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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革新之险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6168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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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披鹤氅,手执藜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行于当道,所过之处,百姓皆欢呼“百里神仙来了”,焚香伏道而拜,神情虔诚,目光真挚,不似有假。王侯尚未有此待遇,这个老者竟然获民心至此,着实令楼上人费解。

  “这是何人,竟然让百姓甘愿下跪?”寇平惊诧不已。

  “这是玄清道人百里陌。”一把清亮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陆渔回头一望,只见郭荆和宁松并肩走上。

  郭荆和宁松看到元肃的身影,两人怔了怔,接着双双躬身见礼道:“原来是晟王殿下,见过殿下!”

  元肃微微一笑,拱手道:“原来是宁尚书和郭侍郎。怎么,郭侍郎识得下面老者?”

  郭荆凭栏观之,秀目一动,答道:“传说他活了三百多岁了。多次游走人间,施符救灾,深得民心。”

  陆渔诧而望之,“三百多岁,那岂不是前秦生人?”

  忽而下面的玄清道人行至平晋楼,驻足不前,一抚长髯,白鬤及胸,侧头往楼上望,高声吟道:“此楼贵气流溢,当有王侯将相高盖其上。”

  此言一出,楼上人陆渔、元肃、郭荆和宁松等尽皆变色。百里陌略观一眼,便知何人置于上,实在是法力无边。

  “可惜啊,王非王,侯亦非侯!”言讫,百里陌一挥鹤氅,掀起一阵白烟遮蔽。待烟雾散去,人已然不知所踪。众百姓皆再拜倒,高呼“仙人”礼送。

  “消失了?真是仙人啊,玄妙无比,仙踪难测!”宁松惊讶不已。

  众人亦愕然,久久方能释怀。

  元肃怔立原地,耳边回旋着百里陌离去时留下的那句“王非王”,心中已然翻起了惊涛骇浪。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境,强作镇定地向陆渔等人拱手辞别。

  元肃走后,场面顿时轻松起来。郭荆望向陆渔,诧道:“师弟,晟王怎么会在此?”

  “恰巧碰见。”

  郭荆点点头,不再多问。高轶三人见状,自觉地移到另一席上去了,将空间留给陆渔三人。三人继续在临阑位置上盘膝坐下。

  郭荆问道:“听宫中内侍说,散朝之后,陛下召见了你。”

  陆渔颔首道:“是!”

  郭荆秀目一转,问道:“是白玉神碑的事?”

  陆渔点了点头。

  郭荆不由覆上忧色,“陛下怎么想的?”

  陆渔望了眼楼外城池,答道:“主臣剖心析肝相信,岂移于浮辞哉?”

  郭荆脸色这才有所松缓,与宁松对视一眼,叹道:“最近陛下因国策屡屡被阻,心情很烦躁。我怕他情急之下,会冲动行事。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宁松也叹道:“他们,也逼迫陛下太急了。虽说臣不用处处迁就君,但诤臣直谏不是怨气,而是正气。显然他们是名不正言不顺。”

  “还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一下。我不久就要动身去建州。”

  “去建州?”宁松与郭荆相望,诧异万分。

  “顾乡亭病重。陛下命我去建州监军。”

  “也好,远离帝都这些是非,散散心也不错。”宁松点点头。

  监军之事责任重大,非重臣心腹难以胜任。郭荆则显得冷静许多,想到了深处,“照如此来看,陛下还是理智的,并没有被讖言所蒙蔽。”

  宁松阔达一笑,举起杯,轻快地道:“好吧,今日就当为你送行。”

  陆渔和郭荆亦都大笑着举起酒杯,碰起清脆的响声,然后一饮而尽,畅快淋漓。

  “不过,你们也要小心,小心士族、豪强、宗室的反弹。改革之途历来是凶险万分。置身漩涡之中,不是挣脱出来,就是被它所吞噬。”三巡酒后,陆渔愀然正色相劝。

  郭荆从陆渔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问:“师弟,白玉神碑,是否为士族的手笔?”

  闻言,宁松身躯一震,渐渐放下酒卮,紧紧凝住陆渔。

  陆渔左右环顾一眼,向前伏低头。郭荆和宁松见到陆渔此举,心下皆一凛,深知事情或许不简单,亦向前倾身。陆渔压低嗓音,将晟王勾结地方豪强和宗室的事情说出,以便郭荆两人有个防备。果不其然,郭荆、宁松闻后双双变色,这实在是太过于出乎他们意料了。

  “晟王?”宁松惊呼出来,注意到不妥,连忙用手掩住了口角,依旧低声惊问:“怎么会是晟王?”

  陆渔亦低声回答:“陛下给我的密信是如此说。”

  郭荆暗暗震惊于宁桐和云麾校的手眼通天,内心生了一丝忌惮,但没有表现出来。照理来说,力持改革的主要是自己和宁松,士族的当务之急、首要之敌亦是自己和宁松,并非陆渔。所以此次神迹事件,怕还有更深的水,藏着幕后的人在搅动。想到这层,又联想起刚才的晟王,郭荆有了一层猜测,意味深长地说道:“昨日唐虑话锋直至师弟,士族与晟王······莫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陆渔沉毅起来,语重告诫道:“我也不知,但是这个情况我必须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早做防备,不至于日后被暗算!”

  郭荆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只是晟王向来低调,置身事外。如果······那他目的何为呢?”

  宁松神情肃然,忌讳言道:“陛下登基前,在胡氏和大皇子分庭抗礼时,不也是向来低调?”

  郭荆秀目一缩,猛地注视着宁松,片刻之后,目垂酒卮,渐渐清醒。

  另一边高轶向小二招了招手,再点了一壶美酒。

  与此同时,一个在远处席上,刚刚才来的人站起,虽然听不见陆渔等人在交谈着什么,但他见到了高轶叫酒,不由神色一喜,快步下楼。

  不久后,一个毛巾披肩的酒楼小二,提着一壶酒上了来,走上楼梯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那人趁小二不备,扒开酒坛木塞,将一粒乌黑色的药丸放入其中,然后假装道歉几句,迅速溜开了。小二叫骂了几句,就急急脚脚托着酒坛子上楼。

  高轶亲自起身,接过小二怀中的酒坛,眼神一斜,发现陆渔席上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身为下属,也是朋友,自然不好意思独占一坛,就走过去给陆渔三人轮流倒上,并热情地道:“来来来,满上满上!”

  陆渔亦蹙眉思索着宁松最后的话,手拿起杯子,不自觉一股太玄之气注入其中,只见杯中酒冒起了气泡,这是酒有毒的表现。他神色大变,但没有立即放下酒杯,而是细声提醒道:“小心,酒里有毒!”

  高轶手一滞,疑惑道:“有毒?怎么会?”

  陆渔止住高轶,“不要声张”。

  郭荆、宁松目光亦注意到陆渔杯中酒的异样,皆脸色沉了沉,没有发声。

  “高轶,一会你去提醒展嵩和寇平,叫他们不要真饮,把刺客引出来!”陆渔早已注意到一批新的客人上了楼,目光不时往自己这边刮。他边说,边用眼色提醒高轶。

  高轶点头,抱着酒坛转身去了展嵩那边。郭荆和宁松也会意,与陆渔碰盏之后,拿起酒杯抵到唇边,用袖子遮挡,假装饮下。展嵩、寇平和高轶亦是如此,然后假装倒下。

  新上来的客人有十多个人,由一个黑衣汉子带领。见到陆渔等人已经倒下,黑衣汉子站起来,大手一挥,从袖中抽出短刃,招呼十多个同伴朝两席轻盈潜去。靠近后,高举兵刃,就要朝陆渔脖子狠狠扎下。

  陆渔睁开眼,猛地抬起头,手腕打出,将黑衣汉子手上的短刃打掉。郭荆也有武艺,捉起酒杯一抛。酒水四溢,精准地洒到一个刺客的面部,这名刺客吸入一些,立时脸色乌黑,倒地气绝。剩下几个刺客被陆渔轻松打倒,那个黑衣汉子则被陆渔反扣着手,压在席间死死不能动弹。高轶、展嵩、寇平从另一边跃起,三几下搞定几个刺客,急忙跑来陆渔这边,见大家无事才放了心。

  楼上的其他客人都吓得六神无主,逃窜下楼去了。

  这是一次跛脚的刺杀,来人武艺稀疏,比之越陵尉相差甚远。陆渔当下就可下断定不是越陵尉的人,但是谁的人,他还不清楚。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陆渔一脚踩在黑衣汉子后背上,力道十足,让后者痛得咿呀直叫。

  那人还没说话,一个物什从他怀中跌落,弄起清脆的声音,是一个刻有縠纹的玉璧。

  郭荆捡起一看,道:“这是玉璧,看这成色,只有高门贵族才会有。”他也没有猜错,这玉璧正是唐玖为了让黑衣汉子行刺杀之事而赏赐的东西。

  陆渔英目一沉,喝问:“还不快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我说!我说!我是······是大理少卿唐大人的门客,是他叫我们来的,不干我们事啊!”黑衣汉子鼻涕眼泪一起流,惊恐地求饶。

  “唐玖?”郭荆一怔。

  众人相视一眼,亦是惊讶盈脸。

  陆渔再喝道:“你们的目标是我们中的哪一个?”

  “唐大人吩咐要······要杀掉所有人。”事已至此,黑衣汉子不敢有瞒, 和盘托出。原来是唐府一个心腹见到晟王和陆渔、宁松、郭荆三人在楼间相会后离去,连忙回去禀报了唐玖。唐玖想把陆渔、宁松和郭荆三个赞同新政的人杀掉,以绝后患,顺便将罪责转移到晟王身上,只是他把陆渔想得太过简单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神容一凛,没想到唐玖身为高门大族要员、朝堂大官,行事竟卑鄙毒辣,罔顾圣贤书。

  陆渔转头对郭荆、宁松沉声道:“二师兄、宁兄,看见了吧?话刚说完,暗算就来了!日后你们出府,可要当心了!”

  郭荆和宁松都满面凝色。

  寇平出声问道:“那侯爷,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宁松望了眼满地哀嚎的刺客,道:“就由我把他们带回刑部。一个个写好供纸,正好可以给士族一巴掌!”

  大家都没异议。可宁松只有一人,陆渔怕路上有什么不测,就和大家押着这伙刺客去了刑部,交由刑部属兵、差役处理后,各自回府去了。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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