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遭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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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穷渊方位,秦蘅正考虑是马上动身还是过缓几天时,突然想起今日好巧不巧就是十五。圣昭帝说过穷渊里的玩意儿会在初一十五作祟,再一看外面的细雪已经停下,顿时暗道天意。
简单喝了两口热粥之后,秦蘅避开一众耳目,用移影术直径传去穷渊山麓。据探子回报,穷渊山不比得凌霄域内的深林高山,说得直白些,它就像一块放在盘子里的糍粑,不高不陡,但却牢牢覆在平地之上。
秦蘅到穷渊山时天已经近乎全黑,为防附近有寒域军队或者术者埋伏,她先折了只纸蝶往前送去。幽绿的纸蝶扑腾着翅膀,在夜色中如同一颗精巧的明珠。秦蘅的目光一路追随,见附近没有什么动静,便打算跟着纸蝶的痕迹直接走进去。
哪晓得她刚走没两步,纸蝶在触及穷渊山边缘时,幽光一闪,顿时没了影踪。
“嗯?”秦蘅蛾眉微蹙,走到纸蝶消失前的方位,仔细感应,“这是个结界?”
她有些拿不准。
结界这种东西比较复杂,世上任何气场稍作改变都可以成为结界。以术者的结界来说,内灵起很大作用。这样的结界流转的术者之气,有些修为的人都可以用肉眼看到外层有浪纹在不断交错分离。
而眼前的这个气场却非常奇怪,莫说她看不见浪纹,就连丝毫异常她都察觉不到,这样的结界就似浑然天成。
秦蘅稳了稳心神,决定先把它归为结界再做考虑。她记得方瑾玉说过,结界只有两个作用。要么是防御外面的人进去,窥见其里秘辛。要么是不想放里面的东西出来,忌讳它为祸世间。
那么这穷渊里的玩意儿,到底是哪一种作用?
正走神间,方才那只消失的纸蝶忽就窜了出来,围着秦蘅的手腕转了转,又往前引。秦蘅不禁诧异,纸蝶本该是受她的内灵牵引,但此刻它的举动看上去却像有了它自己的神思。不敢掉以轻心,秦蘅垂放在身侧的右手稍稍提起,以防被什么突然偷袭。
跟着纸蝶往前走,气场的感觉越发明显。不过相当奇怪,这气场倒没有让秦蘅感到不适,她反而觉得行走在这气场中分外舒心。仿佛置身于修炼福地,身体里的内灵起伏跌宕,全都活跃了起来。
一路上格外安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秦蘅什么都没有听到。想起圣昭帝说有探子看到每至初一十五,山上发光之时,就会有寒域军队在附近焦虑徘徊,她越发奇怪。
焦虑……徘徊……
发光……
路越走越平,空气中尽是树木枝叶的味道,淡淡的散着,让人心神安稳。秦蘅没看到什么可怕物什,更没有捕捉到一丝杀气,便轻呼一口气,走到一棵树旁靠着坐下。
屈起双腿,秦蘅把自己蜷在一起,下巴枕在膝盖上,开始发呆。
此时已近深夜,她相信这穷渊里定然有东西,而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只能说明时候还不到。
那什么时候才到?天地之灵交换的子时?
估算时间,离子时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算等等也无妨。只是过了子时这里还是没动静,那她肯定不会继续逗留。
想到坐着也是闲着,平时外面的人又不可能随便走进来,秦蘅索性又站起,打算在这附近逛逛。
只是这里除了泥巴,就只有树。她不认得树的名目,仅仅觉得方才自己靠着的这棵树出奇的高。借着浅薄的月光,她顺着树干往上看,竟然看不完全树梢。在寒域这么冷的地方,树能长出这样的高度倒真是不容易。
手扶在树干之上,寸寸突兀接二连三,细碎的木屑染上她的指尖,她下意识地抵在鼻前一嗅,一股淡淡的鱼腥味瞬间窜入鼻腔。
“扶砂木?”她心里一震,低呼出声。
秦家擅长织染,家中这类书籍自然有很多。秦蘅幼时喜欢翻看,她还记得有一本叫《花木精粹》的书,里面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上好染料原料。其中扶砂木一页提到:此木奇高,木质绵软,外层起砂,有淡淡鱼腥味。
面前这树几乎书上提到的特点完全吻合,要这真是扶砂木,那么上面……
秦蘅凤眸一亮,唇角浮起一抹淡笑,运出青啻,以内灵之力直径向上。
浮在树梢之侧,她看到正中央有两株不足人膝高的物什,心里更是欢喜,伸手把它们拽下放好,又稳稳落到地面。
“金灵吸月,好东西。”她心情大好,用手隔着衣服拍了拍它们。
在薄暮山的时候,秦蘅有次和方瑾玉谈天,提到她曾经看到的一些花木名字。当说到扶砂木时,方瑾玉当即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可别只把它当织染原料来看。扶砂木出现,十有八九上面生有金灵吸月。金灵吸月这种灵草每到特殊时候,它能发光,而且它很懂享受,白天蜷进扶砂木叶子里睡觉,晚上就出来吸收月之精气。这月之精气性温滋补,所以这灵草对病人有起死回生,大补元气之效。对术者来说,至少能增进十年修为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寻常人可承不起它的福分,反而会因此丧命。”
因此丧命……
秦蘅突然意识到寒域军队的部分人出现反常九成九跟金灵吸月脱不了干系,初一月亏十五月满,只要有月亮在的特殊时候,金灵吸月就会散出明黄刺眼的光。周围的人受其影响,很容易出现奇怪症状。至于寒域军队为何是焦躁和畏惧的情绪,这还有待琢磨。
一想到金灵吸月有那么厉害的本事,秦蘅的唇角不禁上扬。两株灵草数量虽不多,但在危机关头,指不定有天大的作用。
得到灵草,又知道了穷渊每到初一十五夜里发光的原因,秦蘅不再过多耽搁。其余未知,她打算回到营地再同圣昭帝仔细商量。
疾风掠过耳畔,须臾间已经回到营地。落地的一瞬间秦蘅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能满心狐疑地朝圣昭帝的大帐走去。
见到迎面过来个小兵,秦蘅伸手把他拦下,问:“你去哪儿。”
那小兵似乎正在想事,一路低着头,乍被秦蘅叫住,顿时浑身一抖。抬起头时,脸色发白,额角还有不少细密汗珠。
秦蘅以为是自己突然出现吓到了他,又问了一遍之前的话。那小兵这才稍微缓和过来,回道:“小的去找杜军医。”
“找杜军医?谁受伤了?”秦蘅蛾眉微蹙,扫了一眼四周,这不像是交战过的样子。
“没、没、没谁受伤!”那小兵立刻摆手,“就、就是去找一下……呃,小的有点水土不服,那个,拉肚子。对!拉肚子!”
秦蘅听他说话语无伦次,神情慌张,不由得心里诧异。朝小兵来的方向望去,那边好巧不巧正是圣昭帝的营帐。秦蘅吃了一惊,一把扣住小兵的手腕,眼神一冷:“说,陛下怎么了!”
那小兵身体又是一抖,双腿发软。眼睛对上秦蘅的凤眸,看到她如修罗一般的眼神,只觉得脊背凉嗖嗖的。秦蘅见他惧怕至此却不肯多说,只道是他对圣昭帝动了手脚,立刻加重扣他脉门的力道。小兵吃痛,憋了半晌道出一句:“祭司饶命,李将军吩咐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小的没法子……”
秦蘅蛾眉紧蹙。
李方休说谁都不要说,那这件事是跟他有关?
等等,如今李秦宁也在这里,他们两兄弟莫非是要密谋什么坏事?而这小兵慌慌张张,惴惴不安的,自称是去找杜德山或者杜远清……找军医,难道是圣昭帝受伤了?
想到这个可能,秦蘅的心猛然一提,一把摔开那小兵的手,朝圣昭帝的营帐狂奔而去。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