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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宁松案清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775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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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宗赶紧接住惊慌失措的元宵,指着陆渔二人喝道:“上,截住他们!”在他一声令下,近百死士一哄而上,将陆渔二人逼出府门。

  这时一把让陆渔、元宗都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

  陆渔转身一看,不由愕然。更愕然的是元宗,因为慕容忧一来,他就不方便动手。

  来人乃是慕容忧,只见他不慌不忙踏上台阶,立于石狮旁,分别朝陆渔、元宗望了眼,“呦呵,侯爷、元侍中,你们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元宗率先接话道:“哦······没什么,只是侯爷上门探病,看到几个侍卫在切磋,便手痒了起来。所以就·····”

  慕容忧对陆渔笑道:“侯爷,是吗?”

  陆渔轻翘唇角,对慕容忧施礼,“慕容兄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正事,慕容忧脸色一正,走入元府,威声道:“陛下口谕,召门下侍中元宗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这个口谕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元宗在惊疑不定中跪接:“臣接旨。”

  宣读完旨意,慕容忧笑道:“元侍中,请吧。”

  元宗喝退元宵,吩咐管家将侍卫带回去。二人出府的时候,在陆渔面前停了一停。元宗眼色愤怒中带着些不安,而慕容忧则点了点头示意。望着二人上来马车,陆渔这才在心事重重中带着方氿而去。元宗被带入宫之后,被没有受到元尧接见,而是被安置在一无人居住的偏殿里无人问津。

  陆渔与方氿在半道分别,自个回了府中。回到稻鸣阁,将今日之事告知于叶离,叶离听话倒吸一口冷气,连呼凶险。是的,今日的确凶险,但陆渔觉得险冒得值得。元宗今日的狗急跳墙,恰恰证明了他对陆渔手上那道军令确信无疑。

  第三日,陆渔一早就起来了,他在等钟观的消息。自元宗前日被宣进宫之后,他就一直在关注宫中动静,可截至昨日傍晚,元宗都没有从宫中出来,这让他疑惑不已。

  巳时三刻,钟观来报:“侯爷,朝会已经完了,出宫的群臣里并没有元宗。看来他还在宫里。”

  闻得此言,陆渔眉头皱得更紧了,“都两天了,还没有出来······看来,陛下是打算软禁他,可也不能一直困下去。陛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钟观脸色有些凝重,拱手道:“侯爷,还有一事。方氿昨晚失踪了。”

  陆渔脸色一变,紧问:“怎么失踪的?有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钟观摇头:“出手干净利落,了无痕迹!”

  一个念头随之而生,陆渔眸子一凝,“能够在帝都干脆利落抹去一个人,且是一个江湖高手,唯有云麾校。难道是······元宗在皇宫里交代了军令的事。”

  正思索间,商昭从外而入,喜道:“三师弟,王伍醒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陆渔没有答商昭的话,便朝西厢房而去。踏入房间的时候,只见慕华端着一个沾染了黑血且散发刺鼻气味的铜盆而出。

  “嫂嫂。”陆渔打了个招呼。

  “王伍醒了。”慕华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陆渔目光朝床榻望去,王伍也正好对上陆渔的目光,不同的是前者凛然,后者畏缩。

  “王伍,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伍脸有惧色,“知道,大魏······靖军侯!”

  陆渔点点头,威吓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诬陷刑部尚书宁松判错王记绸缎庄的案子,该怎么了结?”

  王伍赶紧从床榻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道:“侯爷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那些人给我下了毒,如果我不按他们说的做,就会没命啊。”

  “好了好了!”陆渔不耐烦,“站起来,把来龙去脉说清。”

  “是是是······”王伍站起来,擦去额头的汗,“其实宁尚书判得没错,王掌柜就是被白氏伙同奸夫郑余合谋杀害的,而且是我亲眼所见。”

  “这案子的案宗我在刑部看过,这我清楚。你做了伪证,说亲眼看到王礼杀害了王德,而物证就是埋在王礼府中后院的那件血衣和一把簪子。问题的关键是,你要怎么推翻你之前的伪证,还宁尚书清白?”

  “那把簪子其实是我亡妻的,有与首饰店的文书为证,而那件血衣沾的血,其实是我的血。”说到这里,王伍眼色满是惊蛰,永远忘不了那个噩梦般的深夜,“那些人用刀隔开我的手腕,将我的血放到王礼的衣服上,用以栽赃。”言讫,他提起衣袖,露出了一条崭新的伤疤。

  “文书在哪?”

  “我的那份已经被那些人没收,但还有一份在首饰店那儿。”

  “既然他们能够没收你的,也能没收首饰店的。”陆渔眼色一暗,“终究迟了!”

  “侯爷,还没迟。”王伍细声道:“其实那家首饰店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店,也就是我们这些稍微富裕的人家光顾,真正的贵人根本不去哪儿。但那家店有个特点,就是会在所制首饰上雕刻一个细微的圆形,这个不是深闺妇人很少知道,我也是听我的亡妻说过。”

  “很好!”陆渔眉眼一喜,“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写成供状,今日我会送你去刑部翻供。”

  “这······”王伍目光呆滞。

  “你不乐意?”陆渔脸色一沉,“两条路,第一条,翻供,彻底给你解药。第二条,放你走,就看你先死于余毒还是先死于那些人之手!”

  王伍丧气起来,“我答应翻供。”

  陆渔满意地离去,在午后刚过,未时时分,将王伍送到了刑部。刑部侍郎古栎接待了陆渔,并当场向皇宫上翻案奏折。这个过程,陆渔一直在公堂等着。申时三刻,皇宫才传回了消息,派来传旨的是宗海。圣旨内容:允准刑部关于王记绸缎庄案及宁松错判案的重查请求,以刑部侍郎古栎为主审,大理寺和御史台旁听,施聪勉力,还真相大白。

  随着元宗入宫杳无音信,胶东侯旧案陷入泥潭。今者元尧答应还宁松清白,莫非是念旧情?这个念头在陆渔脑海一闪而过。没让他多想,大理寺少卿梁钦和监察御史梁之平到了刑部。大家经过短暂的寒暄,便分位坐定,提王伍上堂,展开复查。

  王伍将供纸交上,古栎阅后,再令人去大理寺提来物证,当庭辨认后觉得无疑,询问过梁之平和梁钦的意见后,推翻先前欧阳顾的判决,还宁松清白。判词由古栎送入宫中,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古栎才从皇宫回来。

  “如何?”陆渔第一个迎出去,急问。

  “成了!宁尚书昭雪了!”古栎激动地说出这句话。

  闻言,陆渔只觉一团闷气从胸膛中啸出,顿时空澈澄明,不禁热泪盈眶。离开刑部之后,和丁思去街上买了一壶清酒,一块肘肉,来到宁府。

  宁府前,白幡扬动,白缦绕匾。

  这是第三日,来吊唁的人已经陆续少了,宁府门前显得很冷清。这是非常时期,不用管家通报,陆渔就带着丁思径直入去,跨过沉寂的前院,便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灵堂前,而在他周围还有几个胡乱掉弃的酒坛。

  宁真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醉态通红而又鬓白蓬乱的脸,当看见来人竟是陆渔的时候,他迷乱的眼一下子清明,一簇簇在燃烧,颤颤伸手指着陆渔,“你·······你还有脸来?”

  陆渔施了一礼,一句“宁伯父”塞在喉咙,“宁侯请节哀!”

  “节哀?”宁真冷冷一笑,“这几天,这两个字,我听得不下百次,可说得再多,也没有一壶酒管用······哈哈······”

  陆渔往前行了两步,一个酒壶被掷来,在脚边开了花,脚步也因而顿住。

  宁真恨恨望着陆渔,“你······滚!这儿不欢迎你!”

  陆渔忍住心中凄惶,无视宁真警告,继续迈出脚步。宁真猛地直起身来,挡在陆渔面前,恨不得吃了陆渔的样子。

  陆渔再施了一礼,以平静口吻道:“今日我有话跟宁松说,若他听不到这句话,在九泉下也不得心安的。”

  宁真身躯一颤,目光也从怒意转变为复杂。

  陆渔往左移了一步,跨过门槛,直入灵堂,踏着沉重的脚步来至香案前,望着楠木灵牌,一幕幕回忆在脑海闪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一炷香,一捧黍稷,一轮酒。

  “宁松,这是为你翻案的判书,是我誊抄的。你一生刚直为公,即使······即使走,也绝不能让你污点沾身,否则这世间就没希望了。‘铁面公子’这个称谓,舍你其谁?”将判书放入火盆中,从袖中抽搐一份折叠的宣旨,这是他昨晚彻夜不眠写的挽歌,“‘韶华结窗游,学成便同道。纵马曾跃过,锦绣湖与山。隈隅一席话,劬愉连焮赩。为仕铁公子,为友肝胆镜。义为冤士鸣,不惜沴气附。洗雪抒长气,春缪湛空觞。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忠魂迢迢远,贤府榜上名’!”灰烬袅袅腾空,情雨瑶光下。

  一声响亮的声音将陆渔从回忆里唤回,转身望去,只见宁真拿着一壶酒,倚在门墙里,脚下酒水碎瓦四溅一地,呜喑地抽泣,几缕横生的白发凌乱在额前。陆渔叹了口气,徐徐走到宁真面前,再施了一礼,便朝外而去,而这时宁府门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令他不由石化原地。

  元尧望见陆渔也非常惊讶,他以为陆渔应该在刑部牢狱的。这两日他不便来吊唁,等签发判书,还宁松清白之后他才龙撵驾临。眸子闪过一道精芒,他向前踏去,修长挺拔的身子直入灵堂。

  “臣,拜见陛下!”陆渔声音拔高,是为了提醒宁真。

  宁真看清元尧面孔,踉跄地见礼。元尧勉励了一番之后,慢步至宁松灵位前,上了一炷香,神色复杂无比,而他身后的陆渔同样以复杂的神情凝望着他。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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