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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水性极好的高手,一早就潜伏在这里。这一刻陆渔将所有连接起来,什么都明了。这架栈桥怕不是被洪水冲断,而是被他们这些人拆毁,目的是将陆渔一伙人留在客栈一晚。只因昨日水流湍急,不适合埋伏,故而拖到如今。
几十名刀手分开十人攻上大蓬船,其余散落每驾小舟中。但是只凭两三人便要对付一名从战场上百战浴血的亲卫,似乎还不够。而这些人发觉不能迅速击败那十二名亲卫,便转换了方法,用刀大力戳穿船底,并跳回水中,一条泥鳅似的不见了踪影。
大蓬船上,二十余名刀手大部落在船舷甲板上,将陆渔几人团团围住,在船老大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攻来。陆渔率先拔出杀鱼剑,横空斩杀一个刀手,再以灵活的轻功跳上船舷,将一些尚未登船的刀手踢落水中。与此同时,三个亲笔以及“袁先生”亦都拔出佩刀,与围上来的刀手战在一起。
船老大见到“袁先生”动武,惊诧道:“他怎么会武?那些人可不是这么说!”在他惊诧间,“袁先生”四人已经砍翻了六七人,而陆渔一手快剑在剩下十余个刀手之间左右折冲,时不时击杀一两个人,但有一蒙面灰衣刀客从船舱飞出,直指陆渔,刀法凌厉,使陆渔一时脱不开身。
就在大蓬船上战局胶着的时候,水面上又飞出二十几人,杀意腾腾地落在甲板上。这些正是方才在舟楫上与十二亲卫对打的刀手,他们的加入,使“袁先生”四人岌岌可危。反观乌篷舟上十二亲卫,脚下舟楫已经灌水难以久持,又离大船远以轻功够不着,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上!杀了他们!”船老大神色兴奋,残忍地目视着陆渔等人。
在刺客出现那刻,两岸的三百亲兵便脸色大变,却只能在岸边干瞪着眼,个个心急如焚。看见局势对陆渔不利,尽皆大呼“靖军侯小心”,有些携带硬弓的亲兵醒悟过来,取出弓朝大蓬船瞄准放箭,倒也能射杀几个刀手。但因风太大,而那些刀手轻功又极为了得,箭矢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总算是压制住刺客的攻势。
陆渔趁着刀手闪避箭矢的机会,以快剑逼退灰衣刀客,一记翔龙九曲,闪到“袁先生”四人身边,掠起道道寒光,溅出道道血花,行云流水地毙命四五人。灰衣刀客再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没有刀手的牵制,他与陆渔单打独斗三十几回合便落于下风。
正当此时,河面东西的河汊里各自转出五六条乌篷船,每条船上站了四五个江湖人。这些江湖人出现后也不问话,径直从船舱里取出弓,向大蓬船射出火箭。一下子数十支火箭从两边夹攻而来,像雨点一样打在船上每一个位置,带起无数火点。
“小心!”抬头一望,箭如飞蝗,陆渔也顾不得与刀手纠缠,大喝一声。
可是箭矢实在太密集了,在大篷船这么个狭窄的地方,仅凭肘脚高的船舷根本避无可避。余下八九个刀手无一幸免,全部死于乱箭之中。那个灰衣人身法灵活,躲过箭雨之后,一道身影朝船舱方向掠去,在船老大身边斩出一道冷光,然后纵身一条,扑通一声没入水中。只见船老大身躯一僵,眼珠泛血往上一翻,随着手中刀砰一声跌落,自个身体亦倒下,流出了一滩的血,没了生息。
“侯爷小心!”一把焦急声音响起,“袁先生”扑在陆渔面前,挡下了一支箭矢。
“魏三!”陆渔一惊。
箭矢还从东西两边飞来,将马车射出一个个打洞,马匹惊叫一声发了疯似乱跑,最后坠落河面。“袁先生”及另外两个亲卫堵住另外三个方向,四人紧紧将陆渔围在中间,用血肉之躯抵挡着箭矢。陆渔一脸斑血,记不清的箭矢入肉声使他忘了面临的危险,眼皮颤颤,大声地喊着他们的名字。而他们嘴里除了不停的流血,已经说不话了。
箭矢停了,河面染红了一片。那些小舟也河汊逃之夭夭。一些亲兵在附近一间渔民的屋里找到了几个竹排,撑着驶向大蓬船,以及救助十二个亲卫。
丁思从一个竹排跳上船,面色焦急地疾步至陆渔身边,“侯爷!侯爷!你怎样了?”
陆渔呆愣地立在船舷边,望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亲卫尸体,“魏三他们都死了······”
丁思将目光投至魏三他们尸身上,目光悲愤,眼睛含泪,“侯爷,到底是谁敢明目张胆截杀我们?幸好我们把袁先生换走,不然他肯定没活路!”
陆渔眼色亦覆上了重重悲色,“只是·····可惜了魏三他们!”
“侯爷,看今日这阵势,那些人怕不仅仅要对袁先生下手,就连侯爷您······他们也怕没放在眼里!”丁思悲伤之余愤怒万分。
闻得此言,陆渔脸色渐渐冷漠起来,眸子里逸出坚毅之色。今日那个灰衣刀客临走时那一刀明显是灭口,后来的江湖人与船老大这些南水漕帮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也就是说另有推手。那么推手是什么人?他想到了袁先生所说的人,以及那个最不希望的人。
“丁思!收拾好魏三他们的遗体,我们继续北上,争取三日内回都。”陆渔再望了眼魏三四人尸体,便走下了船舷。
······
萍华江某处河汊内,苇草丛生,河水涓涓。
一驾小舟缓缓从水草稀疏处的狭小河道转入,一人在头划桨,一人立于舟中。另一头有个竹排,上面只有一个人,浑身滴水,便是那个灰衣刀客。不过他的面罩已经脱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正是斐彤。
“失败了,马车上那人并非袁先生。”斐彤有些恼怒的样子。
“无妨!靖军侯岂是这么好对付的。”李晟似乎漠不关心。
“那总部那边怎么交代?”斐彤担心地问。
“追靖军侯不是我的决定,现在中了计,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李晟冷冷一笑后,对斐彤道:“我们回去,如实跟副旗说便是。”
斐彤微微躬身,垂下的头抬起的时候,闪出一道冷光,在前面小舟调头的瞬间,化作一只捕食的鸬鹚一样,一把匕首刺入李晟的后背。
李晟闷叫一声,吐出一口血,脸色是茫然的,颤颤问:“为······为什么?”
斐彤又把匕首用力挺了下,弄得李晟痛叫一声,冷冷道:“你若不死,有人会疑心,有人,也会不安心。好了,你可以安息了。”言毕,他将李晟推落河水里。
铛铛一个大水花,溅湿了小舟,李晟早已没了踪影。摇浆的那个云麾校暗探摸了摸满面的水迹,恐惧地望着斐彤。斐彤缓缓转头,望向瑟瑟发抖的暗探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片刻的功夫,他独自摇着小舟离去,船尾荡漾着的水花,比刚才更红了。
斐彤在河汊外见到了副旗,便将袁先生是假的这个消息告知。副旗当然气结不已,后又问李晟在哪。斐彤充楞装傻,只道没见过。副旗心里打起了鼓,又害怕总部追究责任,便将李晟畏罪潜逃上报。
······
慕容忧作为金门待诏,本来在门下省阁房值班,但元尧准许他不用轮值,他便在皇宫外云麾校总部坐镇统筹走报机密之事。云麾校总部也从宁府搬迁到挨近皇宫的一座宅子,名叫晖晴园,对外是纱布作坊。由慕容忧亲自选址,除了购买没有亲自出面,此外修葺、打点一应由他亲自操办。其中机关如何,暗室分布,他最为清楚。
晖晴院办事堂内,慕容忧正端坐其中,在一个木盘上查看从各地送上来的消息。看了许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他也就看过则扔,置之不理。他抬目时候,看见一个亲信托着木盘而入,骤地瞳仁一凝。因为他早已看见那卷密信上卷着的是金丝线。他上位之后,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一项便是以系带珍贵程度不同表示消息的轻重缓急。
取下密信,盯着亲信走开他才打开,里面的内容令他喜忧半参。在案前站立许久,眉头也皱了许久,他整好装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晖晴院。他有元尧特赐的令牌,可入几道宫禁,直至金华门外请见皇帝。
其时元尧亦愁眉不展,于龙案前踌躇许久而无心批阅那堆成小山的奏章。闻得秦启来报,他令秦启脸盲将其传入。
“臣拜见陛下!”慕容忧恭敬一礼。
元尧向慕容忧点点头,屏退了宗海、秦启等人,便问道:“慕容先生求见,是不是已经有了消息?”
慕容忧顿了半晌,拱手道:“据南境副旗传来的消息,刺杀······没有成功!”
元尧脸色一僵,眸子凌厉起来,捉到细节,“为何是副旗回禀,而不是李晟回禀?”
慕容忧脸泛忧色,“据副旗的密信说,李晟不知所踪”。
“密信在何处?”
“在这里,请陛下御览。”
元尧看完之后,猛力将其攥在手里,手背青根凸起。“究竟哪一路是真?”
慕容忧吞吐道:“两路马车,古岳镖局那路经查,人证不在其中。虽然靖军侯那路也是用了替身,但我觉得,人证不离他的视线,他才会放心。”
元尧冷冷瞥着慕容忧,薄唇一沉,“这样说,人证入京已成定局?”
慕容忧心中闪过一丝惧色,“是!”
元尧向前走近两步,将手贴在慕容忧肩膀上,冷言道:“人证绝对不能入京,即使入了京,也不能让人证和证物一路坦途直达刑部,知道了吧?”
慕容忧身躯颤了颤,连忙躬身道:“臣······明白!”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