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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芝州命案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447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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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宁松提调户部、刑部两部干吏,分派各州县,查察新政施效。他本人也从池州辗转至芝州,芝州是大魏天下第一酒窖,商事繁华,自然赋税可观。他到达芝州的时候,恰好胶东侯又同时到达,只是双方并不自知。

  芝州城外,车水马龙,大多是推车与马车,都是运载客货与酒坛的。宁松带着十几号人纵马而来,在城门处下马。望望四周吆喝的百姓,随处可见的酿酒器具,他由是感叹了一句芝州不愧是天下酒窖。恰好随从中有一人是出身芝州,对于芝州各大美酒以及窖藏之地如数家珍、知之甚广,在宁松面前说得头头是道。

  在他的介绍之下,宁松带着一伙人到了北门花生街的七果酒坊行了遍。到了之后,果然看到酒具林列,闻得酒香四溢。从随从处得知,这个七果酒窖是芝州最大的酒坊,宁松来此不是仅为品口腹之欲,更是想了解芝州酒销的内情。问了接待的掌柜,说坊主并不在,外出跑货了,要一段时日才回。这个掌柜也是个人精,除了一味赞自家酒味正纯香,其余什么也不透露,口风闭得紧。无奈之下,宁松品了一壶酒就带人离开了。

  在宁松离开之后,又有一队人马经过花生街,比之宁松不同,这伙人气势十足,有人擎旗为仪仗,有人挽刀为护卫,为首一人穿官服披锦袍,骑于高头大马上,威风赫赫。他一路行走一路不悦道:“走了这么多天,本侯身子骨都快颠碎了。按察按察,有啥可察的?真是他娘的折腾人。哎等等······什么味儿这么香?”

  他的随从,即是元宗口中的苗阳骑马在侧答道:“禀侯爷,这儿是花生街,旁边那里就是芝州最负盛名的七果酒坊。”

  “七果酒坊?”元缪使劲嗅了几口香气,神容陶醉,便令道:“苗阳,我们进去看一下。顺带在这儿附近找间客栈落脚。”

  苗阳为难道:“侯爷,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元缪不悦道:“怎么?你有不满?”

  苗阳赶紧解释道:“不是啊侯爷,属下岂敢?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您一路奔波,辗转了几个州,已经给朝廷呈去了几份呈文,因而一路上也有些不识趣的江湖人士滋事。这些江湖人大多是所谓新政的得益者,他们自然对侯爷等宗室不满。你看那酒坊间隙狭小,人员又杂,还是·····还是不冒这个险为好。”

  元缪想了想,颔首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子,我去这儿附近客栈,你去给本侯带几坛回来。”

  苗阳又劝道:“属下以为客栈也不甚安全。听闻与侯爷有旧的俞公子在芝州城内开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叫金花楼。属下想,那儿应该收拢了芝州所有的美酒。侯爷不妨去那,既能尝遍百味,又万无一失。”

  元缪一思,便应和道:“这样也好。我们走!”

  马队奔腾而去,速度飞快,丝毫不理会是否扰民。马走之后,留下满地狼藉,以及一街指点咒骂的百姓。

  其实在宁松、元缪之外,还有一伙人进入芝州城。这伙人身穿黑甲,也是骑着骏马,不同的是,他们一到城内就找了个宽敞的客栈歇息起来,并不显得高调。为首一人正是先前在陆家庭院里与羽林卫起了争执的镇海军偏将钟大平。他这次来,是奉了陈曦行之令,护送军中勤务官到芝州境内的仓库去提调给将士们过冬用的御寒冬衣。由于大军人数极多,朝廷不可能一一供给衣物,故而除了铠甲、旗帜等重要之物是官营,其余衣物都是官府为指导,民营为生产而运作。

  这几日芝州都是雨夹雪,道路泥泞不堪,人走其中鞋子总会沾染上一些泥和雪。时辰很快到了傍晚,大概为酉时,即是日入时分。

  ······

  金花楼华灯初上,美轮美奂,除了最顶层的几间雅间被元缪包了,其余楼层还是一如既往租给普通百姓,所以这日生意与往常别无二致,都是兴旺鼎盛。元缪自己一个雅间,沐浴之后,叫上了几坛芝州最有名的美酒,上了无数珍馐,还花费重金唤来了城中艳名远播的戏伶美女,尽情享受。酒香肉味之际,谈笑风生之时,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竟会发生骇人听闻的事。

  一群手持棍棒的流民袭击了金花楼,将门前团团围住。这几年来虽然新政利民,但东境流民确实增添了不少,相比其他三境都多。照理来说,东境比其余三境富庶,不可能出此反常之像才是,可它就是发生了。当然,东境还有一样东西名列前茅,那便是繁衍在此的宗室以及盘踞各州的豪强数量。

  流民的袭击来得很意外,也很猛烈,令楼内之人皆措手不及,顿时造成了一片恐慌。这些流氓一部分人堵住门,一部分人冲入其中见人就打,见物就砸,除了哄抢贵重之物以及食物,还放火焚烧。只是片刻,金花楼便一地狼藉,酒洒碟碎。

  不仅楼下如此,楼上也未能幸免,包括元缪所在的几个雅间,也被人纵火。火光熊熊,雕栏彩漫,多成飞灰,映得原本华彩照人的楼宇更加鲜艳。芝州官府的差役闻讯而至,也被数量众多且群情汹涌的流民堵在门外,一时难以施救。等到差役和酒楼各层伙计提水桶进入灭火的时候距离起火之初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虽然有雨雪的浇灭,不至于整栋楼化为灰烬,但损坏程度非常严重,估计即使修补也难以复全。

  待宾客散尽,大火浇灭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只是一个人的嘶叫,将楼内的以及楼外街道的人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嘶叫传来的地方是顶楼,苗阳在大火之后,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散流民,冲入雅间之中,却发现元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苗阳赶紧命人叫来医师。医师赶来之后发现,元缪已经没有气了。芝州刺史闻讯之后急忙赶来,又带来了仵作。后来经仵作鉴定,元缪身中一毒,腹部也中了一刀,但致命的地方是腹部一刀。可是差役以及元缪的随从翻遍雅间以及整栋楼,都没有发现杀害元缪的那把凶器。

  这下子事情就大了,朝廷任命的徐、芝、池三州按察使在酒楼被刺身亡。先甭管公仇私怨,这可是明着打了朝廷的脸。芝州刺史郑贵祥可急坏了,坐立不安的他,在都尉薛成晖的建议下,下令封锁全城,并立即撒出全部都头、观察、都监和差役,全城搜捕作乱那些流民。第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元缪是不幸死于流民作乱之中。

  ······

  宁松在芝州城内行了一遍,粮米铺、绸缎庄、盐庄和铁匠铺等无一有漏,甚至还去了菜市场。四年前,被陆渔所激之后,他就发奋图强,亲入百姓之间了解民生疾苦,在三年前彻查南境蘅州冤案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走了一日,他最终才到了最后一站目的地,即是芝州刺史府。当他一行人身穿便衣来到官衙门前的时候,被守门的官兵所阻,亮出身份之后才得以入内。

  官衙中堂之内,宁松长身玉立。宁宏以及十余个精干护卫静静矗立在宁松身后,目光漠然而警惕地打量着侍候堂中的吏员和官兵。自从宁松担任巡查使以来,大大小小遭遇了十余次刺杀,有是渎职县令惧怕东窗事发而铤而走险,有不法豪强张扬跋扈而暗施不轨。

  一盏茶功夫之后,主薄才急匆匆跑入堂中,见到一身青袍,表情淡定的宁松先是暗吞了口口水,毕竟宁松以刚正公义闻名,处理事来是雷厉风行,不避权贵,令人闻风丧胆。他躬身一礼道:“下官芝州主薄王顷拜见宁大人。”

  宁松微微一笑,“王主薄起来吧。不知芝州刺史郑贵祥何在?”

  王主薄连忙答道:“今日傍晚,城内发生了一单命案。刺史大人带着司狱属僚和仵作去了。”

  闻言,宁松不禁一愣,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命案,竟然劳动刺史大驾,亲自前往诇侦?”

  王主薄答道:“胶东侯元缪在金花楼遇刺身亡。此案重大,刺史大人不得不去啊,还请宁大人见谅。”

  “等等!”宁松面色大变,追问道:“你说遇刺身亡的人是胶东侯?”

  王主薄再答:“是啊。朝堂任命的徐、芝、池三州按察使,胶东侯元缪。”之后王主薄便将大致内情说了说,其实他也知道不多,都是从来报案的人口中听来的,但流民和粮食等紧要字眼记得真真切切。

  宁松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思忖片刻,令道:“金花楼在何处,劳烦王主薄带我前往。”方才他在想,是去好还是不去好,毕竟他不是芝州长官,无权过问芝州刑讼。但又想到流民作乱,这和新政施效与否有关,便决定去现场看一趟。

  王主薄不敢拂逆,连忙照做。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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