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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此地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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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真随口胡说,未想量了约有七八步后,仓库方向窸窣有动静。

  像是脚步声,折返着,伴着几声重物挪动的声响。

  “大晚上搬什么,贼?妖怪?”他甩了甩袖子,跟了过去。

  仓库有两间,左边那间沈厌雀常去转悠,里头无非陈列些戏班平常常用的傀儡和乐器,没什么特别之处。右边那间仓库神秘些,自打他来,门锁便落着。不过上头始终不见灰,应当是间常用的仓库。

  他前后问过不少人,得到的回复基本一致——那间仓库是屯些布料作用,所以少用。他半信半疑,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考证,就只好作罢。

  现在说不定就是机会。

  待他走近看,果不其然,右边的仓库点着昏暗的灯,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看来不是贼,”他道,“是搬家呢。”

  马车恰到好处挡住了仓库门里的风景,他谨慎地绕过,见着了阿迁阿让正进进出出往马车里搬些箱子。那些箱子沈厌雀甚是眼熟,无非是平时装傀儡用的那些。

  于是乎他招呼也不打,背着手进了门。

  阿迁肩上扛着只大的,手上拎只小的,冷不丁抬头撞见个大活人,鸡皮疙瘩蹦了满身,惊得倒退了一步。而看清是谁后,他干脆僵住了,那模样就差把“我有鬼”刻在脸上。

  沈厌雀心思何其敏感,当即觉察出不对来。

  这间仓库没开窗子。橘色的灯不均匀涂在满屋子的箱子上,越往屋内,越像是张墨黑的大口,吞得一点影子不剩。

  他倚在门框上未动,阿迁与阿让跟着未动,两人对视几眼,暗流汹涌。

  衣衫的摩挲声大过了油灯中松脂燃烧的声响,沈厌雀站直了,朝离他最近的阿迁走去,摸在了他手里的箱子上。

  阿迁脸色大变:“沈,沈公子……”

  沈厌雀:“什么东西神神秘秘,打开让我瞧一眼如何?”

  他细长的眼睛被油灯遮了大半进阴影中,表情宛如一只预备狩猎的蝎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惜人并不打算妥协,抱着箱子继续僵着,汗水从额头滚下,坠入了衣襟。

  “您的声音……”

  “瞧一眼嘛,让我看看是不是什么金子银子,啧,这金屋就差藏娇了你们说是不是?”

  “沈公子别为难小的。”

  “哪为难了,这里没别人,你打开,我过个眼瘾就是。”

  “……”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让步,几句过后响起了剑出鞘声。

  阿迁厉声喝道:“阿让,把剑收回去!”

  沈厌雀斜了一眼,果见阿让躲在暗处,两手按在了剑上,模样怪异。但被骂这一声后,他便利落地收了剑,转身继续搬箱子了。

  阿迁知道自己糊弄不住沈厌雀,松了劲,把箱子放下:“沈公子想看便看吧,无非是些布料乐器,都是外乡从西来意傀儡工坊定的。”

  他打开箱子,果不其然里头花花绿绿都是布。

  沈厌雀蹲下来扒拉了两下:“先前在疏梅宴上,你们跟韩敕谈的那笔布匹生意说要造傀儡工坊,就是造这个?”

  阿迁:“回公子,正是。”

  沈厌雀手捏了块布:“上好的料子,贵着。先前我还担心晏子规签那么大笔订单要吃亏,是我低估这些戏班了。”

  阿迁:“这批货赶着在子时前运出南嘉城,沈公子见谅。”

  沈厌雀倒也贴心,替他合上箱子,站起来退到一边,边拍手边道:“你们忙,我就是无聊来转悠转悠。”

  说完这话,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杵着。

  二人没别的办法,只好继续搬他们的东西,谁想走了几步还没上马车,这位祖宗又叫嚷起来:“慢着。”

  阿让脾气不好,扭头恶气喷出:“你又想干嘛?”

  沈厌雀:“我想看你那箱。”

  阿让:“我这箱跟阿迁的有什么区别,你烦不烦,耽搁了事你替我们挨骂……”

  他还没骂完,沈厌雀已经走到他跟前,一只手点在了他手上,道:“浑身起劲,步子越落越重,我看你这箱……才是真金子。”

  趁着阿让两手托在箱子下自顾不暇,他径直打了开。

  入眼仍是布料,他看了几眼,眼角掠过阿让,见他目光闪躲不镇定,就差标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弯了弯嘴角,伸手把布拨了开。

  布匹之下,寒光漏了出来。弯刀长与箱子同,流水纹,未开刃,数不清里头有多少把,足足塞满了整个箱子。

  沈厌雀过了一眼后,模样竟然出奇镇定。他关好箱子后并未多话,转身找了一处靠着,抱着手,看着二人做苦工。

  阿迁与阿让心中大骇。

  谁都知道箱子里的东西意味着什么。越国把冶铸权收归中央后,民间早早禁止了兵器流通,官府想要换兵器,得经过军械库层层审批,由他们下拨兵器才行。私制兵器已经触犯了刑法,而这么大一箱弯刀,够西来意上下连坐死罪!

  可沈厌雀的表情就跟看了一箱锣钹一般镇定。

  两人猜不准他的心思,更加不敢做“杀人灭口”的事,加快速度把东西搬上马车。

  待最后一箱上了马车后,院外的戏已入高潮。秦珍肉体凡胎要下地府劫夫君,各方土地小神来助,十殿阎王怒招阴兵,南鼓声声相催,是成是败立见分晓。

  鼓点打在阿迁与阿让心中,窘迫愈盛。

  “走是不走?”阿让咬着牙与阿迁咬耳朵。

  “不走岂不是白费功夫?”

  “那他怎么办?平常有个风吹草动属他声响最大,被他撞破这事,他反倒没动静了。他是不是在算计我们,前脚我们出去,后脚他就告到官府去了?”

  “你杀了他吧。” 江山为聘:铸剑师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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