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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殿上发生的一切,陆渔皆不知晓。此刻,陆渔和叶离正坐于宁府正堂里,品酌着宁府仆人递上来的茶。
笑谈间,只听见一道清亮之音从外面传来。宁松火急火燎地跑进来,问道:“大哥,我听老陈说,我的朋友来找我了,谁啊······”目光落至陆渔身上时,还没说完的话嘎然而止,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说:“陆渔,是你?”
陆渔站起来,笑道:“宁二公子!”
宁松急速跑过去,推推陆渔肩膀,高兴道:“你怎么来帝都了?”
陆渔微笑道:“帮个朋友办了点事,顺便就来了!顺便来你府上讨杯茶喝!”
宁松爽朗笑道:“好!茶水管够!”忽而,目光又瞥到一旁的叶离,好奇地问:“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叶离施了一礼,轻轻答道:“在下叶离!”
陆渔与叶离对视一眼后,跟宁松解释道:“哦,她是我的朋友,这次和我一道来帝都,一会我们准备找个客栈住下。”
宁松一听,急道:“你来帝都,我能让你住客栈?这样不显得我太没义气了吗?你和叶离姑娘就在宁府住下,想住多久都可以。”
陆渔不好意思道:“这不太好意思吧?”
叶离暗暗打量陆渔,流露出个惊呆的眼神,心里腹诽道:“明明想来投奔人家,还说得这么盛情难却!”
宁琼从主位上站起,走下来笑道:“陆公子就住下吧,不需客气。我们宁家是武人出身,不讲那些文人虚礼!”
陆渔拱手谢道:“既然这样,就叨唠宁大公子了!”
宁琼热情道:“我看陆公子你年纪与二弟也差不多,不嫌弃的话,就和他一样,叫我宁大哥吧。”
陆渔再拱手一礼,笑道:“宁大哥!”
宁琼豪爽地拍了拍陆渔肩膀,连说三个“好”,叫了声“陆贤弟”。
告别了宁琼,陆渔跟着宁松穿过廊下,来至一座院子,西山居。院上有两间布置清幽简洁的小楼。两楼恰好相对,隔着一个凉亭,正好陆渔和叶离一人一间。宁松带着二人环游了一遍西山居,尽心安排着食宿等事宜。
逛完院子,三人在西山居客房盘膝坐下。
“我和他们一起回到帝都,之后就分开了。宁桐姑娘也没告诉我,把人藏到了什么地方。”宁松说起护送宁桐一行人入帝都的事。
“宁桐是个有分寸的人,我想定是把人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陆渔凝眸道。
一旁的叶离听得懵懵的,不过没有插嘴。
宁松疏眉一展,意味深长地问道:“陆渔,你实话告诉我,宁桐姑娘他们是不是二皇子的人?”
陆渔一愣,掩饰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二皇子堂堂皇子,怎么会认识我这个山野之人?”
宁松似看懂一切,把腰往后一仰,斜对着陆渔,似笑非笑道:“哎!你这个当初要死要活不肯出山的山野之人,不是也离开山野,来到帝都了嘛。所以说,万事一切皆有可能!”
叶离终于忍不住了,启唇询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陆渔侧头望了她一眼,答道:“没什么,他脑子抽风!”现在不知怎的,面对叶离,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异样的悸动。
宁松一听,立时不干了,抡起一拳头便砸向陆渔胸膛,炸道:“你说谁抽风呢,你才抽风!”
“哦对,我说错了,你宁二公子,不是抽风,是扶风。”
宁松挑眉,来了些兴趣,好奇问道:“何为扶风?”
陆渔侃侃答道:“你名字有个松字。松者,傲骨峥嵘,坚贞不屈,是为扶风!”
宁松哭笑不得,指着陆渔打趣道:“好你个陆渔,岁寒三友都拿来了,说得我脸都红了!”
看见二人的互相挤兑颇有一番乐趣,叶离忍不住一笑。这轻轻的笑声引起了陆渔和宁松的注意。
宁松转头望去,笑道:“你看,连叶离姑娘都被你逗乐了。”
陆渔瞥着叶离清丽脸蛋,有些窘迫。叶离亦对上陆渔的眼神,显得有些闪躲。
宁松除了阔达不羁,还很聪慧机敏,看出了陆渔和叶离之间的异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朝叶离谑笑问:“对了,还不知叶离姑娘,你和陆渔是什么关系?”
陆渔一愣。
叶离望了眼陆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后,轻轻答道:“朋友!”
“朋友!”陆渔刚好亦回答。
两人皆愣了愣,不禁朝对方望去。一时哑然,气氛异样。
这时管家老陈走了过来,禀报道:“二公子,侯爷回来了,叫你去正堂一趟。”
宁松对门外的老陈点了点头,打发道:“知道了,老陈你先下去吧。”
陈叔应声退下。
“陆渔,叶离姑娘,你们先歇着,我去见父亲了。”宁松转回头,起身要告辞。
“等一下!”陆渔亦直起身,叫住宁松。
叶离亦跟着直起身。
“我们二人客居宁府,既然令尊回来,若不去拜见,就显得失礼。我们与你同去!”
“那好!随我去正堂。”
宁府正堂。
成侯宁真刚从朝上回来,坐于主位上。宁琼则从旁侍候。
宁松领着陆渔和叶离踏入正堂,然后给成侯见礼道:“孩儿拜见父亲!”
成侯点了点头,又望见宁杉身后陆渔二人,好奇问道:“这两位是?”
宁松侧身,忙介绍道:“他们是我朋友,这位是陆渔,这位是叶离姑娘。”
成侯朝陆渔二人露出一个笑容,又呢喃道:“陆渔?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宁松笑道:“父亲你忘了?上次生日,我曾跟你说过的,陆渔就是和我一同拜在杨老先生门下学艺的那个。”
成侯这才如梦方醒,惊喜道:“对,我想起来了!陆公子一表人才,不亏为杨慎老先生弟子!驾临鄙府,不胜荣幸!”
宁琼在一边咳嗽了一声,细声道:“父亲,你是在赞陆贤弟,还是在赞二弟!”
成侯醒悟过来,大笑起来,爽朗道:“哦,为父当然是在赞陆公子。”
陆渔微笑道:“侯爷谬赞了!在下陆渔,见过侯爷!”
成侯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鄙府不附风雅,陆公子大可随意。”
宁松说道:“父亲,陆渔和叶姑娘初来帝都,我已把他们安置在我们府中住下。”
成侯笑道:“原来如此,这是应该的!陆公子大可安心住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莫怪!”
陆渔和叶离忙拱手谢道:“不敢!多谢侯爷!”
见陆渔举止有度,气质非凡,成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事,对宁松说道:“对了,松儿,我召你来,是想让你挑一份好寿礼,明日替我前往欧阳府去祝贺欧阳老夫人大寿!我还有事,就不亲自去了。”成侯边吩咐边将一份请柬递给宁松。
宁松接过请柬,瞄了眼,拱手道:“孩儿遵命!”
宁松三人徐徐退出正堂。
望着陆渔的背影,成侯若有所思道:“还真有些相像啊!”
回到西山居。
宁松将请柬扔到案上自语道:“这封是欧阳伯伯亲手所写的请柬,明日我该送什么寿礼好呢?欧阳伯伯是武将,欧阳老夫人作为欧阳伯伯的母亲那可是好刀剑的巾帼须眉,当初随欧阳冲老将军西征,也成为一时佳话!”
“不就是送份寿礼么,至于这么绞尽脑汁?”见他煞费苦心的样,陆渔轻轻一笑,随意地拿起请柬瞄了眼。待看到敬邀上“子翼”二字,赫然变了脸色,英目圆瞪,呼吸屏住了。
“陆渔,你说送什么好呢?陆渔?陆渔?”宁松喊陆渔,却发现后者没反应,不由有些懵。
“哦,你说什么?”陆渔反应过来。
“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走神了?”宁松迷惑着。
“哦,没想什么······这是当朝兵部尚书欧阳烈送来的请柬?”陆渔神情有些古怪。
“是啊!明日我该送什么寿礼好,你有没有好主意?”
“欧阳夫人是女子,我哪会知道她喜欢什么!你问叶离吧!”陆渔将请柬合上,放回案上。
叶离一愣,轻启朱唇说道:“脂粉易脱,宝剑易折。儿女欢喜,为母乃喜!”
宁松点点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展欢颜母笑盈。叶姑娘真是聪明!好了,我看你们两个一路而来,也都乏累,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告辞!”说完,宁松若有深意一笑,转身离开西山居。
见宁松已走,叶离忍不住询问道:“你不是左鹤溪弟子么,怎么又拜入杨慎门下?”
陆渔沉吟半晌,哀冷答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倒是你,你师父已逝,你以后怎么打算?不回去找你爹吗?”
“没什么打算!”此问叶离一时不知如何答,自杀楚申,又觅得师父,内心的仇恨释怀了,便深感前途渺茫。至于说到爹,更凤目含伤,一阵阵孤寂涌上心头。
“难道你就一直留在帝都······”陆渔问得委婉。若直问她几时离开,未免有逐人之意。
“你疾风剑客的名头比我大,二更天定会来寻你报仇,所以盯着你,如此我就能报仇!”叶离说得煞有其事,不过恐怕连自己都难以说服。
“斩马刀和楚申已经除了,你还想对付二更天?还没放下?”陆渔微澜,感觉既有失落又有几分喜悦。失落的是她跟着自己只为寻二更天,欣喜的是能与她呆在一起。
此问叶离亦不知如何作答,是放下亦或是未放下,她自己都不清楚。
见她没回答,陆渔英目一黯,以为她依旧耿耿于怀、刻骨铭心,便叹了口气,拱手道:“你也累了,你就住这间房吧,我去另一间!”说完,越过她出了小楼。
叶离迟缓地转过身,望着陆渔离去的背影,清丽之脸显得复杂。直至见陆渔入了小楼,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
两楼之间的莲花池,水光潋滟,两只戏水蜻蜓点头又分飞。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