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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会操,龙骧将军可让在下大开眼界。怪不得将军祖父能够打下这么一大片江山!”酒过三巡,萧江时望了眼外面的景色,脸上感怀万千。
“这只是萧将军手下留情,不想给我泼冷水,所以在下才能赢了一阵。至于说到在下祖父,射北威名更是在下远远所不及。”陈子放言辞举止看着谦虚,可不难从他眉眼里看出傲慢,特别是说到他祖父时候。
萧江时笑笑,看似好言相劝道:“当初射北侯能为大梁开疆拓土,是乘了元商不备。现在嘛,再想北上,难啊!连成王殿下都饮恨折戟,难道龙骧将军,不怕吗?”
“在下并非成王,怕还是不怕,要看看打得怎样!”陈子放平淡的言辞里满满讽刺萧化潜吃败仗。
萧江时自然听出里述意思,不禁心中恼怒,眼珠子一转,笑道:“龙骧将军豪气!不过今日之建州也并非往日之建州,今日的大魏靖军侯,也并非往日的牧宁军副督将陆平。纸上谈兵无妨,对阵临敌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也在讽刺陈子放实战不足,纸上谈兵。
听到大魏靖军侯虞启,陈子放还是眉宇一皱。对于大魏那些个老将,他并不怕,唯独对虞启这个未曾谋过脸、善于正合奇谋的年轻将领颇为忌惮。忌惮之余,又生起了期待,棋无敌手,还叫什么下棋,他笑道:“多谢萧将军好意。不管什么人,只要是陛下所指,我定会把战旗插到哪里。难道萧将军还能因为这个怕,去违抗陛下诏令吗?”
萧江时手一滞,唇间的清冽酒水映出了一双冷厉的眼睛。他一饮而尽,重重拍在案上。忽然此时,一伙蒙脸人从屋檐飞近,个个杀意腾腾。
这贺山楼顶上是瓦盖的,拱檐上安置着储水漕,冬暖夏凉。
陈子放见萧江时吃瘪,嘴角一扬,握起酒杯。一点木屑从空中落下,在酒水里翻起一阵涟漪。他脸色霎时一变,身躯僵直起来。
一声炸雷撕裂天际,乌蒙蒙的天下起了倾盘大雨,不多时就可以看见檐牙往下落着连绵不绝的水珠子,模糊了街边景象。萧江时侧头望了眼天色,暗喜真是天助我也。蒙脸人乘着雨幕,从檐边翻入,刀斩陈子放并萧江时,刀光沾水,潋滟生寒。
陈子放眉头一沉,拔出腰间佩剑饮绿澧,竖剑挡下一击。蒙脸人有十多个,分作两批,一批由首领丁员率领杀向陈子放,另一批冲向了萧江时。萧江时一举弹起,拔刀抵挡,奇怪的是,只管拳脚相加,却不伤人性命。他好像早有预料,脸色慌张,但刀法使得有条不紊。
三楼传来案桌翻倒,打碎花瓶、酒壶等物什的声音。
大雨的声音遮盖了一些楼上异动,但并没有瞒过骁果军的耳朵。这些蒙脸人都是三州商会的人,本来原计划是分作四队,一队牵制骁果卫队,一队负责暗杀,一队负责接应,另一队灵活机动。就在护卫们拔刀就要往楼里冲的时候,不曾想街对面飞过来一阵箭雨,霎时撂下了数人。另一队这时出现了,由首领曹馀率领,伏低着身,冲破雨幕,杀进一楼内,将骁果卫队死死咬在楼梯前。
绿澧滴血,已经斩杀数人,陈子放武艺非凡,冲进来的十几人大半死在他手上。他刚把剑插入丁员的胸膛,眼瞳里一个寒点猛地放大,他大喝一声:“箭雨!大家小心!”就在他刚说完,密集的箭雨从对面屋檐放出,沾着冷雨咻咻射来,一下就夺去了陈子放几个随从以及萧江时几个属下的性命。
陈子放和萧江时被逼后退,穿过回廊,往楼梯方向撤退。不曾想又有一伙蒙脸人翻过墙从后门冲入,沿一楼杀上楼梯,将陈子放一行人的退路死死堵住了。为首一人正是章茂,他只管杀向陈子放,而不理萧江时。骁果卫队虽强,但禁不住弓弩的威力以及汹涌的杀手,被夹攻下死伤惨重。
陈子放勃然大怒,一手青云剑,鹰飞龙翔,锋行纵横,如上青云端,时而飘逸时而刚劲正击,所过之处,三州商会的杀手尽皆翻倒,无一幸免。瞬息之间,就灭掉了二十几个杀手。当争得片刻喘息之机,抬头四望,已寻不到萧江时的身影。正要率领幸存的属下冲出贺山楼,又被对面上的弓箭射了回来,密集的箭矢密密麻麻插满了酒楼大门。再退回后门,只见已经烧起了熊熊大火,人根本过不去。
其时对面屋檐上那队杀手舍了弓箭,翻下来,向贺山楼围困过去。为首一人独眼,三十几岁,生得几分正气,身背强弓,腰悬朴刀,名叫袁行朗。他率十几号人冲入了贺山楼,前以弓手开路,后面刀手跟进,死死将陈子放几人围住。
在大街之上,出现了一行斗笠人,踏雨以飞快的速度奔驰,在贺山楼前停下。为首一人抬头一望,露出了张湿润得冷峻的脸。环顾了遍地血海,四处横尸,陆渔心感不妙,招呼着众人奔了进去。
薛辽见到袁行朗,急慌冲上去,招呼道:“袁兄,这是个阴谋,你们快走!”
“不行,死了这么多兄弟,连丁员、曹馀和章茂都死了。走了,他们就白死了!”袁行朗怒气冲冲,就单枪匹马冲向了陈子放。可他不知,陈子放只是力竭,并非奄奄一息。交手只二十合,就被陈子放一剑直斩脖子。
陆渔眸子一沉,一个闪身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绿澧前,一掌拍向袁行朗胸膛,将其震退。陈子放再抽剑,再出剑,剑影纵横,云气缭绕。陆渔采取守势,断裂云间,来回无阻。绿澧与杀鱼,首次交锋,荡起剑影一百,内力澎湃扫空一楼,疾风拂青云,皆无形,却有扶摇之意。
待剑收回,陈子放看见陆渔的脸时,不禁一愣,脱口而出:“义士,是你?”
陆渔本不想面对他,可如今不得不现身。今被陈子放认出,便不作遮掩,道:“陈将军,别来无恙!”
陈子放霎时收剑,施礼道:“别来无恙!”
被救下的袁行朗见陆渔与陈子放认识,又见薛辽与陆渔齐来,便问薛辽:“薛辽,这位是何人?”
薛辽答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陆悠陆公子。袁兄,我们中计啦。章茂是三州商会的叛徒。他勾结梁军,不仅想对付陈子放,还想把我们三州商会一网打尽。”
袁行朗脸色大变,往倒在楼梯处的章茂尸体看去,不可置信。
叶离率着碧罗、山萍、圃玉从楼外急步走入,急道:“东西两街都有梁军前来,贺山楼已经被包围了!”
原来萧江时趁着厮杀的空档,已经带人离开了贺山楼,往太吾军营驻点点兵去了。他并无亲自动手,而是派遣一个名为萧不疑的大将,点齐一队人马,美其名曰救援龙骧将军,实则不怀好意。
陆渔转身,眼睛沉郁,问道:“打的是何旗帜?”
叶离眯眼一想,答道:“萧!”
“萧江时的太吾军!”
陆渔话刚落下,只见无数沾了脂油的火箭射入,瞬间将楼门化成了火海。后门方向也映耀着火光,浓烟呛来,阻住去路。大火不断往内蔓延,将红幔、丝带、香木等一切东西点燃,气温将春寒化去,一时灼热无比。
“少将军,难道萧江时他也没想放过我们?!”一直跟在陈子放身边的一个布满鲜血的,名叫陈白旸的年轻武将脸色有些难看。
陈子放不语,眸子泛着凉意。
“萧江时本意是借三州商会这把刀来除去你,再动兵剿灭三州商会。这样的阴谋并不复杂,想必以陈将军的聪明,一想便通了。”陆渔并无多做解释。
“我一直以为只有萧化潜算是个人物,倒是轻视了这个萧江时!”陈子放冷冷一笑。
“火势很大,难以冲出。我们快上二楼,暂时躲避!”叶离焦急不已。
“陈将军,三州商会的兄弟们。难道你们甘心成为萧江时手上的棋子,死得窝窝囊囊吗?不如暂时放下恩怨,以后再找萧江时算账!”陆渔见两方都不动身,便撂下这句,带着自己的人先飞身上了楼。
陈子放与薛辽、袁行朗等人对视了一眼,在警惕之中亦跟着施展轻功飞上了三楼。雅间内外尸横遍野,乱矢遍布。尸体流出的血,随着汹涌的雨水沿阑干边缘往下洒,可谓是血瀑三千尺,冥河水倒流。
下面太吾盾牌兵在前,弓箭手在后,中间刀枪步军,有数百人之多,已经封锁了整片街。慕容子由去了后门方向一看,亦是如此,便急匆匆来禀报。
“这个阵势,还真能把我们留在此地!”陆渔朝见下面军力,眉头皱紧。
“中垒县城内并无太吾军驻守,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定是早已调军在附近埋伏,只待最后一击。”陈子放凝容。
陈白旸有些不可置信道:“少将军!现在我们并没有死在三州商会手上。萧江时他真有这么大的,敢当众对我们下死手?”
“萧江时定有考虑,如果我没死,该如何应对。想必下面的太吾军,都是他的心腹。如果楼中所有人都死了,就算是亲自下手,又有谁知道?”陈子放回头望了眼陈白旸,对他幼稚的想法嗤笑。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