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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夸一个超级天才时可能会说,这样的人一个世纪才能出一个。而武则天比一个世纪出一个的那种牛多了,她正儿八经是几十个世纪才出一个的女皇。
哲学概念上有特殊规律和普遍规律之分,世间所有物质都逃不开这两种规律的划分,而武则天可能就是属于极少数“特殊规律”中的那极少数一部分,所以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特殊事情,我们都不应该感到过分惊讶,也许,对一般人确是特殊,但对她则是正常。
其实这类特殊规律之事现代社会也常有发生的。2010年就有媒体报道说,印度有个老头,九十三岁时还生下了自己的第二十一个孩子;另外上世纪七十年代时,著名的花花军阀杨森也在九十高龄时和自己十八岁的女秘书生下了一个小生命。
人是一种潜能无限的动物,一切皆有可能,奇迹无处不在。
薛怀义能从一个一文不名的流动摊贩变成帝国最高领导的贴身男秘,这就是一个奇迹。
自从傍上女皇后,薛怀义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他很快便被权力魔杖顶到了高空,忘乎所以地俯视着那些像狗一样巴结奉承他的对象,而那些人在他和武则天没有关系之前,连不小心瞧他一眼都会嫌污染眼睛的。这就是权力对一切人、事的附加魅力,即便是一坨屎,但它附着在权力魔杖上之后,立刻就会有无数人说,那不是一坨屎,是一堆黄金。
冯小宝变成薛怀义就相当于是从一坨屎变成了一堆黄金。变身黄金男后就是有身份的人了,总不能再去摆摊卖药了噻。为了让情郎开心,拥有自己的事业,武则天一掷千金,将洛阳城的白马寺重修扩建,然后任命薛怀义为该寺主持。
这个白马寺就是汉明帝命人建造的那座著名佛教建筑,它是佛教自西汉末年传入中国后,由官方投资兴建的第一座寺庙。因为当年印度僧人是用白马驮载着佛经、佛像,不远万里来到洛阳的,为了表彰纪念驮经的白马,汉明帝便将所建寺院命名为白马寺。
现在白马寺已是洛阳人气最旺的旅游景点之一,当年,女皇武则天就是把他的第一个情人安置在这里的。此后的十年,白马寺便成了薛怀义的大本营,他在寺内为所欲为,把一座佛教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寺弄得乌烟瘴气。
根据吃软饭的薛怀义在得宠期间的具体表现,我综合了一下,觉得可分别用三种不同的角色来形容他:狂人薛怀义、工程师薛怀义、幸运星薛怀义。
狂人薛怀义。
狂妄之人多半是基于无知和权力基础之上的,对于无知导致无畏的狂妄,我们应当给予可怜和同情。而薛怀义的狂妄则是建立在权力基础之上的,这种狂妄都是小人之为。
自从被女皇包养后,薛怀义就变成了一个狂人。他永远摆出一副我是皇帝的情人我怕谁的架势,像只螃蟹一样,在洛阳城内横行霸道,没人敢惹。每当他出行时,百姓“遇之者皆奔避,有近之者,辄挝其首流血,委之而去,任其生死”。
你要在出门时碰见他就等于是大白天碰见鬼了,得赶紧躲得远远的,有躲避不及的让他逮着,管你是不是老弱病残,打你个头破血流后丢到一边,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在路上碰到这个花和尚的普通百姓还不算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道士们,薛怀义一看见道士就想当拳击手和理发师:“见道士则极意殴之,仍髡(音kūn)其发而去。”
遇到道士,他不但打得更狠,而且还缺德地把道士的头发全部剃光,跟和尚一样,光头。
这行为纯粹是不正当竞争,他自己是光头和尚就看不得人带发修行的道士,恨不得天下没道士,全和尚。
真可怜那些被剃了光头的道士们,他们也弄不到假发,可以想象没有头发的道士的职业生涯定是相当难熬的。
若是光打没有背景的百姓和道士还不能完全显示出薛怀义的狂人一面,他连右台御史这样专管城市治安的朝廷官员都照打不误。
当时,薛怀义还招收了不少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将他们剃度为和尚,然后把他们培养为自己的打手,在洛阳城内到处寻衅滋事、横行不法,广大明白真相的群众对其侵暴行为敢怒不敢言。
右台御史冯思勖是个尽职尽责维护社会治安的好官员,他不惧权贵,按章办事,对薛怀义的手下喽啰“屡以法绳之”。
薛怀义恨上他了。
有次,薛怀义带着一帮人在路上正好遇到冯思勖,这下冯御史倒霉了,薛怀义“令从者殴之,几死”。执法的黑猫警长差点被报复的老鼠当场打成烈士,这家伙不是狂人谁还能算狂人?
当时被武则天万般宠爱的薛怀义的确有狂的资本,女皇给了他很多特权:“出入乘厩马,中官侍从。”
这属于不正之风了,要是现在被曝光后纪委会找上门去的。厩马是皇宫专用御马,中官就是宫廷宦官,薛怀义不但进出都骑着御马,身边还有皇帝专派的太监服务员。
这行为让人想起现如今许多包二奶的贪官,薛怀义的身份其实跟那些贪官二奶们差不多,只是今天的二奶们,御马换成了豪车,太监当然也是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成捆成捆的钞票:你高兴去泰国买个人妖来服侍都可以,只要别买个“帅哥牌”的就成。
帅哥“二爷” 薛怀义当时真是红得发紫,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大家都知道明朝有个“九千岁”魏忠贤吧?薛怀义那谱儿摆得跟他不相上下:许多朝臣见他跟见了皇帝一样,“皆匍匐礼谒”,趴在地上叩头行礼,就差没喊吾皇万岁万万岁了;连武则天的两个侄子武承嗣、武三思对他都“执僮仆之礼以事之,为之执辔”。
武家兄弟多狂呀,那眼睛都冲天长着的,可在薛怀义面前,乖孙子似的自愿变身马前卒,为他牵马开路--------喂,前面的快让开让开,开水来了,开水来了,烫死不管啊。。。。。。。
这哥俩喊得嗓子冒烟,可那盆坐在马上的开水是什么反应呢:“怀义视之若无人。”
皇帝家大侄子如此大献殷勤,薛怀义视若无睹,连“承嗣、三思同志辛苦了,休息一下吃根冰棒润润嗓子吧”这样的场面慰问话都不说一句。
果然狂得有个性。
不过狂人薛怀义也曾因为狂妄而吃过一次大亏。
垂拱二年四月的一天,薛怀义在朝堂遇到了工部尚书苏良嗣。苏良嗣当时官居正三品,而薛怀义这个三陪先生属朝廷编外人员,按规矩,见到苏良嗣,薛怀义应当行礼的。但薛怀义心想,皇帝我都睡过,我还看得上你这个小三品吗?不但不行礼,还骄横地拿白眼珠子翻他。
这下薛怀义变成冯思勖了,苏良嗣向来是个不惧权势的正直之士,在皇帝的情人面前,他非但没有“匍匐礼谒”,反而“命左右捽曳,批其颊数十”。苏尚书一声令下,左右侍卫立刻上前将薛怀义抓住,把他的脸颊当成了打击乐器,噼噼啪啪抽了好几十个大耳刮子。
我们可以推测,这个苏良嗣应该是故意教训那个薛怀义的,大约他很看不惯这种吃着软饭还为非作歹的狂人。薛怀义犯在他手上算他倒霉,打了白打。因为苏良嗣打他的理由很正当,属于正常执法。当时皇宫分为南北两城,北城属于内宫,是皇帝和皇后、妃嫔以及宦官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内”,武侠小说中所谓的“大内高手”就是出自这里,专门护卫深宫的。
而南城则是朝堂,政府的各部、寺办公室都设在这里,宰相部长们都在这里处理公务。这里属于机关重地,闲人免进。而薛怀义就是被苏良嗣当闲人给合理合法地收拾了一顿。
薛怀义心里气呀,向来是自己噼噼啪啪人家,这次却让人家给噼噼啪啪了。他哭哭啼啼地跑到武则天那告状,絮絮叨叨地请武则天为他做主报仇。
武则天没给他做主,而是送给他一句忠告:“阿师当于北门出入,南牙宰相所往来,勿犯也。”
你以后老老实实从北门进出吧,南门是宰相的办公场所,别再去触犯他们了。
从武则天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看,在男宠问题上,她初期思想比较冷静,没有对其过分纵容偏袒,这和她后期对薛怀义以及张氏兄弟言听计从和极度袒护形成了鲜明对比。
工程师薛怀义。
说薛怀义是工程师肯定会有人奇怪,觉得这都哪跟哪啊,姓薛的跟工程师扯得上关系么!
不用扯,其实他就是一工程师,而且是很多超大超高建筑以及雕塑的总指挥、总监理。只不过那会没职称一说而已,不然以他在这方面的工作成果,评个高级工程师职称毛毛,退休后遇到社保增加工资时,准能多出一份专给高级职称者的额外奖励钱。 轻松幽默侃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