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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大家小家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944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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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青岩县。

  陈曦行发现腰间空溜溜,所挂腰牌不翼而飞,于是立马赶回配料铺找寻。配料铺老板王三按陆潇吩咐的那番话语原封不动告之陈曦行。陈曦行就按着王三所说路线,寻到城东篱笆院落。

  陆潇正在庭院里洗着衣服,不经意间瞥到陈曦行寻来,狡黠一笑,从怀里掏出腰牌,故意高声道:“哎,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陈曦行一愣,便踏入其中,拱手一礼,问道:“这位姑娘,烦请你将腰牌还于在下。”

  陆潇特意左右晃了晃,咧咧道:“这是你的吗!”

  陈曦行气结,没好气道:“这位小······这位姑娘,这腰牌确是我的,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它对你没用,你还是还我吧!”说完就要捉去。

  陆潇缩回腰牌,摇摇头道:“不行!你还欠我三文钱!我哥打猎赚钱不容易,我不能随意浪费!”

  陈曦行恼怒了,伸出手就要抢,捏住陆潇的手,把她捉痛了。正在厨房做糖醋鱼的陆渔听到外面陆潇的痛呼,见她被一个陌生男子捉住,脸色一变,猛地冲出,抬起一脚,将陈曦行的手踢开。

  陈曦行一惊,就要反击时,却看见来人竟是陆渔,不由舌桥不下,惊呼道:“虞牙将,是你?”

  陆渔亦一愣,惊讶道:“陈偏将?”

  廊下。

  陆渔和陈曦行并排而行。陈曦行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即奉姚侃之命,来寻陆渔回归镇海军,以效剿贼之任。原来自西境之变,厉王举反旗后,魏帝立即下诏给姚侃,调镇海军开拔溪州,听从大皇子之令,阻击厉王叛军。

  闻得此惊天大变,陆渔一下想通了在西境所遇的经历,不由心神大骇。

  两人在一处转廊处驻足。

  陈曦行神情凝重,拱手道:“事情紧急,还请虞牙将立刻动身回营。督将将有重任托付!”

  陆渔脸露为难之色,叹息道:“不瞒陈偏将,我本想侍奉父母膝下,以尽孝道。”他才刚回家,还想着在家住一段时间,多陪陪二老,却不曾想生此巨变。

  陈曦行毅重道:“虞牙将离开上卫营已数月,虽不劝人敝孝道,但也不要忘记忠君报国!军情紧急,督将已开往溪州,此正是舍小家顾大家之时。”

  陆渔眼色深邃似海,将一切隐没在海里,只给人一个平静的表象。想当初,投身镇海军的初衷是为拔除斩马刀。如今既已为行伍一员,那么保家卫国、戡乱定安便是本职。况叛乱祸害百姓,是为每个子民所不齿的。难道他就没武人铁骨铮铮之心?当然不是!陆渔只不过对高高在上的魏帝和一干摆弄权术的官宦没有好感,但对于因战祸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是深切同情的!

  他呼了口气,心有悲凉,既是悲黔首命途多舛,也在恇慑于世人对权位的追逐失去本心。缄默多时,陆渔低沉答道:“陈偏将先稍候,待我去禀告二老,再做定夺!”

  从廊下回到庭院,正看见陆潇从厨房端菜入屋。叶离已被黄氏拉扯进屋里,坐于饭桌前,坐于黄氏身边。

  见到陆渔来到,黄氏更加高兴了,忙直起身,热情来至陆渔身边,将他拉扯入座。自己则让了个位,让陆渔和叶离坐于一起。

  陆广左右望望,疑惑道:“哎,怎么不见那个汉子?”

  陆渔答道:“哦,他在外面!”

  陆广责怪起来道:“哎!你也真是的,来者是客,把人家晾在外面这算什么事啊?快去把客人迎进来!孩子他娘,快去添一副碗筷!”

  黄氏连忙出去添碗筷了。陆渔也悻悻然跟着出去,将陈曦行带了进来。陈曦行如叶离那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热情的二老塞进了饭桌。一顿饭只有二老和陆潇吃得津津有味,陆渔、叶离和陈曦行都各怀心事,心不在焉。

  黄氏是个敏锐的人,察觉到众人异样,放下筷子不由问道:“叶姑娘,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叶离怔了下,忙答道:“不是啊,这菜都很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黄氏终于开怀大笑,“这就好!大家都多吃点!别客气,来到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啊”。

  饭到半酣,陈曦行终于按耐不住心中急迫,挑明了说道:“多谢二老的款待!只是在下此来,寻虞牙将有万分急迫之事,不能迁延,故实言相告!”

  陆广、黄氏被陈曦行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皆停下碗筷。叶离也心中诧异,但见陆渔神色有异,便留心起来。

  “实不相瞒,在下乃徐州镇海军姚侃督将麾下偏将,陈曦行!厉王元禧在西境荆州作乱,起兵八万直奔帝都,今已杀至溪州巨鹿城。所以,我是奉了姚督将之命,来召虞牙将归营,以御叛军。我深知虞牙将为人至孝,但军情十万火急,社稷危如累卵,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望虞牙将早日启程报国!”陈曦行这一番话既是对陆渔说,也是在对二老说。

  果不其然,二老闻得此话皆舌桥不下。

  陆潇结结巴巴道:“哎,大个子,你是官军?而且······而且你说我哥他也是官军?”

  陈曦行无假道:“岂能有假!他不仅是大魏军人,还是陛下亲封的镇海军牙将!”

  叶离凤目左右一转,立时想起一些东西,惊骇望向陆渔,“我听闻斩马刀乃被镇海军所灭,而领军之人名为虞启,莫非就是你?”

  陆渔点了点头,承认了。

  “啪”的一声,一双筷子滑落地上。叶离自知失态,连忙弯身捡回筷子,但眉眼之间所流露出的惊异是不能骗人的,证明着她如今内心的翻涌。

  陆广也将信将疑,开口询道:“阿渔,先前你留下一信,便只身出山而去,莫非真的去从军了?”

  陆渔颔首道:“禀父亲,孩儿已经从军了!”

  陆广和黄氏对视一眼,皆惊讶不已。须臾之后,陆广欣慰道:“由陛下亲封的牙将?这可了不起啊!总算没有枉费你之前的求学苦练!”

  黄氏也是欣慰无比,感慨道:“好好好!我儿如今也有出息了,能够保家卫国!”

  陆渔似有难言之隐,为难道:“只是孩儿回家不久,便要离去,实在有失孝道,于心不忍!”

  谁知在陆渔说出这话后,陆广倏尔厉色起来,拍案责备道:“你糊涂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恋家而踌躇?”

  陆渔唯唯诺诺,犹豫道:“只是父亲和母亲年事已高,而父亲又一直身体有恙,家里只有潇潇这么个丫头,我放心不下!”

  陆潇不答应了,撅起小嘴叽喳道:“哥,我怎么了,我已经长大了!”

  陆渔瞥陆潇一眼,给了个眼神她自己体会。陆潇缩回了脑袋,不敢再多嘴。

  黄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蜚短流长,而是明事理那般语重心长,叹道:“我们陆家,虽说是商贾出身,但并非不明白事理。舍小家而顾大家的道理你应该清楚啊!至于你父亲的旧疾,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二老年轻时都是商贾富贵人家公子小姐,自然是学习过诗书礼仪的,能识大体、明事理。本性上也是个善良正直的人。

  陆渔不语,神色不难看出他如今心有顾忌,天人交战。

  陆广和黄氏相视一眼,多年夫妻的默契,让二老立即明白对方所想,然后心照不宣地下了相同决定。

  对于陆渔记挂自己伤痛,陆广感到欣慰,叹了口气说道:“阿渔,你还记得你少时,我们一家子为躲兵灾,从渭州逃到徐州的事?你再看看青岩县城外的流民,与当年的我们,何其相似啊!”说完,直起身,不等陆渔回答,迈着蹒跚步履,离开了饭桌,径直出了厅堂。

  黄氏亦直起身,深深望了陆渔一眼,离开了厅堂。望着黄氏远去的老迈背影,陆渔心中清楚,陆广和黄氏这是在逼自己离开青岩,上阵报国。

  此时饭桌上还剩下陆渔、叶离、陈曦行和陆潇四人。一阵默然,只剩下陆潇独自扒饭的的声音。

  陆渔缓缓站起,走出厅堂,立于庭院翠树旁。庭院有落叶,有暮色,有红尘悲欢,有仗剑侠士。

  叶离和陈曦行亦跨出庭院,静静凝望着站于庭院中央的这道挺拔身影。

  回想起欧阳烈说的话,陆渔双目坚毅起来,将心中最大的顾虑压下,忍住不舍,毅然说道:“陈偏将,我们明天启辰!赶去溪州!”

  陈曦行欣喜万分,拱手道:“领命!”

  而叶离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

  当晚,青岩的夜空很静谧。

  陆渔来至养父母的房间,发现里面灯还亮着,不由敲了几下门。房间突然熄了灯,没了任何动静。陆渔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开了。旋即又来到了陆潇的房间,敲开了门。

  房间内,陆潇毫无睡意,闷闷不乐。见来人是陆渔,她一下子冲上,将陆渔紧紧抱住。陆渔抚摸着她的脑袋,宠溺地问道:“潇潇,怎么了?”

  潇潇哭泣起来,弱弱道:“哥,我不想你走!”

  陆渔笑笑,安慰她道:“你不是总说自己不是小姑娘么,不要哭!哥会回来的!”

  潇潇哭泣道:“你骗人!战场很可怕,到处都是死人,好可怕好可怕!”她小时候与陆渔一道经历过兵灾,见识过满目苍痍,尸横遍野,内心受过极大震动!

  陆渔就给她讲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小岚的故事。说着小岚家如何受坏人迫害,小岚又如何流落青楼。陆潇听得两眼婆娑,生起对小岚的深切同情。

  “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把他们都打倒,将会有更多的人像小岚一样,家破人亡!所以,潇潇,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坏蛋给砸了?”

  潇潇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但又哭泣起来,显得可爱至极。陆渔笑着捏住她的玉鼻,把她弄得挥出小锤锤想要揍人。在这小姑娘心中,已暗暗记下了小岚的名字,生起了相见的希冀。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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