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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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天地俱静。
圣昭帝站在原地,眼神淡淡。
面前的太医院首在前一秒还感觉到圣昭帝的压迫气场,下一刻,这些感觉却通通消失无踪。
他心里发虚,惴惴不安地稍抬头看了圣昭帝一眼。
没有表情,没有动作,饶是他已年过古稀,也猜不透圣昭帝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黎香的眼眶红得明显,见圣昭帝这样的反应,更是难过。眼泪在周围转了几转,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陛下……”
圣昭帝抬手,制止她说话。
随后,他亲手撩帘,一步一顿的,朝里走去。
秦蘅床前还有七八个太医,见状,大气都不敢出的往角落里退。圣昭帝的眼神从他们身上穿过,直到在秦蘅床前站定,他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里卧内,只剩下了他们。
秦蘅身上的血污大都清晰干净,只是白皙的肌肤比以往更苍白了两分,呈现出惨白颜色。而一向引人注目的娇嫩红唇,此刻也暗淡无光,浅浅的粉毫无生机。
圣昭帝走到她身边坐下,用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放进湖蓝色的被子里,又替她往上拉了拉被子。肌体接触的那刻,秦蘅微凉的温度,让圣昭帝心里狠狠一戳。
很快,她就会彻底凉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开始疼痛。
凝视半晌,望着她的容颜,圣昭帝很想叫她的名字。可是他又不敢,清楚这一次,无论怎样的呼唤,她都不会再有回应。
阖目一叹,圣昭帝坐去她的身边,像以前经常做的那般,将她扶起来,抱入自己怀中。
“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圣昭帝低声喃喃,右手抚过她的脖子。即使被太医敷药包扎,他还是能闻到血的味道。“当时很痛对不对?”他苦笑,“傻姑娘,你承受的痛,都该我的。”把头深深埋在秦蘅的肩窝里,“这次,你再也不会感到痛了……可是……我好痛。”
嗅着秦蘅乌发间的淡淡香息,那清冷疏离,又曾无比靠近的感觉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跌一撞地朝他奔袭而来。他心里发堵,用力把秦蘅抱得更紧了些。
只是说再多都没用了。
……
黎香站在帘外,眼泪不停地掉。即使外面已经没有一个多余人,她还是使劲地擦自己的眼泪。她晓得屋里有个人比她还要伤心,也晓得那个人几乎丧失理智,所以她才必须保持清醒。
她想得到,很快玄月祭司死亡的消息,就会传遍宫中。
而那一刻,前来问询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圣昭帝无法招架的那刻,作为多年受圣昭帝照拂的半个妹妹,作为秦蘅的朋友,她都必须站出来。
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旁边找了个矮凳坐下。稳了稳神之后,伸手拿了杯冷茶,握在手中。仿佛只有这般,她才会安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窣。
黎香先是一愣,因为在习武之人的耳中,这样的动静像是来了梁上君子,绝对不怀好意。再听了两秒之后,她骤然起身,眼神冷峻。
快步走向门口,在外面人还没有推开门的前一刻,她已经伸手拉开了双门。
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似乎吃了一惊,而后很快隐藏。
“这位姑娘是负责玄月祭司起居的黎香吧?”面前那个年纪长一些的男人问。
黎香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几眼,问:“你是谁?为什么以前从没见过你。”
那男人笑:“我是唐源,乃玄一教的右使。”伸手引了一下,“这位是玄一长老,听闻玄月祭司有事,特此前来相助。”
黎香更是一愣,唐源口中的玄一长老她方才也打量过了,从皮貌上看,年纪未到不惑,最多过三十来岁,且眉清目秀,根本同传说中那“五百多岁”的长老挂不上关系。
玄一长老一直微眯着眼,见黎香长久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便道:“黎香姑娘何必为表象所困?传闻玄月祭司年逾五十,不也是青春红颜?”笑了笑,“实不相瞒,老夫才出关不过一刻,听到李公公的消息,再观异乱,算出今日伤害玄月祭司的为何凶物。那东西确实厉害,若黎香姑娘再不放行,恐怕玄月祭司真就凶多吉少了。”
黎香迟疑一瞬,虽然他这样说,但黎香从入宫以来,确实也没见过本尊,因此绝不敢随便放他进去。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其实玄月她已经断气,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谢谢玄一长老特地赶来,不过,玄一长老这是白跑一趟了。”
“未必。”玄一长老依旧带着笑容,“玄月祭司是术者,老夫也是术者,之间多少有些相通。老夫站在这里,还是能感受到玄月祭司的生机。”侧目看向唐源,“小源,你应该也有所感受。”
“是的长老,虽然很弱,但还是能捕捉到。”唐源毕恭毕敬地回。
黎香见状,立刻相信了七八成。咬了咬唇之后,她道:“陛下正在屋内,请容奴婢通传一声。”
“陛下在?那是自然。”玄一长老笑眯眯地点头。
待黎香的背影消失之后,唐源忽然小声问:“长老,您才出关就救人,对您的身体……”
“无碍,”玄一长老笑意深深,“二三十年前的伤痛在表面,如今有更好的机会在眼前,老夫定然要抓住。再者,老夫素来信命。你忘记星象如何说的了?”
“回长老,唐源自不能忘。”唐源说着,脸色有些紧张。见黎香又跑了出来,立刻闭口不言。
“玄一长老,请。”黎香的脸上已经多了两分期待。不得不说若眼前这位是真的玄一长老,那秦蘅这次是肯定不会死了。
哪怕她不信玄一教,也不了解玄一教,但她从小到大听的传闻,在这一次,还是给了她无限希望。
而圣昭帝早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再黎香反复提醒了四五次之后,才重新给自己定好位置。玄一长老和唐源走进里卧的那刻,他行了一礼,道:“长老,多年不见。”不经意地看了玄一长老一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玄一长老的话抓走。
玄一长老笑道:“当年的小太子都长这么大了。”看向已经断气的秦蘅,“这……这位玄月祭司,倒和老夫记忆中的有些出入。”
圣昭帝心里一跳,只怕玄一长老认为这不是真的玄月祭司,从而不治疗秦蘅,立刻道:“是吗?母后也说玄月祭司似乎更年轻了些,似乎琉璃岛有驻颜或返颜的术法。”
“哈哈,有趣!”玄一长老不慌不急,走到秦蘅床边,伸出右手,隔空感应。
圣昭帝和黎香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玄一长老发话。
但玄一长老却格外轻松,收手之后,优哉游哉的对唐源点了点头,而后走到了圣昭帝面前,道:“陛下,我们出去说话。祭司的这点伤,小源治疗足矣。”
圣昭帝的目中掩藏不住一丝担心,玄一长老看到了,笑道:“老夫晓得玄月祭司背后牵系琉璃岛,事关重大。但小源身为玄一教右使,自身本事当然也不同于普通术者。”顿了顿,“老夫让小源治疗,实则有些话,想同陛下说。”
见玄一长老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圣昭帝也不便拒绝,撤回目光,撩帘向外走去。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