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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刚落,只见两个汉子在一群持刀武者的拥簇下走进正堂。一人身着锦缎衣袍,面容无须,有几分英俊,挂着淡淡笑意,给人平易近人、阴柔的感觉。另一人身穿蓝色布衣,手提一个鸟笼,面无表情,给人生分、距离之感。二人便是一笼镖局镖主一笼大侠和秦江镖局镖主秦之善。
一笼镖局和秦江镖局实力远逊于古岳镖局,处微势而思逆,故而二者近来走得很近,有结盟之象,与古岳分庭抗礼。
“古岳镖局大喜,身为同行的我们,岂能不来庆贺啊!”秦之善一进来,就热情地跟堂内众人打招呼。
“原来是一笼大侠和秦镖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客至主不可失礼,即便是不速之客。许湘移步下堂,迎客而去,朝二人拱手见礼。
“恭喜!”一笼就道了个喜,算是见礼和回礼。
秦之善笑着,眼神却瞥向了一旁的玉安。玉安点头给了个眼色。秦之善笑意更甚了。二人之间的眉目传讯做得隐秘,在场少有人察觉,可是陆渔却注意到了。
“唉!为何不见商大侠?”秦之善故作不知地问。
“镖主酒醉未醒,不能迎客,二位见谅!”一笼和秦之善走在一起,实力便让古岳镖局不敢轻视,故许湘赔了个不是,把他们放到足够正视的位置。
“哼!什么宿醉,商昭向来号称善饮,今早也有人见到他在后门出没。我们都来给你们古岳镖局捧场,商昭却隐而不见,分明是没把在场诸位江湖英豪放在眼里!”一笼大侠语气不善地挤兑。
“唉!一笼大侠,你这话就言重了。商大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或是受伤,或是生病,不得不谢客,我们大家都知道商大侠平日为人豪爽正直,对于我们这些弱小之辈,一向是怀有施舍怜悯之心的!”秦之善这言表面上是为商昭说话,实则绵里藏针。
许湘和余沁等人顿生异色,但很快遮掩过去!
陆渔心下拔凉,觉察余沁等人的微妙表情,生起不安。
果不其然,席上众江湖客听到此言,脸上都有些不好看,而又有些惊骇。
宁松在陆渔击败玉安时便离席来至红毯中央,见状他伏在陆渔耳边细声道:“这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者不善啊!”
受激,铁山拍案而起,大喝道:“商大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故不肯相见吗?”
“我们虽比不上你们古岳镖局,但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汉子。客人前来,主人却避而不见,这是何道理!”史吏也不忿道。
在铁山和史吏的首先发难后,席上江湖客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人应和。见状,秦之善和一笼相顾,露出个得意之笑。
“你们一笼镖局和秦江镖局是来砸场子的吧!”先有玉安无礼,已惹得余沁不满,今又有人来捣乱,余沁更恼火了,便不再顾礼节,对一笼等人指责。
“是又如何?”玉安挑衅道。
“是我就先做了你!”余深大怒,再举刀刺向玉安。
一笼冷笑,快速转身一脚,替玉安偏开这一刀。
秦之善出来打圆场,笑道:“不要动手嘛,有话好好说。我们来不是挑衅,也不想妨碍贵镖办喜事。只是有一件事,要来和你们商议。在衡州你们有二十多家当铺和客栈,我们嘛,有些兴趣,想买下来做些生意,你们不妨出个价!”
“不好意思,这二十几家当铺和客栈,我们一直有规定,不卖!”许湘没了先前的客套,脸色冷冷的。
“不卖?你还没资格说,叫商昭出来说话!要不然我们就当他答应了!”一笼冷笑,抬起手令道:“来人,取银子和字据来!”
顿时,一个武者托着一个木盘上前。木盘上有一张字据,一支毛笔,一盒朱砂和一张千两银票。
一笼拿起字据,竖给主位区域上的许湘等人看,嚣张道:“这是字据,你们快看,看完就签字画押,把一千两拿走,那二十几间当铺和客栈就是我们的了!”
宁松看不下去,仗义执言道:“你们这是强抢,视法纪如无物,谁给你们这个权力!”
“法纪?哈哈······”一笼嘲笑起来,连同他身后的持刀武人也跟着嘲笑。
“我本以为你们两个是不知好歹,原来还是个傻瓜。当今天下,在江湖里,什么是法纪?还有法纪吗?”玉安摇拂着翠玉扇,嘲弄望着宁松。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你们这般胡为,是小人爱财,处心积虑!”宁松一挥衣袖,不齿道。
“什么君子小人,金钱、权势和女人,不就是男人生来的享受吗?你这个书呆子,是看书看得多看傻了吧!”玉安继续嘲笑。他号称玉公子,实在是有辱玉的冰清品格,俗不可耐。
“别跟这小子废话,你们到底签不签!”一笼不耐烦地喝斥。
事已至此,究竟商昭为何迟迟不出现,在场的江湖人皆心有猜测。他们此时噤若寒蝉,谁都能明白这秦江镖局和一笼镖局是来者不善,明摆着是找古岳镖局麻烦。正堂宴饮停毕,好事者幸灾乐祸,仁心者担忧嗟叹,中间者明哲保身。众多来宴宾客,来时个个皆呼贺喜,关键时候却无一人挺身而出。
东方球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出言,屈服于秦江和一笼的淫威之下。
“如此说,你们铁了心来闹事是吧!”许湘脸色越加阴沉,冷视一笼和秦之善等人。
“是又如何?”一笼冷笑。话刚落,他身后的持刀武者齐齐举刀,当场锋指古岳众人。而秦之善身后的持刀武者举刀,只不过稍迟片刻。
主位区域内的十多位古岳镖头纷纷举兵以对,义愤填膺。
一时间,正堂内针锋相对,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变局。
商昭是谁?是陆渔的大师兄。他们可以做看客,陆渔则不能也不会。古岳镖局有危,出于同门之谊,自然要出手相助,否则他日何以面对大师兄!
陆渔英目一沉,手持杀鱼剑缓缓行至红毯中央,背对许湘、余沁,直视一笼镖局和秦江镖局等人,冷然道:“你们想找古岳镖局的麻烦,得先问过我手上杀鱼剑答不答应!”
所有人又把目光集中到陆渔身上。
玉安对刚才自己吃亏耿耿于怀,于是指着陆渔叱道:“南境第二高手一笼大侠和第三高手秦之善镖主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又哪有你说话的份?”陆渔觉得可笑。
闻得陆渔的话,一笼和秦之善双双变色!
秦之善朝玉安探问:“你打不过他?”
玉安羞愤不已,没有回答,打开翠玉扇便朝陆渔攻去。二十个回合后,败于陆渔之手,脸上更加难看了。见自己一人战陆渔不下,便动了歪意,撺掇道:“二位,看来今天先除了这小子,不然要灭古岳,怕是难以达成!”
“灭古岳?”
“什么?他们要灭古岳镖局?”
······
如一把冷水兑入沸油里。在场的人莫不听得惊骇,滚动起来。
余沁拔剑娇喝:“兄弟姐妹们,我们古岳镖局天下行镖,何时被人这般威胁羞辱过!他们竟然要来灭我古岳镖局,你们说怎么办?”
“杀!”古岳镖局的高手齐声呐喊。
秦之善却大笑起来,笑得很阴森,振臂一呼:“商昭迟迟不肯出现,果然是中毒了!他们古岳镖局这么多年来一直骑在我们两家头上,如今该到了算账的时候!”
“灭古岳!”秦江和一笼的高手亦齐声叫嚣。
古岳镖局府邸外已集齐了所有一笼和秦江的高手,将府门围得水泄不通,吸引力古岳的大部分高手了注意力,为正堂内的一笼和秦之善减轻了压力。
一笼首先发难。他的武器是一根铁棒,只是棒上系了条铁链,吊着一个鸟笼,显得有些滑稽。许湘迎上,与一笼战在一起,四十多回合后将徐湘击败。
余深为报刚才被踢之仇,攻向玉安,但斗了二十多回合,渐渐落下风。余沁见弟弟不敌,便加入,以二战一,但又二十多回合后,又落下风。
古岳这边十几个镖头想动手,却被一笼和秦江这边来到的高手拦住。一笼和秦江这边的高手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是各自镖局里的镖头,先不说武艺如何,单人数相加便压过古岳一头。
秦之善没有轻动,而是凝视着堂上属于商昭的那把交椅,冷笑着向它迈去,一步步,眼看就要踏上台阶。
忽然,一把剑横在他的面前,悄无声息。陆渔不知何时移步到了阶梯旁,单臂举着杀鱼剑,冷视着他。
秦之善愣了下,又向陆渔露出个看似和善的笑容,“小子!能逼退玉安你也算不错,不过你敢拦我,太自不量力了吧!”
“出手吧!”陆渔没跟他废话,直接挑战。
“哈哈······有胆!”秦之善和善的笑容渐渐化为冰冷。
一道铿锵的出鞘声响起,一道呼啸的风声掠过,两道沉闷的脚踏声拍起,然后一切又嘎然而止。一条血线沿着杀鱼剑的坚韧滑至剑尖,再一滴滴如珠子般低落地上。
只见秦之善胳膊上的衣袍被割开了一条切口,泛出红色。秦之善心头骇浪滔天,徐徐转过身,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们快看,秦之善受伤了!”
“才一合,这小子是谁?”
······
堂上众多江湖客已然看呆,包括古岳镖局众高手。只有宁松展出淡笑,揪着的心松缓下来。
许湘挨了一笼的灯笼一记,受了些轻伤,嘴角溢血。余沁姐弟也舍了玉安,喘息着退至许湘旁边。
余沁见许湘受伤,担忧道:“许副镖主,你没事吧?”
许湘一擦嘴角之血,道:“没事!现在我相信,他真是镖主师弟了!”
余沁朝陆渔望去,神情钦佩,“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施展武功,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陆渔亦徐徐转身,冷然道:“如此近的距离,你防不住我!”
秦之善恼羞成怒,摘下那个伪善的面具,终于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怒吼着再举刀劈向陆渔。掀翻宴席,挑落红幔,震飞酒坛。
陆渔的剑依然是那么快,剑影纵横之间,宴席碎裂,红幔两断,酒坛酒水断流。三十回合,一剑刺中秦之善后背,将其倒飞出去。
秦之善艰难挣扎起来,吐出一口血,双目圆瞪泛起血丝,恍然断续道:“东境出了一个快剑高手,天方楼一剑杀张超,芝州生死战单枪匹马擒楚申,江湖人莫不惊骇!我知道你是何人了,你便是疾风剑客!”
此言一出,满堂俱惊。
许湘、余沁等古岳镖局高手纷纷向陆渔望去,神情莫不惊诧万分。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