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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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五日后,圣昭帝照秦蘅所说,在皇都城门前设了祈福台,并且放出风声,他和太子会亲临城门。
五毒对此很不理解,又不敢多问,这几天都沉默着。反倒是秦蘅心情好,在早晨梳洗装扮的时候,拉了它们闲聊。
“憋坏了吧?……你们应该都看出来了,那凌已琛不算是个人。”秦蘅嘴里咬着那根木簪,用双手绾发,有些口齿不清。
碧儿怯怯开口:“主人……您的身子本就属阴,和她接触多了不好。”
双双附和:“是呀是呀,那里的味道太不舒服了,我和大蟾它们在您袖袋里都有些受不了呢!”
“嗯,我知道。”秦蘅熟练地挑起一缕鬓发拢到半成的髻上,“不过这次事出有因,或许凌已琛比君妙弋更有用。”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也是那天从凤坤宫回来之后听到黎香说后才知道,凤坤宫的一切都不讨圣昭帝喜欢。若非君妙弋是跟在圣昭帝身边最久的女子,还是太后那边的亲戚,这皇后的位置,空着也不会是君妙弋来坐。
这点秦蘅倒想得通,不说皇后是否讨圣昭帝欢心,单单说君妙弋那摇摇欲坠身子,不能替圣昭帝分忧就已经够呛。皇后素来母仪天下,心怀百姓,但君妙弋身子限制,能做的实在太少。如此说来,圣昭帝还认她为皇后,也算对得起她了。
黎香还说,凤坤宫除了药的味道,还有件事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在君妙弋孕初时,圣昭帝和黎香正西行治理那边的洪涝,欲折返时听说君妙弋摔了一跤,都见红了,当时圣昭帝和黎香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回到宫中,君妙弋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几个月后顺利诞下了凌已琛。
如此说来,凌已琛本身是个死婴倒也能解释得通。至于凌已琛怎么“保”住,又怎么长大的,这就得问君妙弋了。
秦蘅猜测,这或多或少还是跟术法有关联。只不过君妙弋一直在宫内,能接触到的术者无非是玄一教徒。但以前几日的交谈来看,君妙弋似乎很不喜欢玄一教,若玄一教帮她保住胎儿,她应该感激才对,这般反应未免太过奇怪。
所以她越想越觉得这场祈福很有必要,表面上顺了君妙弋的心意,又“帮”了圣昭帝,实际上却能查出让凌已琛“起死回生”的人是谁。
若真能找到这样的术者,那她就不必再在宫中,这么提心吊胆的追查真相……
不过同时秦蘅也越发诧异,黎香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宫女,怎么能随圣昭帝西行治理洪涝,仿佛更得圣昭帝的心?而且就连君妙弋那儿的宫女,也会给她两分薄面,嚣张的态度全然不见。若说是宫妃……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毫不扭捏,看起来又少些宫妃的气质,多些宫中人不曾有的洒脱。
秦蘅忍了忍,决定等祈福之后,旁敲侧击的问问她。
“主人……万事小心。”双双见秦蘅面露异色,轻声提醒。自从知道上次和凌已琛接触,它们五个都很不舒服之后,秦蘅便没想过这次祈福带上它们。
秦蘅点头,一笑道:“放心,圣昭帝的龙息不是废物。”说罢,将宝珠固在发间。
梳好发髻,秦蘅又穿上八大件祈福的舞裙。五毒望着她,顿时惊呆了。
那舞裙,黑底上交缠着无数藤条花纹,每片暗蓝的叶间又用绛色绣着花苞,花苞旁尽是些弯弯曲曲如蛇般的形状,明珠点在其中,又用金线银丝绕缠突显。繁复的花纹,跳跃的颜色,再加上被御魂宝珠缀满的乌发……它们的主人,从未这么穿过。
“想笑?好笑?”秦蘅瞥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用手擦了一点眉黛,“也是不懂,琉璃岛的祈福舞裙如此花哨。若是那两位男祭司前来,被要求跳祈福……”说到这里,她自己不禁弯了弯唇角。
这时,黎香敲了敲门,示意可以出发了。
一行人之中,除了守城门的几个侍卫和黎香之外,就只有圣昭帝和凌已琛。
秦蘅将祈福台选在引人注目的城门,又不带多余人,便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术者出现。
彼时圣昭帝和秦蘅并肩站在城墙上,凌已琛在他们身后,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君妙弋这几天的一反常态,兴致高涨的特允他不用上书,只管玩乐,把他吓得不轻。加上此刻父皇还站在面前,和玄月祭司不知道想着什么,脸色沉重,他更是预感会有不好的大事发生。
天边的云渐渐聚拢,遮挡住本就不算耀眼的阳光,整个天色为之一暗。人群在祈福台前聚拢,窃窃私语,嗡嗡声音一片,听不真切到底在议论什么。
圣昭帝却低声:“来的人不算多。”
秦蘅淡笑,没有接话。
她同圣昭帝说的是,帝皇和太子一同出现,并且不带多余侍卫,那日竹林里的女人,很可能借机会再次出手。而这次,她有信心将其擒拿,以绝后患。
然而她知道,那个女人就算出现,也不会在这刻过多动作。圣昭帝龙息在申时与酉时间,会达到鼎盛,而凌已琛的阴气在这个时段又最为虚弱,那女人贸然出手,必会被圣昭帝自身之力伤到,她上次被废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次若有动作,无疑自寻死路。
况且照目前情形来看,最可能出现的还是帮凌已琛的术者。毕竟起死回生是门大术法,秦蘅曾经想学,奈何方瑾玉认为那是邪术,说自己未曾修习,因此无缘。既然那术者如此做了,想来也是个胆大狂妄的人,大有可能会来亲眼看看,他的“杰作”究竟如何了。
一想到这里,秦蘅就心跳加快,有些激动。
“陛下稍安勿躁,待申酉交界,祈福便可开始。”回头看了看凌已琛,突然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就算他不是圣昭帝的血脉,也不该再受磨难。或许当年君妙弋放手,让他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留下,大概只是君妙弋保留后位的手段。
秦蘅不禁又看了圣昭帝一眼。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凌已琛非他亲生?若知道,还继续养着,那只能说他心太大。若不知道……那他真是可怜,皇后非所喜,太子非亲生,估计世上找不出比他更惨的男人。
心念一动,她阖目,忍不住为圣昭帝算了算,看他究竟是不是无子的命格。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倒也不差。
圣昭帝此时的心有些躁动,一方面他从心底里不愿多见到凌已琛,另一方面又预感到竹林里的那女人不会来。收在宽袖里的双拳握紧,侧目,却看到秦蘅似乎正在想什么。
他道:“玄月祭司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秦蘅身子一颤,眼前的命格全部打散。
缓缓睁眼,她红唇微挑:“闲来无事,帮你算了算子嗣。”
这倒是让圣昭帝始料未及,目光在她的凤眸上停留了两秒,又错开,低声:“如何。”
“尚可。”秦蘅仍是笑着,这刻的圣昭帝看起来竟然有两分别扭。
不过笑着笑着她就想起来,前些时候圣昭帝才说了,过段时间便解散后宫……那这两子一女又从何得来?
秦蘅虽然好奇,但也懒得再去算一遍。毕竟她这些学得不精,七七八八说个大概还可以,仔细追究说不定漏洞百出。况且圣昭帝有没有后裔,与她来说又有何干?她不过一个玄月祭司,而且还是冒牌的。
“陛下。”去四周巡视了一圈的黎香走近,“目前没发现可疑人,都是些寻常百姓。”
“有人问你么?”秦蘅插话。
“嗯,奴婢回复,太子近来身体有恙,需要各位的人气相助。”黎香回,“他们愿意在祈福时,将祈福台围住。”
秦蘅颔首,对着凌已琛招了招手。
“干奶奶……”
秦蘅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称呼,眉头微蹙后,又释然,道:“害怕么,那么多人。”
凌已琛从没和百姓接触过,更别说被那么多百姓围着,害怕也是自然。只是凌已琛想了片刻后,摇摇头,道:“本来有些怕,但干奶奶会跟我站一起,我就不怕了。”
秦蘅莫名有些触动,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心软。
——此次祈福,很可能会让凌已琛命丧。
圣昭帝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对此不置可否,倒是君妙弋,被瞒得死死的,甚至满心期待着凌已琛能够好转。也不知道凌已琛要是真出事,她会如何。
……罢了,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她只消自私一些,完成自己的“任务”便好。
秦蘅的眼神蓦然冰凉。
“太子,我们下去吧。”她一拂衣袂,冷颜转身。
“嗯!”凌已琛乖巧的跟在秦蘅身后。
只是圣昭帝突然开口:“等等。”
秦蘅脚步一顿,侧身:“陛下还有何事?”
他往前走了两步,道:“若她不来,你又有何方法?”
秦蘅颔首,沉默片刻,回:“不来便不来,她不急于一时,我们更乐得轻松,不是么?”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