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魏靖军侯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陆渔觉得事情有异,便想起了薛辽离别时说的话,带着叶离去了万年当铺。万年当铺掌柜看到了陆渔手上的镰刀镖,不敢怠慢,连忙小跑上楼。不一会,薛辽就带着两个青壮走了下来,见到陆渔,热络地道:“陆兄,别来无恙啊!”
“薛兄!”陆渔行了一礼后,就作了个眼色。
薛辽会意,将陆渔二人请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密室。
“请问薛兄是否和官军有联系?”刚坐下,陆渔就开门见山。
“陆兄这是说得什么话,我薛辽平生最看不惯梁人的官府,又怎么跟官军勾连一起!”闻言后,薛辽脸色一变,愤懑拍案而起。
“敢问薛兄,在下罗村时,后来骑马来找你那位汉子,是何人?”陆渔神色平静,紧紧望着他。
问到圆帽汉子,薛辽霎时冷静下来,缄默了许久,不太想透露。
“实不相瞒,今日我等入城,恰好见到他与人会面。薛兄你猜猜,与他会面的是何人?”
“陆兄就不要卖关子,我猜不出!”
陆渔沉吟一会,清晰吐露:“是梁军。”
“什么?梁军?”薛辽张大了嘴巴。
“而且,那军官品阶还不低,好像是个将军。”见薛辽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陆渔继续说:“哦,陆某只是见薛兄为一村百姓计,不惜以身犯险,与作恶多端的官府作对,所以相信薛兄是个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的人。故而,看见薛兄身边的人与军官密会,这才生疑,来此相告。薛兄若是信不过陆某,那我现在就走!”陆渔站了起来,拱手辞别。
“陆兄留步!”薛辽轻叹一声,道:“我看陆兄气度不凡,绝非常人,又肯舍药救人,我薛辽信得过陆兄!其实他是三州商会的联络人,名叫章茂。”
“三州商会?”陆渔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头不由一诧。
之后薛辽详细讲述了什么是三州商会。原来自南三州沦陷后,魏人受到梁人官府的压迫,一些热血侠士就看不过眼,起兵对抗梁人,但都以失败告终。残存的一些人便暗中组建了三州商会,借经商为名,暗中积蓄力量,以便再图大事。
得知三州商会的底细,再联系章茂密见梁军,陆渔得出了一个令人惊骇的猜测,神容凝肃地对薛辽说:“薛兄,恐怕你们三州商会早已经暴露了!”
薛辽一鄂,随即笑起来,道:“陆兄,你多虑了。三州商会存在了这么多年,行事一直相安无事,绝不能被梁人所获悉。”
“那章茂为何去密见梁军,还说待萧江时准备好,就一击必杀。这话何意?”
薛辽不语,面色渐转凝重。
告别了薛辽,陆渔就回了客栈。至于薛辽有没有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转眼到了两军会操的日子。会操场地选在中垒县以北十里的一片山谷里。这片山谷名为狭桶山,正好连通淮州和洛州,形如长桶,两岸山高林密,中间狭长而平稳,适合驻军。骁果军和太吾军一南一北占据了山谷两端,皆扎下了营寨,在寨门处皆安置上用三层高的井阑改装成的将台,将台之上分别插上了陈子放、萧江时的将旗。
本来两军会操是军事秘要,不能传之于人,更不能对外示之。可萧江时为了给萧化潜报仇,也不服陈子放这个后起之秀,势要出一口气,便将会操的消息大加宣扬,想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能力,以践踏大梁秀将这个名头为自己的名声铺路。陈子放听到这个消息时,除了暗骂萧江时一句鼠目寸光,也只能无奈接受。
当然陈子放也不是毫无准备,他派军封锁了淮州方向以及两边大山中的一半。萧江时不会让他如愿,派人堵住了两山交界处,而后半段与洛州方向向世人敞开。陆渔一行人便绕到了洛州,从洛北方向潜入狭桶山之南,立于树荫之下,借地势起伏与茂草青簧为掩,居高临下观察两军动向。
骁果军由陈子放祖父亲自组建,陈子放自小在其中历练,为将后又亲自整训,在会操之中展现了非凡的战力,隐隐有追上平策军的势头。太吾军依旧是府军的战斗力,开战之后在萧江时的号令下看似一路高歌,实则被陈子放一步步引入重围,最后溃败。由此,陆渔也大致了解两军战力,以及陈子放的稳扎稳打又诱敌深入的战法。
会操结束后,陈子放应萧江时之邀一起离了军营,奔中垒县而去。
陆渔亦随之招呼叶离等人下了山,返回了客栈。可一到里面,就觉得气氛不对,看见掌柜慌慌张张的。
一人从角檐地方闪了出来,身受重伤,正是薛辽。他见陆渔回来,冲过去,喜道:“陆兄!”
陆渔一惊,问他:“薛兄,你这是?”
薛辽捂住伤口,缓缓坐落椅子,将最近发生的事说出。原来那日他听了陆渔的话,就去了寻找章茂问个究竟,好能心安。不料想那章茂见事已泄,选择翻脸,背后暗算了薛辽,想置其于死地。幸亏薛辽武艺高强,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万年当铺又见章茂派遣人追杀而至,情急之下想到陆渔离开时透露的位置,寻到了这间客栈。
“竟然会这样!”陆渔听完薛辽阐述,也顿觉心惊。
“章茂这个叛徒,他早已投靠萧江时。萧江时借此暗杀陈子放之机,也想将三州商会一网打尽,来个一箭双雕。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次三州商会危险哪!”薛辽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用人不慎,后患无穷!”陆渔叹了口气,继而又凝色起来。其实从三日前听到三州商会的底细,他就生起了将其收归朝廷所用的念头。毕竟这股土生土长的势力熟悉南三州,且又在暗处,力量不容小视,是非常适合的谍报网和内应。
“还请陆兄施予援手,救救三州商会!”薛辽突然就跪下,可把陆渔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陆渔一愣,连忙把薛辽拉起,可薛辽怎么也不愿意。迫不得已,陆渔只好在他耳边说了句“门口不隐密,回房再说”,这才把他叫了起来。
回到了房间,薛辽又给陆渔跪下,求救道:“请陆兄救救三州商会。他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梁人欺负的热血之士!”
陆渔问他道:“梁军势大,薛兄怎么会觉得我会帮得了你们?”
薛辽环顾了一眼立在门边的几个亲卫,道:“我从万年当铺一路向这里逃来,不曾想被章茂的人跟踪和追杀,幸亏这几位弟兄出手相助。否则我薛辽的命,今日就算交代了!”
陆渔向那几个亲卫望去,见他们都点了点头。
薛辽又道:“章茂那些杀手武功怎样我见过。陆兄的随从竟然能以少胜多,将他们全部收拾,一个不落,也实在惊人。由此可见,陆兄定不会是一般行走货商。”
陆渔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衡量利弊。毕竟这里是梁军地盘,敌后巢穴,自身做什么事都需要万分谨慎,否则一旦暴露就万劫不复。
薛辽见陆渔默然,也急了起来,道:“若是陆兄帮了我这个忙,不管成败,日后我薛辽为陆兄执鞭随蹬,万死不辞!”
陆渔神情动容,眼睛冒出一簇火光。薛辽的武艺他见识过,与高轶、展嵩亦有一战之力,且统率一帮村民尚能做到井井有条,是个大将之才,这样的人才他心动了。他连忙将薛辽扶起,允道:“身为魏人,陆某不能见死不救。”
薛辽大喜,肃穆朝陆渔躬身一礼。
贺山楼是中垒县最大的酒楼,装潢处处透着富贵气。此刻它已成了一个铁桶,自陈子放二人进入后,楼里楼外就被太吾军以及骁果军将士包围了。这时候一个将领从楼里出来,对太吾军守卫耳语了几句,此人正是那名王姓将军。随即太吾军守卫在一个牙将的带领下,离开了贺山楼。
楼上三楼,临街雅间。
陈子放和萧江时坐于席上,每人案上都摆满了佳肴美酒,身侧皆有一侍女从旁侍候,背后都各自侍立着两人心腹。侍女托起酒杯,提了提宽袖,优雅地给二人倒酒。酒香四溢,酒水流出的潺潺声在这寂静的宴台上清晰可闻。
“龙骧将军,来!满饮此爵!”萧江时举起酒盏,微笑着。
陈子放望着酒杯沉吟,并无拿起。两军会操完毕,为不伤及和气,惯例是寻一个上好之地,两方坐下来,好好畅饮一番,无仇增恩,有仇则一笑抿恩仇。所以他本不想来,也不得不来。
萧江时眼中闪过冷意,笑道:“难道龙骧将军,觉得我今日是摆鸿门宴?你是陛下钦点的骁果军督将,镇守淮州,圣恩正浓。有谁会不识趣,在这个吊嗓子的时候,去摸老虎的胡须?”
陈子放想想,也觉萧江时不会明目张胆给自己摆鸿门宴,要是自己出事,在御前他也不能免责。于是乎,就托起了酒盏,笑道:“萧将军说的哪里话。盛情相邀,在下却之不恭。”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