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梦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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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圣昭帝入水的那刻起,秦蘅就知道所谓的“需要讲很久”,不过是个噱头。
只是她并不抵触反感,倒是有点儿欢喜,毕竟确实有好久好久,他们都没有这般单独亲密的嬉耍了。
一番无人打扰的嬉闹,待黎香终究忍不住敲门时,距离他们进去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
黎香一边把带来的干净衣服放在门口,一边戏谑道:“你们两个也不怕在里面闷坏。”说完,红透了一张秀脸,又快步走开。
圣昭帝把秦蘅抱进卧房,长途奔波之后被温润的泉水浸泡,秦蘅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棉花,软软的一团,没有丝毫力气。圣昭帝见她微眯着眼睛,一脸温驯,心中不免一动。将她放上床后,俯身吻了吻她柔软的红唇。
“好好休息。”
秦蘅“嗯?”了一声,反问:“那你呢?”显然还不太习惯圣昭帝从自己身边抽身离开。
圣昭帝低声一叹,用手摸了摸秦蘅的额头,道:“才回宫定然有事务处理,说不定御书房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我得去看看。”
“堆积如山?可你才回来,还带着伤,我们刚刚还……”说到这里,秦蘅又把话噎了回去。
饶是圣昭帝看不见夜色中秦蘅的小模样,也猜得到她肯定又在羞涩咬唇,便一笑道:“不碍事,你也太小看你夫君我了。”说完屈指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若是处理得快,我争取后半夜过来陪着你。”顿了顿,凑到秦蘅耳边低语,“阿蘅,虽然我们目前还有很多事没个结果,但我从没忘记,我们的婚事……”
圣昭帝离开之后,秦蘅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一边想着圣昭帝方才在耳边轻轻的话,一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自己穿着绯色嫁衣的场景。幻想中的旖旎和眼前迷蒙的漆黑交叠,渐渐化作催人睡眠的温言暖语。也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秦蘅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待她准备凝神仔细分辨时,下一秒却已然睡去。
竹林,风森森。
一抹暗影步履匆匆,虽然脚程极快,但从她的走路姿势来看,很容易认出这是个姿态优雅的女人。
这女人手上并无一灯,眼前的路漆黑一片,竹叶在风的吹动中不断摩梭,甚至发出让人害怕的呜咽声响。对于这女人来说,这似乎并不算什么。她看不见,可步履坚定,直径往一个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一个黑色轮廓逐步突显,随着女人的步入,轮廓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当女人停下时,已能看清眼前的黑色其实是一个简易的木屋。
女人丝毫不怯,伸手按在门上,往内推开。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却也是沉闷的,看样子许久没有人来过。女人大抵是怕灰沾染上自己的衣物,便拿出手绢抵在了自己的口鼻间。
就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刹那,木屋内像有一股莫名力量般,将她直接吸了进去。
“砰!”木门重重关上。
一抹烛光应声而亮。
跳烁的烛光中,映照出的是花韵娴那张风韵依旧的脸。
“我来了,你呢?”花韵娴放下抵在口鼻间的手绢,眉眼间透露出两分不耐。
“呵,姐姐,我可不能现身。现在谁都知道玄月祭司回宫了,我要是现身,那还能有好?”
花韵娴笑了笑,道:“玄月祭司与我并无太大交情,说得直接些,若是皇儿有事,我相信她会不惜一切去保护。我有事……呵呵,这后宫之中,除了你,还有谁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哎呀姐姐,你说哪儿的话,你怎么是老太婆了?想当年,宫中狐媚子那么老些,手段一等一的厉害,姐姐你却以自身的好‘品性’赢得了先帝的心。如今玫儿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连连拍掌的!”
花韵娴眉头一皱,一挥手道:“好了邢若玫,你说过我来,就不再打扰我皇儿,说那么些废话作甚!”
对方沉默了约莫十秒钟,细碎的笑声忽然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嘻嘻嘻嘻嘻……姐姐你可知,我叫你过来是为何?”
花韵娴略是扬头,往前走了一步,道:“自然知晓,你不过是想取我的性命。”又道,“我已经活够了,生死之事,不过如此。你要取我的性命随便,我绝不反抗。只是你须得说话算数,我死之后,不得动我皇儿一根汗毛!”
“呵,姐姐,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话有些可笑吗?到时候你死都死了,我说话不算数又如何?”邢若玫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观察到花韵娴气定神闲,猜她可能还有别的杀手锏,便稍微收敛了两分,道:“好了姐姐,说起来这后宫之中也就剩我们两个前朝‘老女人’了,什么恩恩怨怨的都不提了。玫儿只想知道,那沈皇后和凤翎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韵娴颔首抿了抿唇。
“都走到这一步了,姐姐还不愿将实情相告?是,我知道很多真相早就不存在了,但是以姐姐你的实力,肯定还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而对于我来说,蛛丝马迹已经足够。”
听到邢若玫语气放缓,花韵娴也轻松两分,走到窗边轻轻倚靠,边回忆边絮絮:
“我确实查到了一些,不过零零碎碎,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把它拼成个完整的。沈皇后入凤翎宫住时,一切都还好好的,前太子也没什么异常。若说有变化,应该是先帝身体有恙开始,那段时间玄一长老和玄月祭司出入先帝身边,我们的注意力也在先帝身上,对那些后宫‘姐妹’,我们都没怎么在意了。”
“除了前太子失踪,之前还有一件事,是被沈皇后压下来的。那就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小产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一出生就被捂死处理了,而那婢女之后也以‘病重暴毙’彻底消失。你在这后宫中肯定也是明白的,若那女儿是先帝的血脉,于我们来说没有威胁,婢女被抬一个小小位份乃人之常情,我们都不会介怀。只是那婢女和女婴的死太过蹊跷,如此,倒让我怀疑起那女婴的生父,究竟是谁。”
“我原本以为,是不是沈皇后身边出了假太监,甚至想了办法让人试探。但查来查去,从这条线上都没有发现。后来想了想,沈皇后身边唯一的男人,就是前太子了。其实凌风当时十好几岁,做些男人做的事倒也正常。只是他身为皇储,未纳一妃却和自己母亲的宫女有染,传出去多少会影响他的未来。如此,那婢女和女婴的死,也能够说得通了。”
“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沈皇后为了避风头,怕婢女和女婴的事露出端倪,才让前太子在那段时间外出游历。至于前太子殁了,这件事还没有什么头绪。”
花韵娴说了很多,期间邢若玫一直认真听着,直到对方说完,她才道:“那我的亲妹姚婕妤,她的事要跟谁算?”
似乎“姚婕妤”这三个字引起了花韵娴的不好回忆,她一时间语塞,没有说话。
实际上花韵娴在这一刻突然心里发毛。
姚婕妤的名字她都已经快忘记,只能用位份来称呼。而邢若玫她之所以还记得,分明是当年宫中互相传着一个可怕的版本。
姚婕妤就是邢若玫。
她们的儿子是一个,她们人也是一个,所有人见到的,都是一个。而她们自己不知晓,或许知晓却不承认。
若要找一个比喻,那便是一人为人,一人为影。人影相处久了,就不分彼此了。
在花韵娴的记忆中,她见过邢若玫,却怎样都回想不起姚婕妤的模样。每每觉得奇怪,想作画让人辨认时,手中握笔倒是完全不听使唤。久而久之,花韵娴认定其中有诡,内心甚至害怕起这两个人来。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