身边的一切。他听方瑾玉简单介绍了几句,又说她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便走过去,想引她入屋。哪晓得她狠狠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还咬牙切齿地说:“坏人,我不要你假好心!你身上的味道,跟那个杀人魔一模一样!”
孤风和方瑾玉当场怔住,方瑾玉晓得孤风这两年来没下过山,便帮他说了两句好话。秦蘅这才消除些许戒备,喃喃:“可是,那味道真的……我不会记错!”
事后孤风才知道秦蘅出身于商贾之家,且双亲擅长织染,尤其是秦蘅的母亲,最爱调香制香,所以对于味道,秦蘅是绝不会出错的。联想秦蘅的话,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杀害秦蘅亲人的凶手,究竟来自何处……
那漆黑的四周,无风的夜,还有让人作呕的腥臭气息不自觉地充斥满孤风的鼻腔,他眉头紧皱,猛地睁眼。
眼前是鸟语花香,草木葱荣,温柔而静好,与记忆中他最怕的那隅,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正当他逐渐沉溺于这明媚时,点点燃烧的火屑却在眼前慢慢聚集。孤风凝神等待,那只血蝶彻底恢复烧毁之前的模样时,他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它捏住。
这是秦蘅自入宫以来,第一次主动传信。
他太激动,激动到差点没有注意那并非普通的纸蝶。
孤风知道师父也同样担心着秦蘅,便立即起身,带了它往毓流亭走去。
此时的毓流亭正是冬季景象,玄月祭司太过无聊,便用术法引了些水柱往亭瓦上冲。那水一触及亭瓦,纷纷往下淌落。玄月祭司又以术法降低水的温度,让它们在滴落瓦檐的一瞬间凝成冰珠,一颗一颗的坠在草地上。
孤风听着那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心中兀自一叹。
在毓流亭内看着玄月祭司玩耍的方瑾玉瞥到孤风站在外面,一时间进不来,便拍了拍玄月祭司的肩,示意她先停下。玄月祭司噘嘴止了术法,嘀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玩的时候来。你这大弟子,唉,没眼色。”
孤风走到毓流亭前,佯装没听到玄月祭司的抱怨,对方瑾玉行了小礼,道:“师父,师妹传信回来了。”
“哦?是什么,快看看!”方瑾玉脸上喜不自胜,边往外走边道,“这个小蘅,平日里独立惯了,说什么‘自己的事要自己亲手完成’。我还怕她完不成这三年都不传信回来了,哈……”待看到孤风手里的血蝶时,眼角唇边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
“……咦,这是血蝶啊。”看到方瑾玉脸色不对,翘着脚在凳上坐着的玄月祭司也走了过来。
“快看看小蘅她说了什么!”方瑾玉示意。
孤风打开血蝶,将上面内容大致阅了一遍,眉目间露出诧异之色。
“小师妹她说,宫中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术者,内灵在她之上,但对方却无意与她为敌,只是……只是一直跟她打听玄月祭司的所在之处。”
“哎,我?”玄月祭司蓦然一愣,“关我什么事?我几十年才来一次凌霄国,认识的人已经死了个遍了,难道还有人借尸还魂不成?”
孤风道:“小师妹还说,那个人若找不到玄月祭司的所在之处,便会一直在宫中赖下去,将皇宫搅得鸡犬不宁。”
玄月祭司更是懵住,连连摆手:“这什么鬼东西,我完全不知道,这来势汹汹的,千万别找我。”
“玄月祭司。”方瑾玉看着她,神色复杂,“其中有异,小蘅一个人在宫中身临险境,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她也算是……”
“打住。”玄月祭司用手捂住了方瑾玉的嘴,又收手,“小玉啊,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难得出来一次,实在不想找其他地方动手打架。可是地点要在薄暮山吧,又会扰你薄暮山的安宁……这件事我还是不插手的好。”看了孤风一眼,“小子,赶紧忙你的去。”
孤风有些担心秦蘅,本想多听几句,又见方瑾玉若有所思,似乎有话想同玄月祭司单独说,迟疑一瞬,还是转身离开。
他一走,方瑾玉就道:“在薄暮山打也亦无不可,只要不伤到小蘅,其余都好说。”
“……”玄月祭司微挑细眉,促狭,“我没听错吧,吝啬了几十年,除了主人和自己,不管别人死活的小玉竟然愿意为了个小丫头把这福地公诸于世?你要清楚,我的位置一旦暴露,这薄暮山别再想有一天宁静!”
“暴露就暴露吧。”方瑾玉扁扁嘴,“小蘅那体质估计我穷极一生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区区一座薄暮山又有什么大不了?”与玄月祭司对视,“倒是你,都没几年时候了,怎么还不为自己留留退路?”
玄月祭司被方瑾玉噎了一噎,一时间没有说话。琢磨许久后,她轻声喃喃:“小玉我真是拿你没辙。”跳起来摸了一把方瑾玉的发顶,“传信给那小丫头吧,叫那鬼东西去碗丘找我。”
“碗丘?!”方瑾玉诧异,“那不是你的老窝?”
玄月祭司“哼”了一声,道:“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会把你这薄暮山给拆了?太小瞧你主人我了!”说罢,蹦跳着往毓流亭走去。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