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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暗渡陈仓(一)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773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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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匠翼云平晋楼“赏剑大会”声名鹊起,自然也传至那几个工部官员耳边,使其更觉可信。于是乎,这些个工部官员,似腿生风,马行云,争先恐后往工部官署赶,争相把这个好消息告知车徵,以期获取这个新帝红人的好感。

  车徵非一般人,其祖为大秦一代锻造大师兼匠作大监车崖。车崖曾以炉火纯青之伎巧,锻造出无数宝剑,其中最久负盛名者,莫过于大秦国剑秋水长天。野史传说,他于天狗食日之际,于芸州日月湖,以天罡二十八锤加包钢锻法,历经三月之久,锻出了秋水长天。剑成时,有黑龙现于水中央,喷出水柱滔天,霏雨连夜。故而此剑也被认为是水德之极,被当时的秦帝奉之为国器。

  车家有祖技下传,子孙也都是名噪一时的匠人,再不济也能混个温饱,不会生计窘迫。可传到后来,历经秦末乱世,天罡二十八锤已不完整,而包钢法亦失传了。所以车徵听到祖宗所锻之秋水长天,两百多年后重现,那心情简直不可置信!

  “冰匠翼云在何处,是否还在平晋楼?”车徵长得浓眉大眼,面相精痩内敛。虽穿一身红色圆领官袍在身,却捆起了宽袖,露出了光溜的一双手臂,一手拿着机械图,一首拿着一件弩机,显得专注而刻苦。听到官吏来寻,他就放下器物,走出内室。

  话刚问出,围绕这车徵打转的官员们就七嘴八舌地说着,给出了肯定答复,又在“义愤填膺”地抨击着翼云如何嚣张,吹捧着与车徵相比乃是荧光比皓月之类的恭维之言。

  车徵听不耐烦,叫停了他们,又问道:“秋水长天都销声匿迹两百多年了!此刻突然现世,是真还是假?”他围着一个安置着复杂器械的大拼桌上徘徊思量,激动过后又归于冷静。技法炉火纯青,同时压制情绪、心如止水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这是匠人性格。

  其中一个官员抢答道:“依下官看,不会有假!”

  车徵问他:“为何?”

  官员又答:“近来帝都流言甚多,宿卫军三员将佐遇害以及护军将军黄胄街头遇袭的消息,不知车大人可曾听说过?”

  车徵性格古怪,深居简出,不爱热闹,不听蜚语,醉心于研发兵器,专研图纸和试验,自然不会留心琐事杂务。何况,近来他正在研发一种威力超强的弓弩,名为骁臂连弩,连元尧都颇为重视,亲自来视察。此骁臂连弩若研发成功,制为兵列,可建一支连弩营,大大增强魏军的实力,甚至可以决定日后战争的胜负,其重不言而喻。在这紧要关头,他哪有多余精力了?由是问道:“略有所闻,不甚了解。你说。”

  这官员答道:“传闻啊,黄胄是年初因贪污受贿被处斩的原左宿卫将军殷郊的副将,精通地形测绘勘探之术,当初就是他在蘅州和殷郊找到了秋水长天!所谓怀璧其罪,歹人听到消息就来谋害他们四个了。还有这个冰匠翼云,据他自己说,也是从蘅州听到消息,所以才来帝都设下赏剑大会,乞求得剑者现身,以求一睹神剑真容。”

  “如此说,并非空穴来风?!”车徵扶髯一思。

  “车大人,要不要也去平晋楼看一下?”另一官员出声试探问道。

  车徵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他是工部将作大监,又身系要务,身份特殊,自然身侧有许多甲士环绕保护。别说工部官署闾闬甚多,刺客找不着车徵所在,即使知道,凭借重兵在侧,也别想有什么举动。他在一队披坚执锐的甲士的护卫下,缓缓出宫,然后坐上了一辆马车。

  按制度,六部官员出宫城都是有固定的通道和关门的,不能逾制。故而在他出宫上车那刻,早已在宫城门外探风的越陵尉已经第一时间获悉了。只见两道人影中,留下一道,另一道飞快消失。

  盛兴坊,平晋楼。

  冰匠翼云摆下赏剑大会的第三日。

  这是一座布局极为文雅,亦地域开阔的酒楼。翼云在最高一层的中央地带,盘膝而坐,三剑仍然插在他背后,而长幡则立在一个臼洞之类的物什上。左右屏风背后,不少江湖人士、富绅豪贾早已订下位置,或带目的,或看热闹。

  秦琪已率着一批云麾校高手乔装到达,撒遍楼内,密切注意来人。公孙申亦另带一批人潜伏在平晋楼之外,与楼内的秦琪接应。

  早上不见异动,但在午饭过后的未时二刻,一辆楠木红盖马车出现在街边,正向平晋楼辘辘赶来,前后皆有金甲衔羽的羽林卫严密相随。马车在平晋楼停下,车徵撩帘走下,朝楼上走去,径直上了最高层。羽林卫则分两批,其中一批尾随。

  戏台中央,翼云闭目养神,泰然自若,不见急色,似乎也不担心赏剑能否见剑。在闻得楼梯沉闷脚步声,翼云睁开了眼,藏锋其中,柔和其外,注目梯口方向。

  车徵和十个羽林卫终于踏上高楼,环视一周,觅到了飘动长幡下的老者。对方也是锻造大家,他自然不可端威风,再是如何高傲,也需折下三分身段。沉稳的面目终有所松动,稍一迟钝,抬足迈去。

  车徵走至戏台前,对着翼云躬身一礼,问道:“敢问老先生是否是锻造大家、羌州冰匠,翼云老先生?”

  翼云勾起个莫测笑意,沉沉而答:“正是!”

  车徵再问:“不知秋水长天现世之说,可否真实?”

  翼云依旧端坐,目不斜视,面无杂容,答道:“若不属实,老夫迢迢来都,何苦来哉?”

  车徵脸色微喜,心头稍安,再拱手问:“在下王徵,在锻造之术上也素有浸研,故而也想目睹秋水长天真容,略借席地,不知可否?”

  翼云一笑,伸出个手示意道:“请君自便!”

  等待的时光是漫长的,一刻钟如千年,有的人难以耐住,早已抽身离去。唯有翼云闭目养神,似乎忘却时间流逝,神游太虚,物我两忘。车徵不时与他聊些锻造方面的晦涩话题,他能对答如流,自不觉时间枯寂。

  两个时辰过去了,瞑光西射,日头西沉。

  车徵也坐不住了。他身边一个羽林卫队长提醒他道:“车大人,日落西沉,天色已不早,我们还是先回宫城吧,外面不安全。”

  车徵再望了翼云一眼,心想他先前已等两日,仍不见人来,怕是不会轻易等到。故而点头道:“也好,我们先回去。”在羽林卫队长的搀扶下,他起了身,朝楼梯走下。

  翼云直起了双脚,走至窗扉前,望着楼下车徵上了马车,扶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夜幕下的盛兴坊人员纷杂,商贾和客人络绎不绝,游走街上显得非常拥塞。车徵的马车要在这样街道上行驶,速度缓慢,羽林卫们摩肩接踵的,阵形一时难以保持,险些被人流冲散。

  马车路过一间青楼的时候,只见楼上一个华服男子从上面洒落不少碎银子,大呼着“今日我家办喜事,撒钱咯”,说罢把手捉入瓮中,再攥出一大堆子往下一挥撒。

  顿时,整条街都被搅动起来,不论行人抑或商贾,人都是贪图蝇头小利的,一个个都朝青楼门口冲,哄抢起来。恰巧有些碎银就洒在马车盖上,那些抢钱的人,魔怔似的,竟忘了眼前之人是羽林卫,一窝蜂翻上。

  羽林卫们只能横刀喝斥,不敢拔刀砍杀,硬生生被冲散。因为元尧登基后,对御林军以及宿卫军下了严令,不能随意击杀百姓,违者军法从事,这也是他对前朝军纪涣散深恶痛绝下的阔力整顿。

  徐西夷和王沉陆各自率领着两个越骑,装作百姓,混入人群。徐西夷在所有人不注意间,乘机摸入车帐,没给疑惑警惕的车徵反应机会,向他洒了一股药粉,将其迷魂,麻利解下他的衣袍、头套,给他披上一件外袍,然后搬下车帐。一个接过车徵,将他搀扶着,在另一人越骑的掩护下,消失在人群里。徐西夷露出一抹得意笑容,亦带人徐徐而退。

  同时王沉陆上车,在车内捡起车徵的衣物穿上。待人群散去,羽林卫队长掀开挂帘来查看的时候,他用宽袖捂着口鼻,装作不耐烦,咳嗽几声,摆着手,沙哑道:“腌臜刁民,铜臭熏天,俗不可耐!快走快走!”

  羽林卫队长没有起疑,便带着车驾驶离。车徵指引他们将马车转入一条偏僻的小街里头。在远离喧闹,难见万家灯火的地方,突然从两边屋檐下冲出十个黑衣人,分作五五,向猝不及防羽林卫攻杀而来。王沉陆也从车驾冲出,一把手捻碎了羽林卫队长的脖子。先一阵暗箭,再利刀冲击,十个越骑在徐西夷机夭的率领下,没有任何悬念地将这队羽林卫尽数歼灭。

  之后就是处理手尾,他们将所有尸体搬到了一间预先买下的空屋,把车架也驶入其中,然后关拴封屋,撤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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