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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虞当代元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6041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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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东境方向先后有两骑入了帝都,奔晟王府而去。在晟王府侧门,一个头戴幞头的中年汉子四处警惕张望,敲开了门。开门那人也是恭敬加警惕,将敲门之人迎了进去,迅速关上。尾随之人在隔壁的墙角里头,将这一切收入眼帘,之后他迅速离开此地,朝宁府而去。

  宁府会客小轩。

  慕蓉忧从晟王府离开,马上赶来了宁府。“柴郡王的事已有眉目,确实有人从中挑拨。在下从池州藜阳柴王府一直跟踪那人至渭州,再从芸州跟踪至帝都。”

  宁桐不觉意外,因为正是她有预见,才传信慕容忧暗中调查的。“那人进京之后,往何处去了?”

  慕容忧答道:“晟王府!”

  “晟王府?”宁桐一怔,从席上直起身,在庭下徘徊深思,继而得出了一个令她惊诧的可能。她蹙眉喃喃道:“莫非,这一切,都是晟王在暗中操纵?”之后,她写好一信,将这一消息告知于元尧。

  皇宫开明殿。

  元尧收到了宁桐传来的密信,将信鸽放飞,打开一看,赫然变色,惊呼:“晟王?”

  从旁侍卫的秦启忍不住问道:“陛下,怎么了?”

  元尧沉了口气,将信传递于他。

  秦启结果一看亦是勃然变色,瞋目结巴,“这······”

  元尧转身,紧紧注目,瞪住秦启,瞪得后者心里发毛,令道:“记住,此事不可泄露出去。”

  秦启一惊,连忙应命。

  晟王府密室。

  那人入府之后,就被元肃叫到了中堂。他名叫白胜元,是晟王府詹事,也是元肃的心腹。在元尧提出国策之后,他被元肃密令去联络地方豪强和宗室,挑起事端。

  “禀殿下,一切都搞定了!而且柴郡王还说,会继续上书!”白胜元向元肃一礼,一脸春风得意。

  “做得不错!柴郡王是我们的叔伯辈,他带头反对,接下来我看元尧该如何应对!”元肃闻讯大喜,露出一个冷笑。“你先下去吧!此事万不可对人提起!”

  白胜元拱手而退。

  元肃离了中堂,迈出门廊,穿过几层门墙,进了一个僻静的楼阁,进而入了一个密室。密室内,一人早已在内等候,其时正悠哉地小酌着美酒。

  元肃心情大畅,在田甲面前坐下,“田先生好计策!如今有柴郡王带头上书,加上李、唐、伍、徐等大族的联合反对,元尧啊,估计焦头烂额了”。

  田甲没觉意外,淡然道:“元尧自登位后,运用虞启这些武人连打胜仗,也有些飘飘然了。现在他该知道,门阀才是社稷的基石,即使是君王,也要退让三步。”

  “此言有理!”元肃点点头,深感有理,瞥了眼田甲,又挑眉道:“这算是我们初战告捷。不过本王相信,田先生之才断不止于此!”

  田甲笑道:“殿下谬赞!不过接下来,确是有人该要发挥作用了。”

  元肃好奇问道:“何人?”

  田甲拎起酒壶,不慌不忙地给元肃倒满了一杯,吊足了后者胃口,才说道:“殿下忘记了吗?正是黄胄!”

  “黄胄?”

  田甲晃了晃酒杯,眼神锐利,喃喃道:“下元节就要来了!”

  话说转瞬之间,就到了十月十五日。这日是下元节,也是道家三官之一的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俗称为日。传说解厄旸谷帝君会考察人间事,录奏天庭,为人解厄。

  这一日,道观做道场,民间则祭祀亡灵。只是出了一桩奇事,发生在帝都东南四十里的象龙江。县民在江边设醮祭祀水官的时候,忽然江水旋起一个漩涡,水流翻滚,浮起一个白玉碑。众民大骇,将其捞起,并带到了象龙县衙。县令细细察看,在其上发现了“巍阙山崩,圃田向枯,鱼跃龙门,口入天户”一行文字,顿时大惊,深感事情不简单,恐是上天降下什么预兆,就连忙上书负责管理和监察京师所在州境内诸镇的司隶台。

  司隶台早已久候的司隶大夫伍德俅收到文书,着手做准备。伍德俅也算士族之人,不过一向与李、唐等大族走得并不近,这次他是受了唐虑的指示。李陌、唐虑为了说服他,也下了一番功夫。而士族之所以肯出力谋划,自然是受了田甲的指示。田甲多次暗示自己背后有人,却不说是何人,让唐虑、伍轶钧等人雾里看花,看得着而摸不清,从而屈服。

  这一日正好是大朝,百官朝会。元尧高坐龙椅,依旧商讨着“荫不过三”和“新税法”的国策,不过并无起色,仍然受到士族的掣肘。

  其时,唐虑暗中给了司隶大夫伍德俅一个眼神。伍德俅点头会意,连忙出列,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元尧正被方才的国策争论弄得焦头烂额,便不耐烦地问道:“司隶大夫有何要事?”

  伍德俅垂头一礼,道:“昨日十月十五日,乃下元节,象龙江出现一天降白玉碑,上有天书一行。兹事体大,象龙县令不敢有瞒,向司隶台送来一报!”

  元尧眉头一翘,惊诧不已,“哦,还有这事?”

  唐玖也出班奏道:“禀陛下,象龙江距帝都不远,天降神碑一事,已经在京内以及辅州境内传遍了。百姓们都说,这是上天降下图谶,敕诰下凡!”

  元尧问道:“此碑现在何处,朕倒想看一看,是什么敕诰下凡!”

  伍德俅再说道:“象龙县令已将石碑运抵东城门,只要陛下下令,即可运抵进宫,供陛下一阅。”

  元尧望向下首的郭静和宁真,问道:“中书令,尚书令,你们有何看法?”

  郭静眼珠子一转,出班拱手答道:“臣以为,天意不可怠慢,不妨······不妨一看。”

  宁真也无异议。

  于是乎,元尧下令,命工部属员以及羽林卫出城,将白玉神碑运回。

  其时的东城门,龙象县令带着县丞、县尉以及衙门捕役守在一驾车马四周,车上有一名贵木材制成的座垫。高八尺宽五尺的白玉神碑就放置其中,晶莹剔透,浑然天成,一看就知非凡品。

  数以千计的百姓将城门堵得个水泄不通,围着白玉神碑,翘首观望,几乎将象龙县属员都淹没了。不仅如此,京内闻讯的百姓,想一睹神迹,争相朝东门涌来。在东门附近的酒肆、茶铺和客栈里,越陵尉高手在机夭老婆子的率领下,四处散布流言,声称天降图谶是预示“虞当代元”的意思。一些心思活络的人,自然听出这句解语所蕴含的冷厉杀机,从而讳莫如深。可寻常百姓,哪知什么深意内涵,便随着大流口传,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京内。

  工部侍郎赵致义、工部郎中周昂带着工部属员赶来,驱散周遭的百姓,将白玉神碑运至正阳门。元尧收到侍卫通传,率领百官出了正德殿,步至正阳门。百官看到上述的“天书”都吓得六神无主。

  郭荆秀目一沉,略一思索,勃然变色,猛地朝陆渔望去。

  元尧细细一看,赞道:“是一块好玉,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伍德俅上前一望,指着上述字体,假惊道:“陛下请看,果然有天书一行!‘巍阙山崩,圃田向枯,鱼跃龙门,口入天户’。”

  唐虑抚髯一思,猛然身躯颤抖,朝元尧抱拳奏道:“陛下,这字句凶险万分啊!”

  元尧不解,问他:“不过是一行字,哪里看出凶险?”

  唐虑连忙跪下,诚惶诚恐,肃然道:“臣万万不敢说!说了便是大罪!”

  元尧没好气,一拂袖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唐虑犹疑地望了眼陆渔,似乎在做一个艰难决定,脸上纠结无比。而后鼓足勇气,铿然道:“既然陛下命臣说,臣不敢有所欺瞒,只能直言相告。所谓‘巍阙山崩’,巍崩山头,即为魏。‘圃田向枯’,相对者,乃是欣欣向荣,荣而变枯,是为元气不再。所以说,这两句说的是,说的是······大魏崩塌,元氏皇族将灭!”

  此言真可谓是石破天惊,顿时宁真第一个指着唐虑,怒叱:“放肆!你竟敢胡言乱语,咒我大魏!真是一派胡言!”

  唐虑驳道:“天象如此兆示,非我所言,岂是乱语?”

  宁真冷哼一声,拂袖叱道:“什么天象?什么神碑?无稽之谈!”

  元尧亦面色阴沉,下令赵致义和周昂,将白玉神碑运回工部公廨,再令司隶大夫伍德俅去象龙县调查神异之事,然后散去百官,气恼而去。

  朱雀大街。

  离开皇宫,陆渔、郭荆和宁松三人走在街上,皆面色沉着。耳边所听都是关于白玉神碑的神迹,以及碑上所纂的那行字。各自相约回府脱了朝服,再至清流贵人最爱去的锦华楼一聚。到了约定时间,大家如约而至。在二楼开了一间雅间,点上了几个小菜,几壶美酒,便坐一起纵论今日白玉神碑奇事。

  “这事怎么如此神奇?你们说,好好的,江水里怎么会冒出一个碑石?”宁松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碑起码高八尺,宽五尺,重量几百斤,投到江上一下就沉到底了,还能浮上来?”陆渔摇头一笑,继而英目一敛,深深道:“除非······”

  宁松被吊起好奇心,不禁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水底下有什么机关!”

  宁松点点头,又瞥向从旁的郭荆,见他提盏抵在唇边,却神游太虚,似有忧色,不由问道:“郭兄在想什么?”

  郭荆回过神,瞥了眼宁松,又深深瞥了眼陆渔,“哦,我在想碑上那句文字,其中怕是有些玄机”。

  “玄机!”陆渔挑眉,拖出了长长的语调。

  恰在此时,一伙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从雅间门前结伴经过,恰好也在说白玉神碑的事。其中一人提到了“虞当代元”的解语。

  闻此言,谶言的最后一句浮现出他们脑海,雅间内聪慧的三人皆脸色突变,顿感脚下一阵冰寒之气涌上,浑身凝结了冰霜。所谓“鱼跃龙门”,即为一步登天,化身成龙,正合解语“虞当代元”之意。那么这条“鱼”又指谁?“鱼”者,“虞”也!“口入天户”,则合成“启”字!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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