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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明修栈道(二)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971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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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子,屏风后的会客小厅。

  陆渔命人煮好了一些清凉滋补的粥,同时端上来的还有一些糕点,分列了三座。他正于主位上,等着叶离和欧阳梓。听到脚步稀碎时,便迎了出去,笑道:“欧阳姑娘,走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吧,我这准备了一些清凉滋补的粥,最适宜在溽暑解热······”

  他话到一半就停了,因为回来的只有叶离一人,并无欧阳梓。他疑惑问:“阿离,怎么只有你一个,她呢?”

  “欧阳小姐说府中有事,已经走了。她托我向你告辞!”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这还准备了这么多吃的。”陆渔侧身指了指三席上摆好的果品、粥和糕点,神色有些抱怨。

  “她临走时,还吟了一首小诗。”叶离将其诗吟出,“辅州溽暑醉如酒,隐几熟眠开北牗。日午独觉无馀声,山童隔碑敲茶臼。”

  陆渔细细嚼着诗句,才思敏捷的他,一下子解出其中深意,脸上的兴致霎时败了。他喃喃道:“她刚丧父,心情不安是正常的。”

  也难怪,算上这次,陆渔和欧阳梓不过见过四次面,且又多是旁人在场,自然没有什么可倾述心事、表述情愫的机会。他只以为欧阳梓先前只是害羞,又有先父为结义兄弟这层关系,只当她为亲妹一般的人物。

  陆渔回身,叹了口气,道:“既然她走了,那我们就把这些吃了吧。

  叶离瞅了他一个白眼,小声骂了句“呆子”,径直越过他,随便寻了一席坐下。自个握起汤勺,搅拌起清粥,盛落小碗,小口吸起来。她的蛾眉翘了一下,似乎有些愉悦,她就喜欢他这次的呆。

  当然,她细微的表情一一落在陆渔眼中。陆渔会错意,以为她是吃醋,殊不知这发酵的豆子是真的在!他没有再去落剩下两席,兀自挽衣坐在她身边,笑吟吟地望着她喝粥。

  叶离察觉到他的动静,停住了粥勺,凤目一睥,刮住他道:“干嘛?”

  “喝粥啊!”见她露出了爪子,陆渔笑得更盛了。

  “喝粥一边去,别打搅我喝粥。”叶离撇回头,嘴里碎碎有词,也不忘对勺吸允。

  陆渔干脆卧了起来,手肘靠着案几、托着头,依旧展开了嘴唇。叶离余光一瞥,捉起一块糕点塞进他的嘴里,略显调皮,得意道:“让你笑!”

  阁子外,慕容子由托着一盘切成片的甜瓜穿行于廊间,见丁思鬼鬼祟祟站在阁子门前,就拍了下他的肩。

  丁思吓得颤起来,连忙转身,见是慕容子由,这才揉着胸膛喘了口气,埋怨道:“哎呦,你吓死我了,走路没声?”

  慕容子由哭笑不得,挤兑道:“你杵在这里,连我过来都不知道,还说我!算了,不跟你说了。”他白了眼丁思,就要入阁,不曾想被丁思拉住。

  丁思问道:“你要干啥?”

  慕容子由举了举玉碟,答道:“给侯爷拿甜瓜啊!”说完,又要进去,又被丁思扯了回来。

  丁思白了他一眼,无语道:“甜什么瓜?都已经够甜的了,还拿什么甜瓜。走走走!”连推带扯,愣是将懵懵懂懂的慕容子由搬走了。

  这个小插曲,阁子中人自是不知。

  这时陆渔已经从另一个案几上取了一个勺子,和叶离共食一壶粥了。叶离只是双颊有些绯红,竟没有抗拒。

  粥啖三勺,陆渔便收起调侃之色,问道:“我醒之后,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叶离答道:“去见了宁桐,还有黄胄。”

  “黄胄?”陆渔一诧。他亦知黄胄是连环谋杀案中最幸运的一个。

  叶离便将安置完他,去宁府之后的经过一一告知。

  “秋水长天?此剑我也听过。”陆渔喃喃。

  “不管越陵尉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是徐西夷身上的七色散解药。”

  闻言,陆渔亦神容一禀,忽而想起一些事,随意一提,“你觉不觉得,赫连城手上那把墨剑,与传闻里对秋水长天记载,有些相像?”

  经陆渔这么提醒,叶离缓缓放下碗勺,凝眸一思,颔首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像。”

  当晚,黄府墙垣上,又有一道黑影翻入。

  王沉陆又身穿黑衣,面戴青铜迅豹面具,潜入到黄胄府上。他只落至后院,院子四周埋伏着的一堆高手便现身,向他围杀而来。他大惊,连忙后撤,同时从墙垣之上又翻入五个越骑,向追兵发出暗器,将其逼退,就转身跟着撤退。

  来无影去无踪,一下子,六人就消失在黄胄以及漆黑大街。速度之快,应急之稳,好像预先设计好一样。其实也是越陵尉预先设计好。

  此次带队埋伏的人是秦琪和段律,见让越陵尉的人溜走了,他们都气恼不已。原来宁桐也觉得越陵尉入都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秋水长天而来,故而在黄府伏下人手,一是监视黄胄,二是保护黄胄,三是守株待兔。

  信业坊某院落。

  田甲立于屋檐下,正对院子的木阑珊,脸无表情。双手负于后,又在把玩着两个光滑的鹅卵石,弄起哗哗的摩挲声,在这寂静无人的时刻显得格外明显。

  屋内亮着烛光,机夭以及五个越骑在里面等待着,皆是肃然之状,个个沉默。

  徐西夷走了出来,在田甲身侧顿足,望了眼漆黑的坊内夜色,冷冽道:“这个时候了,王沉陆也该回来了吧。”

  忽而田甲耳根一动,轻笑道:“他们回来了!”

  话毕,前方响起数道闷闷的脚步声,一道人影率先出现,后尾五道尾随。王沉陆翻过笆篱,落在院子后,快步近前,抱拳道:“禀令师,我已经去黄胄府上露了个脸。”

  田甲环视了他背后的五个人,无一折损,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没有尾巴吧?”

  王沉陆自信道:“令师放心,早甩开了!”

  其时,一个身披黑衣,内穿交领米黄色便服的黝黑老者从主街转入阡陌纵横的巷道,走一段一停,每到分岔路必停,兜兜转转后,寻来了田甲所在的这个偏僻院落。老者竟然径直走入了院子,而田甲众人对于老者的到来并无惊色。

  老者向着田甲躬身一礼,道:“拜见令师!请恕老夫来迟!”

  田甲笑道:“翼老请起!”

  这个叫翼老的老者再一拜谢,这才起身道:“蘅州那边,已经放出秋水长天现身的消息。届时,老夫就在平晋楼发起赏剑大会。”

  机夭亦出来,道:“工部那几个可以接近车徵的官员处,我也在其府上管家耳边放出了神剑现身的流言。黄胄四人与殷氏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放了出去。”

  田甲笑容更灿了,称赞道:“都做得很好。那么,五日之后,就开始行动吧!”

  五日时光转瞬即逝。

  盛兴坊,平晋楼。

  帝都十二坊,每坊皆有其特色。盛兴坊是商贾往来地,自是消息集中之所,流通顺畅。平晋楼便是巨富大贾最喜上的酒楼,也是坊内最大酒楼。

  这一日,翼老身穿灰衣,背上背着三把长剑,每把看上去皆冷光逼人,甚是不凡。手上还举着一件长幡,幡上书“羌州锻造师翼云”七字。此老便是翼云,号为冰匠,在天下江湖里头,是最有名的几个锻造大师、武器巧匠之一,不少江湖高手都会请他帮忙锻造兵器。

  翼云上了平晋楼,一抛千金,包下了最高一楼,用四匹白布同样写上“羌州冰匠翼云,慕大秦国剑‘秋水长天’之名来京,发起‘赏剑大会’,不识君名,望持剑之君不吝赐赏,易以千金酬答”,悬挂四角,以昭四方。

  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震惊平晋楼,亦震惊一条街。“赏剑大会”的消息如风一样流动,一日之内传遍盛兴坊以及附近数坊,两日之内传遍整个帝都,成为时人茶余饭后的逸闻趣事,所议论纷纷。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至云麾校的耳边。

  宁府。

  段律刚来告知了宁桐此事。

  宁桐听后,正游步在遮羞窗前,不喜不怒,平如远山,黛眉立如石楠。“南境有没有消息传来?”原来她自从黄胄处得知秋水长天的事,就传信于蘅州的李晟,核实是否有传言。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殷家兄弟昔日盘踞之处并无一点秋水长天的消息,越陵尉突然来都寻剑才会可疑。

  这时绿屏从外跨入,躬身见礼,道:“姑娘,李晟有消息传来!”

  宁桐急道:“快呈上来!”

  绿屏连忙双手奉上。

  宁桐接过一看,黛眉皱了又展,展了又皱,最终道:“绿屏,你传唤秦琪和公孙申,带上人马暗地潜伏至平晋楼周围,记住不要暴露,不要打草惊蛇!”

  绿屏问道:“姑娘,你的意思是,越陵尉会去平晋楼观摩动静?”

  段律想到什么,疑问:“不对啊!黄胄不是说,藏剑之所只有他清楚,而且机关重重吗?”

  宁桐将李晟密信传示给二人,道:“李晟信上说,如今蘅州境内确实流传着秋水长天现世的流言,江湖人心汹汹。且有一处山谷破裂,露出了谷内殿宇,但是已经遭损,剑也不翼而飞。”

  绿屏拱手道:“属下遵命!”受令而去了。

  段律请命道:“姑娘,那我也要不要?”

  宁桐沉吟一会,道:“人不能一下子全撒出去,你就留在我身边,随时听命,以防······”她没有说完,是因为心中总有一层疑惑,似乎这些事太过巧合了,而且这两日关于黄胄四人的流言究竟是怎么起的也值得怀疑!

  原来这两日,帝都突然传出黄胄以及死去的钱开三人,曾在蘅州帮殷郊兄弟得到秋水长天,还传说是现今由蘅州传来的消息。李晟给宁桐的密信上确有提到这点,故而又吻合无疑,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正常得很。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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