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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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五日后。
圣昭帝奇怪于秦蘅近来的温驯,却私以为她在自己面前展露情绪是件好事,便未曾深究。
临出宫那天,秦蘅天未亮就已洗漱完毕。她着一身黑袍,一步一步,心事重重的向乾阳殿走去。
圣昭帝这一晚睡得也不太踏实,不知是心有感应还是其他,突然睁眼,披上披风,直径拉开双门。
彼时秦蘅刚走入庭院,门口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太监立即迎上,强打起精神,笑问:“不知玄月祭司到此有何吩咐?”
“我……”
“退下。”圣昭帝站在门边,略一招手。
秦蘅拉着衣襟的手不觉拢了拢,而后低头,拾级而上。
“进来说。”圣昭帝掠过她,瞥了那两个小太监一眼。秦蘅会意,往里走去。
合上门的一刹那,圣昭帝的神情随即一变,秋水目中温柔款款。低笑一声,道:“阿蘅前来,朕是否可以当作,阿蘅是舍不得朕?”
秦蘅抿唇一笑,又道:“我不过是尽祭司的本分罢了。”顿了顿,“你要远行,我又不在身边,万一途中有术者,那该如何?”
圣昭帝已经习惯她的嘴硬,因此笑而不答,只是直直地望着她。
秦蘅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从袖子取出个香囊,兀自道:“这香囊里装有些药粉,于常人来说无用,但术者若是嗅到,一个时辰之内将无法动弹。”又道,“一旦有何不妥,你就把药粉抹在手上,这样,好歹能争取一些时间。”
圣昭帝接过香囊,看着上面绣着柳枝图样,心里一暖,道:“这是阿蘅绣的?”
“……嗯。”秦蘅十指微蜷。
昨夜在选图样的时候,她犹豫甚久。想绣荷花,却觉得花太俗。想绣龙凤,又觉得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忆起母亲曾告诉她柳意味着“留”,灵光一现,她便选择了柳枝。
圣昭帝知道秦蘅脸皮薄,既然已知她的心意,也就不再拿出来打趣。他转身走近里卧,片刻后又拿了什么出来,藏在袖子里,她看不真切。
“朕也有东西赠你。”说罢,他又迟迟不拿出来。
秦蘅不解其意,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问:“是什么?”
圣昭帝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低声一句:“朕……不擅长此道。”随即把右手摊开。
他的掌心里正静静躺着一支紫檀木发簪,五寸长短,簪头刻着云纹,质朴温和。
秦蘅愣了一瞬,没想到圣昭帝竟然会送自己发簪,手一时间悬在半空中,想拿又不太敢。
圣昭帝笑了笑,道:“是觉得不好看?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秦蘅脱口而出,下一秒,又咬了咬唇,略是颔首。
“既然喜欢,那就收下。”圣昭帝往前一递,“近来多事,也没时间仔细琢磨这类物什。等回来有空,朕再重新做一支送你。”
等回来有空……么……
秦蘅瞬间失神。
从他手里拿过发簪,她沉默良久,仔细摩挲上面的痕迹,缓了缓才道:“那,今日你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一个时辰。”
秦蘅凤眸微瞠:“那我岂不是耽误了你准备?”说罢,起身想走。
圣昭帝倒不着急,按住了她的肩,道:“早就准备好了,不必担心。”抚了抚她的脸,“你能过来,朕很欢喜。”
秦蘅抿唇,浅浅一笑。
她正欲再说句什么,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和圣昭帝相视一眼,蹙眉不语。
“何事。”圣昭帝往门前走了两步。
“回陛下,是萧充容来了。”
秦蘅心里一惊,当即站起。
虽然她有祭司身份,和圣昭帝也清清白白,但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跑到圣昭帝屋内,要是传出去,实在多有不妥。加之圣昭帝此刻只着中衣,若萧锦瑟强行入内,见到此景,她更是有理也说不清。
圣昭帝看了看秦蘅,压低声音:“你去里卧。”
秦蘅脸色难看,里卧这个地方委实尴尬,万一萧锦瑟不依不饶,直接闯进来,那……但看圣昭帝镇定自若,眼神认真,想他是有其他打算,便转身朝里走去。
还未站定,秦蘅就听到萧锦瑟那像蜜糖一般甜的声音。她悄悄趴在旁边,好奇这萧锦瑟到底长什么模样。
哪知不见还好,一见之下,秦蘅险些惊呼出声。
娘……娘亲?
秦蘅的心顿时狂跳不已,一边暗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是眼花,一边又仔细看了她两眼。这才发现萧锦瑟的脸好像有些奇怪,随时都有些许变化。
比如上次遇见,虽然夜里看不真切,但萧锦瑟掠过身边时,秦蘅还是注意到了她的眼下有一枚花瓣印记,这次她的眼下却是一枚蝴蝶印记。再者萧锦瑟说话的语调自带三分高傲,这次却甜腻到让她浑身不自在。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萧锦瑟很可疑。
秦蘅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她背后的牵系,若圣昭帝此次暗访云幕的消息走漏,与寒域有关系的萧锦瑟必定坐立难安。在会威胁到自己国家的情况下,那么她想要做的事,显而易见。
秦蘅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不由得把手放至腰间。
她并不会武功,但孤风怕她出门遇到居心不良的人纠缠,还是教了她几招简单却有用的。比如,用绒尾针。
绒尾针每根如绣花针般大小,素白银身,末端缀有绒尾,似合欢花蕊。针上喂有麻药,寻常人中了针,两个时辰之内便如石头一般无法动作。不过绒尾针也有限制,距离太近,就无法扎入人的肌肤。秦蘅学习绒尾针只是为了必要之时自保,倒也从未想过会有使用的一天。
如今距离正好,萧锦瑟的背对着她,只要对方做出什么危险举动,她便立刻出手,把对方麻住。
怎知萧锦瑟朝圣昭帝越靠越近,继而用手勾住了圣昭帝的脖子,倚在他怀中撒娇,道:“陛下,妾身都好几日没见到您了呢。”
圣昭帝淡淡拂开她的手,道:“又如何。”
“陛下,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您再忙,每过几天也会抽空来缀月宫坐坐。妾身……妾身实在想您得紧!”萧锦瑟说着,又把身子腻了过去。
圣昭帝不动声色的错开,走去正位坐下,道:“有话直说。”
萧锦瑟娇叹一声,道:“罢了,陛下想藏心中的事,妾身哪儿能够替陛下排忧解难你?”又道,“妾身听说,陛下想将明珠郡主许配给寒域君主,所以特此前来。”
“哦?”
萧锦瑟撩裙跪下:“恕妾身僭越,陛下万不可将明珠郡主许配过去!”
圣昭帝和秦蘅俱是一愣。
萧锦瑟絮絮道:“妾身不才,在宫中还算尚得人心,早在明珠郡主入宫不久,妾身就听说明珠郡主常和野……和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起初妾身也是不信的,毕竟明珠郡主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后来……妾身有天和婢女去花园赏花,亲眼见到明珠郡主满脸绯红,衣衫凌乱地跑出来。见到妾身之后,神色慌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试问这样的女子,如何作我凌霄的皇女,声势浩大的嫁去千里之外?”
秦蘅一边听着,一边心中冷笑。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珠郡主若真如她所说那般,宫中早就流言满天飞了。圣昭帝不傻不聋,怎么会从不知情?
圣昭帝脸上表情淡淡,听她说完之后,平静道了句:“朕自会查清你所言真假,若真如此,朕定不轻饶。”又摆手,“你退下。”
“陛下……”萧锦瑟看到圣昭帝这般淡漠,晓得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想再说两句什么。但圣昭帝双目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她心惊不已,只能弱声道:“是,妾身告退。”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