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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登台拜将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207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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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铩率羽林卫矗立陆家门前等候,后面是拥挤的人群,皆是乌衣巷的乡邻,大家知道陆渔要再次披甲上阵,皆抛下手头上的活前来相送。皓银襦铠在阳晞下逸出熠熠磷光,曜如谪仙下凡。陆渔早已穿戴好铠甲,手持暴雨梨花枪,腰悬杀鱼剑,整装待发,而黄骠马也由丁思牵出了门外。

  叶离、黄氏、陆潇等人尾随陆渔而出,脸上皆含不舍。特别是黄氏,在陆潇搀扶下,衰老的双目里满含担心与不安,自始至终目光一直落在儿子身上。叶离怀胎两月,肚子未见明显涨起,但走路不敢太快,紫罗和山圃两边相扶,也深深凝视着陆渔的后背,个中真情不言而喻。

  走出围栅之门,陆渔徐徐转身,目光从三个家人身上一一掠过,剑眉颤抖,离别之心涌上心头,莫说多悲伤。将暴雨梨花枪杵稳土地,他先朝黄氏跪下,重重叩响了三个响头。因为此去,能不能留得性命回来都难说,这是他从戎以来面对过的最为凶险的战情,或许此去就是永别了。若为永别,对亲不孝,对妻则为不义。

  黄氏泪水再也收不住,哗啦流下,赶紧将陆渔扶起。老母亲枯老的手掌一一抚过儿子的眉角、额头、下颚,要将轮廓刻画手掌里似,千言万语道不尽,话到心头皆珍重。叶离挣开侍女的搀扶,来至陆渔近前,只说了一句“活着回来,记得家里还有我和孩子在等你”。陆渔忍不住,一把将妻子拥入怀,细细嗅发香,不舍温存胜千金。

  “侯爷,该走了。”肖铩虽不忍心,但还是出言提醒。

  陆渔这才松开叶离,最后深深望了眼家人,一拔金枪,跳涧跃马。一百明光甲羽林卫排成两列,从乌衣巷走出,肖铩于最前列开路。在陆渔策马而走那刻,黄氏伸出双手,踉跄追出几步,切呼一声“儿啊”,父母之爱子,莫过于此。叶离与陆潇左右将黄氏扶住,才没让她跌倒。握辔的手一滞,陆渔定下了马,双目红肿。在肖铩回头注视下,咬碎万种情根吞落肚,再拉马缰而去。他不敢回头,因为怕忍不住。

  羽林卫护送陆渔出巷,眼前街道站满了百姓,一眼望去万万千千。原来是青岩所有百姓都收到了陆渔披甲为国抗击大沧的消息,皆不约而同来夹道相送。但凡羽林卫而过,路边百姓皆箪食壶浆,或美酒,或熟肉,递向黄骠马上的征人。陆渔策马所过,皆拱手回应,不取百姓们一口酒一沫肉。

  ······

  星夜奔驰,于五日后抵达帝都。入城是在隅中时分,在肖铩护送下,畅通无阻入宫。这时大臣皆在正德殿议事,连午膳都是由宫内御厨亲煮,在班房用毕,并无回府。大殿跌针可闻,个个敛神顿容,皆在等候什么人,这个人便是陆渔了。

  陆渔随肖铩到了殿门,正欲将腰间宝剑解下。殿守将军却说今日陛下特许靖军侯持剑上殿,彰显威风。陆渔略一迟疑,便踏入殿中,霎时一双双各异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殿间中央铺了长长红毯,直通至丹陛之下。他沿着红毯走过,健步至玉阶下,昂头对上元尧微笑的俊容,一扬红绸披风,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拜见陛下!”

  元尧春风满脸地从龙椅起身,快步下阶,双手将陆渔扶起,“靖军侯无须多礼。你可知,朕盼靖军侯犹如大旱望甘霖,望眼欲穿哪!”

  陆渔微低头,拱手以答:“多谢陛下垂青。”

  元尧敛去笑意,肃肃道:“鹿鸣剑可利?”

  陆渔脸色微澜,答道:“陛下想它钝,匣而藏之。陛下若想它利,定当铿而拭之!”

  元尧点点头,“那便好,沧人来势汹汹,欲割我疆土以图霸。大魏绝不能受此奇耻大辱,寇凌以铁蹄,朕必还以硬弩!此战,你不但要解长信、羌州之围,还务必要涤荡众寇,逐慕容词于关外。旦有嚣嚣窃足我土地者,斩尽杀绝!”

  杀气卷袖,风入庙堂,礼鈡无杵而长鸣。

  陆渔脸色赫凝,抱拳道:“沧军若过古泾河,末将断剑以还。”

  元尧邃眸深凝,见陆渔凌然无惧,心中稍安,拍了拍陆渔肩膀,转身走上玉阶,“三万镇海军已奉旨来都,现全部驻扎于北郊大营。朕一会登台拜将,为你出师助威。”

  “谢陛下。但臣还想向陛下求一人。”

  “何人?”

  “原横野军督将,高轶!”

  元尧脸色骤冷,以为陆渔在要挟,“高轶获罪,朕念其功只拘不杀,已算不错了。怎么还能放他出来领军?”

  “陛下,臣看过兵部送来的战报,我骑兵对敌之骑屡屡落败,这大都是沧人善弓马之故。高轶其人,出身羌州,既熟地理又善烈马,对骑兵攻袭尤为知悉。况且,国家危难之际,人才难得,请陛下降恩!”

  元尧沉默许久,朝堂顿时闷墩起来。除了宁松,包括郭荆在内之臣尽皆不吱声。

  片刻之后,元尧眸子暗了暗,“朝中善骑之将不仅高轶,靖军侯再荐他人吧!”

  陆渔心底不禁失望,脸色依旧平静,思索片刻,答道:“将作大匠!”

  这次元尧毫不犹豫,“准!”

  朝会散,元尧率领百官乘车出城,至北郊大营。薛万仞早已率军守候,而三万镇海军则全部列阵于新筑栅寨之内。只见栅寨之南,搭有将台一座,两边置有金鼓。元尧在羽林卫仪仗护送下,登上将台,面对万千将士,威风喝令:“大沧南犯,众所知矣。然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国有善战之士,众军也。而知军之将,乃国家安危之司命,不可谓不慎重。将安出?大魏靖军侯何在?”

  陆渔身躯挺拔,按剑步上将台,余元尧前单膝而跪,拱手道:“末将在。”

  元尧从秦启手上接过帅印,置于陆渔面前,道:“寇已至,请接帅印。”

  陆渔神容肃穆,双手接过帅印,深深一望,徐徐转身,单臂置其于顶,面对十余数十军阵、锐空刀枪,冷厉而令:“全军听令,调头北上,出征!”

  ······

  李行客阵亡,慕容词本想枭其首用以震慑平策军,却被赫连城劝住。赫连城认为一旦枭首,势必会引起平策军更为激烈的反抗,建议将李行客尸首送归。慕容词采纳建议,遣人置了棺椁,将李行客尸首载回了羌州城,想以此来瓦解守军战心。可他们二人万万没有想到,在李行客战殁起,平策军便成了哀兵,所谓哀兵必胜。在这两个多月来,失去统帅之下,无论是羌州城,还是散落各地的平策军,都进行了殊死抵抗,以死殉国者大有人在,激烈程度前所未有。

  而长信关,由寇平率领压粮的两万宿卫军以及八千余平策军驻守。无论是平策还是宿卫,自沧军攻关之后都表现得极为英勇,将不畏死而军不后退。在敌众我寡,且敌军占据战场主动权情形下,虽然魏军陷入明显弱势,但两月来渐渐稳定了局势。羌州城不破,长信关也坚守待援。

  陆渔率援军乘船渡过古泾河,急行军抵达长信关是在出征一月之后。

  寇平得悉,亲自下关相迎,看见陆渔身影,一个男子汉竟然泫然欲滴,单膝而跪:“末将见过侯爷。末将可终于把侯爷给盼来了。”

  陆渔跳下马,与寇平相拥,激动之情亦无以言表。环顾一眼寇平身后兵将,个个身有包扎之伤,满身污垢但双目意志凌厉,陆渔不由心头一震。由此可见大魏将士之英勇,也由此可见长信关之战的惨烈。而韩胄威更如一把利刀矗立在哪,圆目间尽是血丝,怒意与杀意三尺可寒。轻叹一声,而神情愈加沉重,拍拍寇平肩膀。

  寇平嘴角咧痛。

  陆渔望了眼那微微透红的肩膀,惊讶道:“你受伤了!”

  寇平侧了侧目,不以为意道:“小伤,没事儿。”

  陆渔点了点头,举头望了眼高近十丈,古朴却雄伟的关城,问道:“长信关情形如何?”

  寇平脸色有些奇怪,迟疑了半晌,“两个月前,慕容词亲自攻打羌州城,遣赫连领遣步军五万,骑军三万攻关,可奇怪的是······”

  “哪里奇怪?”

  “十几天前,那支铁骑不知去向,而沧军的攻城却比以前更为猛烈。将士们奋勇抵抗,差点喘不过气来。”

  陆渔低头一思,“这确实有些奇怪。赫连城此人,足智多谋,绝非莽撞之人,或许背后潜藏着什么目的······先进关!”暂时想不透,便不再想,下令三万镇海军与寇平一道入关。入关之后,陆渔便让寇平令他行了关城的每一处地方,再详细了解各营将士的损伤情况,大致有了个估算。之后他下了第一个军令,让车徵在城头几个有利位置搭建了巨床弩,以及选出三千善射弓手训练骁骑连弩使用之法。凡坚守固城、营寨,弓箭为上,这便是陆渔一开始问元尧要人的缘由。

  竖日,陆渔与寇平、韩胄威等将与军帐内商议军情时,沧军又来进攻了。未上城墙,只听那浩大声势便知沧人是何等勇猛。陆渔不顾寇平等将劝阻,亲上城墙,临城以望,也不禁为沧军的善战而暗惊。每个沧卒口衔刀剑,沿云梯攀爬,或呐喊着从井阑处接近,皆神情激昂,似无惧色。幸亏对方没有投石车,不然就凭投石车的威力加上这股血勇之气,长信关能守到现在怕是痴人说梦了。

  陆渔沉下心来,指挥各处守军有序迎敌。在寇平一声高呼,众人才知大魏靖军侯亲临,顿时军心大涨,其奋不顾身丝毫不亚于沧军。此时巨床弩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专瞄准沧军井阑而发,十有八九将其硬木击断,而硬木一断整个器械轰然倒塌。沧军弓箭手在骁骑连弩密集短促箭簇压制下也难以施为,在两者加持下,沧军攻势受挫,与魏军打成胶着之势。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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