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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当年人来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542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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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信关外十里,沧军西线军中军大帐。

  一白脸稀须男子坐于主位,并无如两侧将佐一样身戴重盔,而是一身白衣,单手握剑杵地,闭紧双目,神容漠然,无人能知他在想些什么。忽而电光曜芒,他倏然睁开双目,脸上展出些许惊骇之色,“魏军杀气沸腾,更胜昨日”。

  此刻一浑身浴血之将冲跑进来,跪倒于赫连城前,惊慌道:“禀赫连大帅,今日攻关,不料想长信关中突然射出无数强弓硬弩,我军死伤无数哪!”

  赫连城沉默片刻,提剑出帐,只见前方远处两军激战,矢石交攻,沧人纷纷坠下,惨烈之状目不忍睹。他目光一沉,径直跳上帐边的坐骑,策马赶到阵前,赫然望见了于关城之上矗立的陆渔。而陆渔亦注意到了赫连城,两人双双脸色微变。赫连城沉思一会,下令鸣金收兵。开战三个时辰,大战的惨烈相当于前几日总和,长信关上下尸横遍野。

  待沧军退却后,赫连城单枪匹马来至关下,昂头而问:“我道魏军怎么奋不顾身,原来是靖军侯驾到。”

  陆渔从城墙露出前身,对下答道:“几年不见,赫连先生手上又多出了这么一支大军,真让虞某叹为观止哪。”

  赫连城脸无表情,“靖军侯过奖,在下这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哪能比得上靖军侯封侯拜将”。

  陆渔眉头一皱,“大沧进犯,可是先生的手笔?”

  赫连城直言不讳道:“正是。”

  陆渔冷道:“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复国黄粱梦,竟让这么多无辜将士血洒疆场。先生,何以忍心?”

  “马背得天下,向来尸骨累累,自古亦然。靖军侯不必多言。”赫连城调转马头而去。

  寇平答弓拉箭,瞄准下面的赫连城,却被陆渔所阻,不解道:“侯爷,您······”

  陆渔摇头道:“对他而言,无用。既无用,还不如留个堂堂正正名声。”

  话说赫连城回到军帐,将一支制作精巧的弩箭扔到地上,给众将看。他之所以近身长信关,不是心血来潮与陆渔闲聊,而是观摩关上弩箭分布位置及数量,顺便捡了一支回来。他看到关上的魏军在回收发出的箭矢,便料定这种材料复杂又极费机巧的箭矢数量不会多,故而即刻下令,以盾牌兵在前推进,所有步军在后助威。

  陆渔将指挥交给了寇平,从关城撤下,去察看伤兵情况,来到搭棚不久,又闻关外擂鼓喧天。可他也顾不得什么,要先行料理伤兵医治之事。军司马来报说,绷带及草药数量严重不足,他闻之并无好的方法。先前朝廷拨了一批过来,可远远不够,应说朝廷对此战准备稍显不足,过多将希望寄托在拒敌于雄山峻岭之中。

  迫不得已,他急忙手书一封,令一偏将从关南疾驰而出,赶向帝都求援。就在他写完手书,在一个竹棚起身的时候,一个身穿参将之服的军汉叫住了他。

  陆渔转身,打量这个军汉,疑惑问道:“你是何人?”

  军汉答道:“禀靖军侯,我乃镇海军参将王汉,投军前是古岳镖局的镖头。方才末将听到侯爷与军司马担忧药物不足,末将倒有一法。”

  听是古岳镖局的人,陆渔眉头一松,不由问:“什么办法?”

  王汉答道:“商镖主与百济盟素有往来,最近古岳镖局又接下百济盟的镖,在东境与北境之间押运药草。侯爷与商镖主乃是师兄弟,何不写信相请?”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陆渔微微一笑,向王汉致谢,又手书一封,托付王汉前往联系古岳镖局。 王汉得信,事不宜迟,即刻出关而去。送走二人,陆渔再巡视了一遍关内各营,却在行走中嗅出了异样,这股异样不是来自关内,而是来自关外。关外虽然喧声震天,声势浩大,却没有传来多少惨叫声,这与上午攻关相比,可是大不相同。于是他赶紧跑上城墙,只见骁骑连弩不断在发射,转望关下,盾牌兵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并无进退失据,而是序列严整,并无受到多大的损伤。

  见状,陆渔赶紧喊道:“停下!”

  一众骁骑连弩手赶紧停下发射。

  从旁指挥的韩胄威不解,近至陆渔身边问道:“侯爷,您这是?”

  陆渔向城下眺目,“沧军没想真正攻关,真正用意是想消耗我们的弩箭”。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沧军怎么轻易就退了······”韩胄威恍然大悟,又想到了什么,捶胸顿足,“哎呀,不好!刚才射出了不少的弩箭,怕是没剩多少了”。

  陆渔转头追问:“还剩多少支。”

  韩胄威答道:“大约六万。”

  “六万?”陆渔不由皱紧眉头,因为这确实是少了。

  “侯爷,巨床弩也支持不了几日了。”寇平也从另一边走过来,忧心忡忡。

  “你们小心防备,先不用轻易发射。敌至,以寻常弓箭回击即可,我下去想想办法。”陆渔暂无计可施,只得保守下了个令,然后下了城头。

  转眼,援军至长信关已经十余日。这十余日,除了前五日沧军佯攻,用意是消耗关上弩箭外,后面的五日攻势都极为猛烈,回到了当初的气势。弩箭已经全部消耗完,已经用上寻常弓箭接战,但效果差了许多,因而伤兵也越拉越多。

  闻着外面咚咚鼓声,陆渔正在军帐内伏在一张舆图上愁眉苦思。他在愁刚入关时寇平说的不知去向的那支沧军铁骑。长信关被围得水泄不通,羌州城方向并无消息能传入,但只要沧军没有援军至,就是最好消息,证明羌州城仍在平策军手中。可这只铁骑在此关键时刻突然失去踪迹,赫连城到底有何用意?他隐隐觉察到不安。

  实在想不出,陆渔气恼地将羽笔掷下案桌,出了帅帐。只见外面伤兵遍地,且源源不断有伤兵从城垣上被搬下。这长久下去不是好办法,陆渔眉头又拧得更深了。忽而这时,有小校来报,有一姑娘出现在南关,且打伤了许多军士。陆渔一听,怒火心中烧,便让小校带他去了。到了南关看到了小校口中的姑娘,他愣住了。此女不是何人,正是四年前在蘅州有过一面之缘的广寒宫少宫主田冰筱。在田冰筱的背后,还有一个八字须男人,这个男人他也认识,正是当初在广陵有过一面之缘的天方楼总管钟观。

  “往日在江湖昙花一现的疾风剑客,如今在大魏赫赫有名的靖军侯。虞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田冰筱从一个兵卒项上收回剑,盈步向陆渔走来。

  “田姑娘,是你?”陆渔不由惊讶。

  “很好,没忘记本姑娘。”田冰筱轻轻一笑,指了指身边的钟观,道:“他,你还记得吗?”

  陆渔望向钟观,而钟观却先向陆渔行礼道:“天方楼总管钟观,见过楼主。”

  再见钟观,陆渔脸色是有些尴尬的,回礼道:“原来是钟总管,不过这楼主,还是不要叫了。”

  钟观一听有些急了,“楼主······哦侯爷,虽然我们天方楼比不上古岳镖局、百济盟这样有名气,但也非等闲之辈。诇刺消息这样的事还是能手到拈来。而且,最近我们在青岩查到了一些消息,与侯爷您家人有关······”

  听到家人二字,陆渔心下一紧,追问:“和我家人有关,到底什么消息?”

  钟观耍了个小心机,笑道:“若是侯爷愿意接下楼主之位,我就直言相告。”

  陆渔思考半晌,答道:“好,我接下了。你说吧。”

  钟观敛去笑意,“广陵距青岩不是很远,所以我等在青岩也有些人手。据探知,在侯爷离家出征后的第三日,有一股沧人打扮的刺客袭击了陆家······”

  “什么?”陆渔身躯一颤,急问:“那我母亲她们怎样了?”

  “侯爷莫急!”钟观给了一个宽慰的笑意,娓娓道:“这已经被我等不才,当然还有田姑娘出手救下了。”

  闻言,陆渔这才安心了。

  “不过,在我们离开陆家之后,就有人接走了侯爷的家人。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是羽林卫。”钟观在细细回忆,有些忌惮。

  “羽林卫怎么会接走我家人?”陆渔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后来,我们暗中跟随至帝都,发现你的家人都被接到侯爷在京中的府上。你的一个随从,叫慕容子由的将她们安置好了。”

  听得家人无事,陆渔自然开心,但其中许多事却令他愁眉不解。沧人刺客?是赫连城的手笔?还有羽林卫为何在刺客袭击后,这么快就赶到青岩?他想着想着,脸色惊变,一个恐怖想法萦出脑海——大将随军征,家眷留王城。

  田冰筱这时发声:“对了,我来长信关的时候,在关东濉河附近发现了沧军的踪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渔听得田冰筱的话,陡然色变,心一急,便拉住田冰筱的手,急问:“快给我说说!”

  田冰筱白瓷一样的手似一个矫健兔子,倏然挣脱陆渔的手,缩回了袖中。她脸颊微红,霜冷目光微微下垂。

  陆渔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坦诚致以歉意:“刚才是我孟浪了,还请田姑娘原谅。”

  田冰筱缄默半晌,才对上陆渔明睿的眼睛,“我并非与钟总管一路从徐州来,在离开青岩之后先回了一趟开州广寒宫,听说你在长信关故而赶来。濉河是开州通往长信关以南的一条险径,只是河岸高山峻岭难以行走,还有沿河而下才可能到达,因此少有人知。濉河本身不宽,又终年结冰,舟楫要走在上面,需凿冰开路。我来的时候,先是发现了密集的脚印,再是亲眼看见沧军在濉河岸山伐木作舟。”

  “濉河······濉河······”陆渔呢喃着这个地方,骤然眼睛一亮,“我终于明白了”。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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