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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果如姚侃所预料,元禧见到贺山城偃旗息鼓,一片沉寂,就断定镇海军军心大乱,决定挥师攻城。同时润宁军合攻东南,配以元禧西北方行动,共同发起进攻。期间,元禧曾提出绕过贺山城直扑京畿的想法,却被白果劝住。白果认为此举有被镇海军断归路,陷入首尾难顾,进退失据的窘境。元禧采取白果谏议,继续攻城。
姚侃为了掩护陆渔护送大皇子遗体出城,决定以自己作为诱饵,亲自率五千射声营出击,直击元禧中军主营。以攻易收,奋勇冲阵,势如圆木滚坡。
元禧正于主阵观望攻城,望见姚侃出城,诧道:“姚侃竟然敢主动出城,真是胆大包天!”
白果惊道:“不好,姚侃直奔殿下而来!”
元禧大梦方醒,急忙令道:“快!快命军队挡住姚侃!”
在元禧命令下,叛军左右两营急速向主阵围拢。五千射声营浩浩荡荡,士气高昂,不要命地一往直前,将沿途所遇到的阻兵一一击破。
白果急道:“殿下,姚侃他们攻势太猛了,左右两营有些抵挡不住啊!”
元禧恼羞成怒,骂道:“数万人竟然挡不住镇海军五千人,都是废物!”
白果眼珠一转,急中生智,谏道:“殿下,现在或许是歼灭姚侃的最好机会!”
元禧不太明白。
白果解释道:“姚侃死守多日,今日却突然袭击,肯定是因军心已乱,不得已奋力一搏。我们可乘此机会杀掉姚侃!只要姚侃一死,镇海军群龙无首,必定奔溃,贺山城也就不攻自破了!”
“你说得对!这是他们狗急跳墙!”元禧颔首,觉得甚为有理,于是急忙令道:“黄偏将,你速速去通知东南面的张久陵,叫他停止攻城,立刻率润宁军前来,围杀姚侃!”
黄偏将应声而去。
贺山城东门,陆渔率领两千铁骑汇集。在铁骑队伍中间,有着一辆马车,车上安置着大皇子的遗体。在姚侃打开城门的那刻,陆渔就想明白了姚侃的计策。
张久陵收到元禧的命令,立刻停止攻城,率领润宁军赶赴西北面而去。
城上守卫对陆渔报曰:“虞牙将,润宁军退了!”
陆渔冷峻令道:“打开城门!铁骑向东奔袭,要以最快速度穿过成川官道,绕过成川县,踏出溪州!”
跟于他身后的高轶、展嵩、寇平、叶离和小么纷纷应诺。陆渔策马当先,疾出城门。两千铁骑如滚滚洪水,流出贺山,转入成川官道。
在陆渔离开贺山的一个时辰后,五千射声营血战七八万叛军,惨烈至极,已不足三千之数。姚侃亲自挥刀杀敌,已全身殷红。
陈牙将急匆匆来报:“督将,五千射声营与敌激战一个时辰,伤亡过半,我们也撤吧,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姚侃杀得不可开交,急问:“陆渔他们走远了没?”
陈牙将答道:“陆渔已率两千铁骑成功突围!”
姚侃环顾一眼四周仍在血战,寥寥可数的射声营将士,愤言道:“传令撤退!”
于是剩余两千余射声营将士随着姚侃回身杀回贺山城。可追兵甚急,围攻甚猛。情非得已,陈牙将与三百盾牌兵留在城墙外阻击掩护,最终全部血战殉国。
十日后,帝都城外古亭。一队骑兵出现浩浩荡荡出现。
陆渔唤来展嵩,密道:“你带上这个玉坠,绕道从南城门进帝都。进了帝都后,找到二皇子,将一切告知他。顺便去一趟兵部尚书欧阳烈府邸,告知他西境之变。”
展嵩疑惑不解,“我们为什么要预先通知他们?”
陆渔解释道:“一来,我们对皇宫不熟,需要有人为我们引路,这才能让军情上达天听。这二来,二来嘛,如今胡氏和士族势如水火,我们需要防止节外生枝!”
展嵩点点头,带上玉坠,策马而去。两个时辰后,展嵩从南城门入了帝都,按照陆渔所说,先是来至二皇子府邸,敲开了门,见到了二皇子。今日乃是他母妃忌日,故而请辞在府。二皇子听闻了大皇子的死讯,踉跄几步,继而闭合双目,流出了两行泪,一脸悲戚······
之后,展嵩再到欧阳府敲开了门,见到了欧阳烈,亦将一切告之于他。今日欧阳烈因病告假,不在皇宫参与宴会,恰好在府。欧阳烈闻讯大惊,急忙向东城门赶去······
在展嵩离开后,陆渔继续带着铁骑往前赶。
离帝都十里,大批宿卫军出现在官道上,摆开阵势。领军者是宿卫左营统领朱勋。
骑于高头大马上的朱勋指着镇海军铁骑询问:“来者何人?”
陆渔拱手答道:“我是镇海军牙将虞启,奉督将之命护送大皇子灵柩回都!”
朱勋脸色一变,凝色道:“你说什么?”
陆渔悲戚道:“大皇子为国赴难,不幸陨落,三军大恸!督将命我率两千铁骑护送大皇子英灵回都,请将军让路!”
听得大皇子身亡,朱勋神色大惊,骇骇道:“大皇子可是陛下嫡长子啊,竟然会陨落西境,这下帝都可翻天了啊!”思虑一番,他高声令道:“让开一条路,放他们过去!”
就在此时,胡班率领一队人赶来,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朱勋回头一看,见是胡班,便不敢有违,解释道:“原来是胡将军。”
胡班远眺一眼远处陆渔,侧目质问道:“前面是什么人?”
朱勋解释了一番。
“元巍死了?元巍死了!哈哈······”谁知胡班听后竟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见胡班如此放荡,朱勋劝道:“胡大人慎言啊!”
这时胡班身边一个将佐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只见胡班脸色变了变。
陆渔等得不耐烦了,拱手道:“请两位将军让开路,我们要进帝都!”
胡班将目光投至陆渔身上,大目一沉,质问道:“你就是那个因军功荣升的牙将虞启?原来还是个黄毛小子!”白鹿山庄和斩马刀之事,胡白庭并没有告诉于他,也是担心他那个鲁莽的性子掩不住秘密。不过姚侃并不买胡白庭拉拢的帐的事,他是清楚的,故而对镇海军的人没有好脸色。
陆渔默然不语。
胡班冷哼一声,对于陆渔冷峻的态度很是不满,语气不善道:“帝都乃天子龙盘之地,不容外兵轻进。况且今日乃九皇子寿辰。陛下大喜,正在正德殿宴请诸位大臣,为九皇子庆贺,并庆瑞天降祥箴。龙颜正欢,臣下不容有拂!你们所有人就先在这里呆着吧!”
原来今日是大魏九皇子元明寿辰,又因三日前在九皇子府中有金光闪现,挖出一天书,上述记载了大魏圣君相传,社稷将兴的吉利谶言,故而魏帝龙颜大悦,决定于天坛祭三牲飨牢,报谢天瑞,乞求天寿,并为九皇子贺欢,双喜同庆。当然,这些皆是胡白庭的手笔,是为了帮九皇子继位做势。魏帝日渐沉疴,已大限将近,胡白庭才行了这步棋。
从旁的高轶一听,哪里能忍,当即就发难道:“牙将,他这是在为难我们!”
寇平也忿忿道:“如今祸乱未平,叛军正在猛攻溪州,他们怎么还有心情······”
陆渔抚道:“稍安勿躁!”说完,一拉马头,策马来至胡班和朱勋近前,“大皇子身陨,乃国之不幸。还请两位宿卫将军,放我们过去,让英魂归朝!此外,我们还有军情大事要禀告陛下!”在陆渔离开贺山前晚,姚侃将一封奏折交与陆渔,要陆渔上呈陛下,请求援军。
胡班露出愠容,喝道:“陛下岂是你所见就能见的!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们所有人在此等候,不得擅动!”
陆渔不卑不亢道:“末将不敢!只是军情紧急,请二位将军不要为难末将!”
朱勋露出为难之色,转头对胡班低声道:“胡将军,还是放他们过去吧。兹事体大,我们没有阻挡的道理。要是出了事,还不是我们承担?”
胡班坚决不让大皇子遗体入都,拂袖喝道:“不要再说了!朱勋,你别忘了,是谁扶你到如今这个位置上的?也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受到士族刁难的?陛下正与百官庆贺祥瑞,怎么可以受此晦气之事侵扰!”
朱勋受胡氏提拔之恩,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闭口。
陆渔收回先前有礼的态度,正色道:“如此说,二位将军是打算把末将挡在帝都之外了?”
胡班不屑道:“是又如何?”
想到镇海军将士正在西境为国平叛、浴血奋战,帝都内却大摆宴席、鼓乐齐鸣,陆渔满心愤慨,再也保持不了平日的冷静。直言喝斥:“西境兵戈未止,数万大军正在猛攻贺山,每一日都有数不尽的将士骨埋沙场。军情都危急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些安居帝都的将领还如此怠慢国事,良心何安?”
胡班怒不可遏,拔剑对着陆渔喝道:“放肆,我是堂堂右宿卫将军,你只是一个小小牙将,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将你军法从事?”
陆渔将手放在剑柄上,英目闪过厉色。此时他真想下令,率军直冲。不过一会后,就松开了手。他不是个冲动之人,明白引军与宿卫军起冲突的后果。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